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撩弯反派大魔王
    却尽是温热柔软的触感,是小狐狸的体温,倒比那张毯子还要暖。

    容胥手腕一提,右手转过去一兜,就将满脸写着抗拒,一心想逃走的小狐狸拖了回来。

    白笙惊慌的睁开眼睛,正和容胥腿上那张狐狸皮来了个面碰面,白笙吓的直打颤,也不管自己的爪子了,扭头惊慌失措的直往容胥怀里钻。

    小狐狸脸埋在容胥的腰侧,四条腿挤在一团缩着,连尾巴都紧紧缠着容胥的手臂,怂的只能看见一个毛绒绒的后脑勺。

    容胥居高临下,神色平和,手抚在小狐狸背上,慢条斯理的摸了摸,清悦的声线突兀的在耳边响起,“怕什么?担心孤剥了你的皮做毯子?”

    白笙悚然一惊,他看不见男人的表情,那几根冰冷的像是蛇信子一样的手指,就已经让他毛骨悚然……

    容胥轻声道:“现在呢,还认为孤是好人么?”

    白笙一时怔住了。

    白笙跟在容胥身边这么多天,见到这放毛毯才忽然想起来,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时,男人身上披的也是一件红狐裘……

    很多年前,三姐从外面历练回来,就跟当时偷跑着下了山,又被爹娘逮回来的白笙仔仔细细的说道过,人界的猎户凶残至极,尤其喜猎它这样的小狐狸,不仅要杀了吃肉,还要将剥下来的皮用来做成大衣。

    白笙当时被吓的够呛,消停了好多年都没再吵过要下山,直到身边一起长大的玩伴们也都相继下山历练,白笙最近才又慢慢被勾起了想下山的心思……

    它从前只听过,可亲眼所见远比听人说来震慑更大,白笙这才相信,原来真的会有这么坏的人,会剥了它们的皮做大衣。

    白笙傻傻的愣在那儿,一时连挣扎都不会了。

    这个男人对他一直都是很好的,给他洗澡给他吃的,有时还会帮他顺毛,可这让他最信任的人,也是一个会剥狐狸皮的坏人吗?

    白笙突然很迷茫。

    可如果连这个男人也是坏人,自己该怎么办?

    白笙呆呆的愣在床榻边上,感觉男人的手在抚摸它背上的毛,似乎像是在掂量这块皮料适合拿来做成什么……

    白笙浑身僵硬,一动不敢动,又听到头顶传来了男人说话的声音。

    “你身上这点儿皮毛,剥下来连给孤做领子都不够。”

    容胥捏了捏小狐狸的后颈,小家伙后颈的毛很软,手指轻轻一捏就能捏起来一点儿软乎乎的皮肉,“不过倒也无妨,多养一段时日,每日多喂点儿,再养胖着点儿……”

    容胥一边不紧不慢的说,手一边往下滑,最后捏住那条耷拉着的大尾巴,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跟白笙讨论明日要吃什么。

    “再加上这条尾巴,应该就够了,到时候一整张剥下来,镶在新衣的领子上,定是比这张毯子更好看。”

    小狐狸瞪大了眼睛,在男人刻意的恐吓下,终于吓的浑身发抖,呜咽的叫出声。

    他的爪子被男人握在手心里,尾巴也被捏着,怎么躲也躲不掉,白笙害怕又难过,终于胆怯的抬起了头,惊恐的看着男人……

    容胥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这傻东西竟被吓哭了。

    那双大眼睛里满是恐惧,晶莹剔透的眼泪嘀嗒嘀嗒的落下来,看起来既可怜又漂亮。

    容胥拧眉,面容浮上一丝冷淡的不耐。

    拉着小狐狸的那只手松了又紧,似是想甩开,手腕动了几次,却终究没有松开。

    容胥扬声叫了人进来。

    屋廊外面守夜的小太监应声答了声,没一会儿,江有全便托着拂尘躬身进来了。

    容胥将掀开床幔,将床榻上的狐毛毯子卷着丢下了榻,不耐道:“把这块毯子捡出去扔了……”

    江有全听着他的语气,连声都不敢出,小心翼翼的将这块价值不菲的稀有白狐皮毛毯捡起来,见容胥没有别的吩咐,赶紧自个儿安安静静的关门跑出去。

    白笙眼泪还挂在眼睛里,傻愣愣的扭头看着床榻下面,隔着一层的床幔,也不知道它在看什么。

    容胥盯着它的后脑勺,小狐狸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眼睛里溋的泪水少了些,眼里的惊惧却丝毫未减。

    容胥眉头拧的更紧。

    不知为何,容胥发现……他喜欢看这只小狐狸闹,也喜欢看它哭,却唯独不爱见它这样,战战兢兢害怕自己的模样。

    容胥轻叹了口气,松开它的尾巴,在它温热柔软的背上抚了抚,将它抱重新到床榻里面的软被上,道:“白狐虽稀少,但孤也不至于真觊觎你身上这点皮毛,原本也没想拿你做毛领,别哭了。”

    白笙眼泪还在掉个不停,闻言将信将疑,缩着脑袋,怯怯的看着男人。

    容胥松开它的爪子,淡淡提醒道:“乖乖睡觉,别瞎跑,跑出去真给人捉了去扒皮做成领子,孤可不会管你。”

    说完这句,见小狐狸没有再闹着要跑,容胥才松开它。

    白笙还眼泪汪汪的,容胥却没再哄它,伸手理了理折起来的被角躺回去,兀自闭上眼躺下了。

    白笙本就害怕,经此一吓更胆小了,哆哆嗦嗦的缩在软被上。

    吃的圆滚滚的肚子把软被压出了一个小凹槽,白笙半个身子都陷在里面,却当真不敢乱跑,连动也不敢动一下。

    刚吃了一顿饱饭,又心惊胆战哭了一通,趴在温暖柔软的床榻上,白笙很快感觉到困倦了。

    脑袋尾巴缩成一团,望着床幔后面的跃跃烛火,不知不觉的渐渐陷入了沉睡。

    半夜里外面又无声飘起了大雪。

    原本应是最容易深眠的隆冬,容胥却醒了,他是被一团暖烘烘的东西压在胸口,半夜热醒的。

    容胥睁开眼,偏头看着自己胸口趴着的那一团热烘烘的毛绒绒。

    大约是方才的动作吵到了它,小毛团的脑袋随着容胥偏头的动作蹭了蹭,黏人的追上去,又重新把脑袋塞进了容胥颈间。

    夹着小动物温热体温,细软的毛发垂下来,全贴到了容胥脖颈里,像是给他脖子上披了一层厚厚的毛毯。

    难怪会觉得热。

    容胥伸手戳了戳它,小团子睡很沉,一呼一吸正香甜,闭着眼睛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容胥叹气,撑枕半坐起来,小狐狸两只白爪子原本贴在容胥胸口,随着容胥起身,小爪子软塌塌的滑了下来,小身子骨碌滚了一圈,便滚到了容胥腿上。

    小家伙滚成了一个别扭的睡姿,却只是哼哼唧唧的动了动脑袋,眼睛并没有睁开。

    容胥俯下身,盯着它看了好一会儿,慢慢伸出手,将它的脑袋摆正,又用指尖摸了摸小家伙路在外面的幼嫩小肚皮。

    白笙在睡梦中被人挠着痒痒,全身软绵绵的颤了颤,后腿无意识的蹬了蹬,身子被后腿拉的一偏,便软软的滚了半圈,滚到了容胥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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