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历史军事 > 宫学有匪
    头紧紧盯着,屋顶上传来打斗之声,辨不清谁占了上风,她一时忐忑不安。

    一边想着,这采花贼本事如何,会不会使些阴招,骆秋迟能不能打过他?一边又想着,娘怎么还没有回来,若能早些回来,凭她跟骆秋迟联手,一定能将这采花贼一举擒下……

    心中正纷乱如麻时,有什么在脑中一闪而过,闻人隽眼皮一跳,盯着跃动的烛火,忽地福至心灵:“不好,这人不一定是采花贼,说不定,说不定是……”

    她越想越确认,若真是那人,可就误会大了,骆秋迟也只怕要吃亏……她再顾不上许多,推开门便奔了出去。

    长裙随风飞扬,闻人隽抬头看向屋顶,月下两道人影正打得不可开交,她尚未看清之际,两人已飞出屋顶,骆秋迟紧追而上,风中传来一记笑声:“淫贼,哪里去?!”

    闻人隽心跳得更快了,来不及多想,提着裙子,也跟着往两人的方向追去。

    夜色里穿长廊,过亭台,闻人隽跑得气喘吁吁,那两人却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会儿在这个屋顶过两招,一会儿又飞到另一方院落上空,直把闻人隽累坏了。

    她在迎面而来的夜风之中,越来越确认什么,在奔到前院正门处,看着屋顶上两道打斗的身影时,她正要出声制止之际,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阿隽,你在这里做什么?”

    闻人隽身子一颤,扭过头,吓得话都说不清了:“爹,爹,你回来了,我……”

    一袭温雅长袍的闻人靖站在月下,显然刚自娄尚书那回来,他眉心微皱,正要再开口时,却发现了什么,猛然一拂袖,指向闻人隽身后的屋顶:“那是什么?”

    闻人隽吓得更厉害了,急急张开手,下意识想挡住闻人靖的视线,“没,没什么的,爹你累了吧,我扶你去……”

    “你让开!”

    闻人靖眼眶跳动,盯着那打斗的身影,电光火石间,忽地一声吼道:“来人,快来人啊!抓采花贼!”

    奉国公府的护卫行动迅速,不一会儿,就个个举着火把,如长龙一般涌现而出,围到了闻人靖身旁。

    闻人隽吓得更加魂不守舍了,再没办法瞒下去,只能拦住闻人靖,急声道:“爹,不要动手,不是采花贼,是一场误会,那人是,是……是鹿叔叔!”

    “鹿……鹿行云?”闻人靖眸中迸出精光,捏紧了手,霍然看向屋顶,“是鹿行云那龟孙子?”

    闻人隽顾不得回答,心急如焚,又提着裙子奔到院中央,冲屋顶上扯着嗓子喊道:“骆师弟,错了,那不是采花大盗,不要再打了!那是我娘的朋友,是鹿叔叔,别打了,你们快下来……”

    “果然是鹿行云……”身后的闻人靖捏紧双拳,定眸看清屋顶上的人影后,脸色愈发阴沉:“明天,明天是眉娘的生辰,难怪……难怪这姓鹿的又来了,真是岂有此理,阴魂不散!”

    他骤然一挥手,几乎是恶狠狠道:“来人啊,弓箭手准备,给我把那个抱琴的采花贼射下来!”

    闻人隽吓得一激灵,赶忙回头相拦:“不行,爹你不能下令,不能让他们动手,那是鹿叔叔啊,还有我的一位师弟,你不能……”

    闻人靖不耐烦地一哼:“来人,把五小姐拖到一边,看住她,不要伤到她了!”

    立刻便有两名护卫上来,按住了闻人隽,闻人靖面色阴沉,拔高语调,继续下令:“看仔细了,你们别乱射,就对准那个抱琴的老淫贼就行!”

    “是!”众护卫齐齐应声,夜风凛冽,只听“咻”的一声声,万箭齐发,穿破夜空,直向屋顶逼去。

    “不要!”闻人隽脸色大变,却如何也挣扎不开。

    皓月长空下,那屋顶上的那两道身影也瞧着不妙,共同反手一挥,拂开那如潮水般涌来的箭矢。

    两人暂停交手,只身形如风闪动,内力激荡,在屋顶上同时出掌相迎,只见月光之下,无数根箭矢连人都没碰到,便被掌风震落下去,纷纷扬扬洒满一地。

    漫天箭雨齐发,火光在闻人靖眸中跳跃着,他紧盯那道抱琴的身影,“没用,真没用,至少挨到一片衣角啊,今天一定要给那龟孙子一点教训,谁能把他射下来,赏黄金百两!”

    众护卫又齐齐一应,愈发奋力拉弓,飞箭疾速射出,气势浩荡,就在一片混乱之中,一道红衣身影踏风而来,掠入半空,长发飞扬——

    “鹿三哥!”

    素手抓住几只飞箭,头也不回地狠狠掷了出去,红衣烈烈,飞过月下,直朝屋顶而去。

    闻人靖一震,嘶声急道:“快住手,住手,收箭!”

    闻人隽也拼命挣脱了桎梏,几步奔上前,颤声喊道:“娘,娘!”

    大部分护卫及时收手,却有些离得远的弓|弩手没听清,仍拔箭欲射,闻人靖心头一跳,大跨步上前,一把按住那弓|弩,抬手一耳光便扇了过去。

    “蠢货没听见吗?都给我住手,没看到眉夫人在箭阵中吗?要是敢伤了眉夫人,十个脑袋都不够你砍的!”

    那弓|弩手一哆嗦,扑通跪地,连声求饶。

    另一头,那袭明艳红衣已飞上屋顶,一声急道:“鹿三哥,你没事吧?”

    月下男子一袭玄衣,面容冷峻,抱琴站在风中,颇有一番出尘气质,他对上阮小眉关切的目光,摇了摇头:“不打紧,这些雕虫小技伤不到我。”

    阮小眉长舒一口气,歉然道:“鹿三哥,真是对不住,城里最近出了个采花贼,专在世家贵族作乱,他们是误会了你,才这样……”

    男子低沉一笑,看向已然惊呆的骆秋迟,“无妨,我知道是误会一场,并不想与这位小兄弟动手,奈何他身手敏捷,我绕了七个屋顶也没能甩掉他……”

    骆秋迟如梦初醒,忙上前一拱手,颇有些哭笑不得:“前,前辈,实在抱歉,是我冲动了,冒犯了前辈!”

    那男子一抬手,月下眉眼淡淡:“后生可畏,何来歉意?”

    说完,他扭头看向了阮小眉,顷刻间变换了语气,低柔问出一句:“小眉,你还好吗?”

    “好,我很好,鹿三哥,劳你挂心了,谢谢你每年都记得我的生辰,不远千里来看我……”

    两人月下对望,口气熟稔自然,有风扬起他们的衣袂发梢,一玄一红,身影并立间,竟如一对璧人般。

    底下的闻人靖再按捺不住,捏紧双手,咬牙道:“鹿行云这个龟孙子,小眉都嫁人了,还阴魂不散!”

    他心中虽恼怒至极,却顾及着阮小眉的名声,一转身,不露分毫,只对着一院的护卫冷冷道:“你们先撤吧,是眉夫人的朋友造访,一场误会,谁都不要说出去了。”

    正开口间,身后忽地传来一阵琴声,他眉心一动,霍然回身望去,只见月下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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