首页 > 历史军事 > 宫学有匪
    扬,吐出一口血水,冲着紧掠而来的辛如月道:“你要是再靠近一步,我就捏碎这玩意儿!”

    辛如月身子顿然僵住,停在几步之外,神情惶惶无比:“不,不要捏碎我的九连环,不要!”

    “那你就让他们通通退开,快!”骆秋迟高举手上的鎏金珍珑九连环,作势要捏,辛如月更加慌了,身子剧颤,“好,都退开,都给我退开!”

    那些黑衣人如潮水涌来,又如潮水散去,骆秋迟一步步后挪,全身疼得他直吸气,他眼前眩晕发黑,白衣已鲜血斑斑,却仍强力支撑着,咬牙攥紧那九连环,“给我听着,不许再上前,否则我就捏碎这玩意儿!”

    辛如月泪水惶然,一袭紫衣抖得更厉害了,“好,好,求求你,把它还给我,还给我……”

    骆秋迟继续往后挪,一颗血珠坠下长睫,他狠狠甩了甩头,脚步越来越重,深吸口气,忽地冲身后的金陵台一声吼道:“付远之,你他妈请的救兵呢?你别跟我说你那张破药方一点名堂都没搞,真的只是叫人去抓药了?老子撑不住了快!”

    付远之站在高台之上,神色一变:“你,你怎么知道……”

    “废话,你偷偷把陈太傅的凝碧丸倒到水里的时候,我都瞧见了!”

    付远之神色愈变,陈太傅也有些始料未及,先前那一唱一和,全是师生俩在作戏,没想到竟被骆秋迟一早就发现了。

    台上,付远之握紧双手道:“我,我想快来了,你再撑一会儿!”

    “你怎么不来撑一会儿试试?老子快疼死了,血把眼睛都要糊住了……”

    “既然疼就别说话了,留点力气,眼睛糊住了没关系,手可得攥紧了,千万别叫那九连环滑出去了!”

    台上台下,两人你来我往,说书一般,那辛如月再忍无可忍,一声嘶吼:“你们俩有完没完,装神弄鬼,想糊弄谁!”

    “快,把我的九连环还来,再不还来我就要你……”

    她这番厉言还未说完,远处已跌跌撞撞跑来两个黑衣人,惶恐至极:“不,不好了,小宫主,外头,外头来了好多禁卫军!”

    骆秋迟心神一松,身子靠着金陵台滑坐下去,“总算来了……”

    那边一个领头的黑衣人已去拉辛如月,“小宫主,咱们快撤吧,再不撤就来不及了!”

    “我的九连环!”辛如月将属下一甩,依旧疯狂地想要追回来,骆秋迟再不犹豫,扬手一挥,将那鎏金珍珑九连环抛向了半空之中,“还你!”

    辛如月瞳孔骤缩,踏风飞上长空,一把接住那九连环,手心颤抖紧紧不放。

    “远之,我来晚了,你在哪,死了没?”

    一对红木屐踏入场中,随这一声传来,一袭水色长袍头插紫檀钗,映入众人眼帘,正是领着十队禁卫军,一举攻进来的卓彦兰。

    “我在这……没死呢。”付远之松了口气的时候,神情略有些无奈。

    “小宫主,快走吧!”一片混乱中,几个黑衣人同时上来拉辛如月,她一拂袖,掠起地上殷雪崖的尸身,吹了声长哨,率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蝙蝠一般地飞入长空,仓皇逃去。

    一颗又一颗的血珠坠下长睫,骆秋迟眨了眨眼,视线模糊一片,耳边忽地响起几位太傅的呼声:“秋迟!”

    “骆兄!”

    “野蛮人!”

    “骆师弟!”

    无数声音随之纷沓而来,他脑袋沉沉,在意识尚存的最后一刻,头一栽,落在了一个纤秀柔软的怀中,耳边只传来一阵熟悉的气息,伴着滚滚泪水:“老大,老大你撑住啊……”

    ☆、第四十一章:阿隽的秘方

    天光晴好,琼花飞舞,琴声飞入白云之间,枝头鸟儿一个未站稳,跌落而下。

    仁安堂里,长廊之上,胡掌柜将人领到这,指了指耳朵,便再不肯多行一步,付远之点点头,表示理解,目送胡掌柜而去。

    他手下挟着一架古琴,周身泛着温润古朴的光泽,他携琴一面走入庭院中,一面淡淡取出怀里两个木塞子,堵进了两边耳朵里。

    树下之人正忘情抚琴,闭眼一脸陶醉,待一曲完毕后,才睁开眼,又惊又喜:“远之,你什么时候来的?来了多久?”

    付远之读出他口型,信步上前:“不早不晚,刚好听完一曲。”

    那袭水色长袍一愣,闻言喜出望外,难以置信:“当真吗?你上回还只能听个开头,这回竟能听完全曲,我,我……我果真进步如此之大吗?”

    付远之摆摆手,摘下了两边耳中的木塞,长舒了一口气,树下的卓彦兰身子一僵。

    付远之道:“若非做好万全准备,我如何敢踏足你这方庭院,毕竟世上风光几多好,谁会嫌命长?”

    “你,你……”卓彦兰目光几个变幻,忽地长袖一甩,一下伏在了琴上,“你伤害了我!”

    他乌发垂在胸前,一副泫然欲泣之状,脚上的红木屐还冲付远之飞出了一只,付远之淡定躲过,携古琴施施然坐下,道:“行了,别装了,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卓彦兰余光一瞥,爪子搭到了那琴身上,嘴里却还不依不饶:“才一把椴木琴而已,怎么抵得过你对我的伤害,不够不够……”

    付远之一拍他爪子,淡声道:“那算了,这把也别要了,我收回。”

    “别别别,我要,我要……”卓彦兰急了,一下生龙活虎地弹起,拂袖夺过了那架古琴,抚过上面细腻温润的纹理,啧啧吸气,还陶醉地贴上了自己脸颊,“好琴好琴,这个妹妹取了名号没?”

    付远之早已对他这副浪相见怪不怪,含笑道:“取名灵雨,谢有人聪慧剔透,与我心有灵犀,做了那股及时雨。”

    卓彦兰一扬眉,乌漆漆的眸子一转,笑得像只漂亮的狐狸:“灵雨听来便是个清婉可人的妹妹,我喜欢,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话说,你有功夫来我这,是你们书院那堆事情都解决完了?”

    “嗯,算是告一段落了。”付远之薄唇微抿,看向了空中飘下的一朵琼花,“凌女傅已下葬,殷院首……没有尸身,只能弄了一处衣冠冢,与凌女傅挨在一块,共同立碑于左丘山下,至于那些爱恨纷扰,个中缘由,只有书院弟子才知晓了,对外的说法自然半遮半掩,只说魔教来袭,不提其他,好歹保住死后清誉,免遭非议。”

    “确是想得周到,只可惜……不说了,左丘山我去过,是处山清水秀之地,能长眠于此,也未尝不是幸事一桩。”

    “嗯。”付远之目光淡淡,伸手接住了又一朵落下的琼花,修长指尖轻抚着,“陈太傅的继任仪式也完满结束,他匆匆上任,费心劳力,笑说自己老来扛鼎,每天带的药都变成双份了……”

    说到这,付远之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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