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具□阳刚的身躯,同是红裤衩,却一黑一白,不可谓不讨巧。却又犹如两株纠缠交错的藤蔓,密不可分,已是盘根纠错深入地心,无人能分。你问如何能分开?只得艳火一把烧到烬。

    56

    除夕夜,没有繁华奢靡的霓虹五彩缤纷,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威厦一冲云霄。

    屠家村,小门小户,端的是土瓦房,石板楼。纵横交错的院落每一户都灯火浓烈,每一条泥石路都堵着人流,亮着耀眼的大红灯。

    屠老爹的屋内,人声鼎沸,人头拥挤。

    屠老爹:“哈哈哈,这杯酒我得跟你喝!干了!”

    张老爹:“屠老鬼,今晚过了我们又老了一岁,也不知道还能喝几次,诶,干!”

    王大妈:“诶哟我的小祖宗别用手抓小姑娘的脸!”

    王家媳妇:“毛丫头阿姨给你擦一下,嫂子,你看小孩子不懂事……”

    小屁墩媳妇她姐:“没事大妹子,小孩就让他们玩,我们吃,我看这个鸡胗做得不错,你尝尝。”

    冲天炮:“霍叔叔我要吃团子!”

    小菜头:“霍叔叔我要吃饺子!”

    小屁墩:“屠微,干了这杯!”

    屠微:“今天看我不干/死/你,谁先趴下谁是孙子!”

    霍少彬:“来,团子,饺子。老婆,吃点饺子垫垫肚子……”

    “各位来宾,亲爱的朋友们,春节好!在这合家欢聚,其乐融融的除夕之夜,我们和您一起迎接又一个春天的到来……”

    大厅的大彩电里人影绰绰,主持人们穿得一身喜气光鲜,面带笑容告诉全国人民,新年就要到了。

    有的人吃饱喝撑了就爬下桌子,窝到客厅沙发上找个舒服地位置,吃糖嗑瓜子,两眼冒着精光,视线直戳大彩电上的画面。

    “你个老鬼,喝不下了吧,今天我赢了……哈哈、哈,嗝,看春晚……”

    “娘,你看那个姑娘贼漂亮!”“哪有我漂亮!”

    “诶屠老鬼,醒醒?我扶你去沙发上坐着……”

    ……

    一桌人趴的趴,倒的倒,歪了大半,磨磨唧唧地挪到客厅,沙发没位置了就巡个铺了草席的地儿一趟,眯着眼睛看电视。

    桌旁,只剩下屠微和小屁墩□着,俩人面红耳赤地把着酒杯吹着,直喝得口沫四溅,酒水横流。霍少彬瞄了眼客厅,没人看这边,他低头搂着已经没力坐直的屠微,在他耳边轻声劝导:“行了别喝了,不然春晚都没法看了。”

    屠微甩了甩脑袋,拒绝道:“不行,我得把这孙子喝倒,头几年他老赢,今年我一定要赢一回,哼……”说着说着人就焉了,也不知道是口水还是酒水从他嘴角流了下来,他犹不自知,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吧唧吧唧俩下,恩,再喝……

    霍少彬看得心痒难耐,恨不得把怀里的人儿就地正法了。对面那叫什么小屁墩的男人还在那叫:“屠微……屠微……你输了吧,嗝,你又输了,哈、哈哈,你个孙子……呼呼呼……”

    得,都趴下了。

    霍少彬紧了紧怀里的人,又看了眼安静的客厅,把屠微抬起来,一只手绕到自己脖子后头,又用自己右手揽着屠微肩膀,朝客厅喊了声,“屠微喝醉了,我带他出去透透气。”王大婶在客厅应了。

    他架着半死不活的屠微走到院子外头,沿着红光点缀的泥路,走到一片空旷的田地旁。地边有一垛垛干稻草,叠地老高。霍少彬把屠微放在稻草垛脚边,扶着他人,俩人靠了上去。

    今夜的天空万里无云月正中。也有很多星星,一颗颗泛着亮光,如同黄曜石,饱满剔透。繁星点点,渀若离得很远,却又离得很近。霍少彬单手向虚空抓了一把,没抓到什么。他笑了,明明刚刚感觉那星星就在眼前似的。

    又把手枕回脑后,轻轻说:“媳妇,你看,星星很漂亮。”

    屠微当然没反应,仰着脑袋靠着草垛睡得不亦乐乎。

    霍少彬侧头看了看一旁这张脸,轻颤微闭的双眼不是很大却很柔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鼻翼很可爱,还有那微微开阖的嘴唇,形状那么漂亮,那么饱满。他伸手轻轻地、小心翼翼地抚上这个人的眼皮,从眼皮移到温热的脸颊,再转到那细嫩的唇瓣,在下唇瓣那处来回摩擦。

    就是这个人,这是他媳妇,是他一个人的。

    屠家村冬日的夜晚没有蝉鸣,没有莺啼,更没有尖啸的汽鸣。远离那些喧嚣的城市,在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小草垛一禺,霍少彬心灵得到空前的洗涤。那是剔除一切杂念的空灵,抛却一切**的虔诚。他闭着眼睛,缓缓伏□体,在他唯一的爱人身上,留下一个烙印,一个愿望。

    带着温热的四瓣轻触,霍少彬在心底默默地祈祷:愿这一刻永恒,愿余下的日子永远不分离。

    也就那个霎那,天空似一道惊雷劈过,爆声轰鸣。漆黑的夜空中,刹那辉煌,亮如白昼。漫天的姹紫嫣红,金菊怒放。如同千万光年之外的星海流窜而过,带来一空光华似锦。爆竹声交杂着狗叫,驴啸,好一出年岁惊梦,惊了谁人心,喜了谁人梦。

    屠微眼皮一动,幽幽地睁开眼,嘟囔着:“唔……新年好……媳妇……”

    霍少彬幽光潋滟的目光看着他,“新年好,宝贝。”

    爆竹一声岁,旧年之去,新年又来。这夜,霍少彬把屠微抱得紧紧地,把这人的脑袋紧紧扣在自己的心房处,四肢缠绕着,不停低头亲吻那人已经长毛的脑顶,亲一下,嘴里叫一声宝贝,心里就柔一分,软一寸。

    第二日,屠微一脸便秘地醒了,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踢了霍少彬一脚,正中那根铁杵。霍少彬梦中痛醒,捂着裤裆看他,“宝贝你一大早打招呼的方式真特别……”

    屠微捂着脑袋,声音嗡嗡地:“昨天怎么就睡着了?我忒么地春晚都没看……”

    霍少彬起身给他倒了杯热水,“喝点水,昨天你跟那男人拼酒,你们都倒了。过会我给你弄点梨水醒醒酒。你再躺会。”

    屠微晃了晃脑袋,眼神还有些迷蒙,“我爹呢……”

    霍少彬哭笑不得,“屠叔叔昨天我背到房间去的,他也喝多了。过会你们都喝点。”过去把屠微压回床上,盖好被子,“乖,再睡会。过会我叫你。”

    屠微乖巧地应了,没一会又睡过去了。霍少彬坐床边看了一会,亲了亲屠微的眼睛,起身穿衣服。他走下楼,到那个专门放水果的隔间,挑了几个梨。回到厨房,捣鼓那个折磨了他很多次的烧火灶台。

    一小时后,霍少彬端着两大碗梨糖水,去敲屠老爹的门。屠老爹已经醒了,正在刷牙,霍少彬温和地笑着,把梨汤摆屠老爹那床头柜,“屠叔叔,我给您做了梨汤,喝点醒醒酒。过会我再给您按摩按摩,这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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