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撩弯反派大魔王
    少三个妖怪化形的灵力,其中灵力纯净程度更胜仙丹,珍贵程度可见一斑。

    “魔君此言何意?”

    “不用我说,狐王一定也知道,以笙笙如今的身体状况,是最需要这样的东西,狐王,或者整个狐族,你们能拿得出一件来给白笙么?”

    狐王望着那块石头,沉默不言。

    容胥嗤笑道:“恐怕是见也没见过吧。你不能,我却可以,无论笙笙要什么,我都能给他……”

    容胥面容渐渐敛去,“身为父亲,却护不了笙笙,只会一味的拘着他,限制着他,既然这样,就该让给能护得了他的人来。”

    顿了顿,声音更冷:“难道不是吗?”

    白笙支着脑袋前后来回张望,从中感觉出了剑拔弩张的味道,心里一惊,赶紧回过头去看容胥。

    他从来没见过容胥这个样子,容胥以前和旁人讲话时,几乎都是面不改色的,很闲散很不经心的样子,即使是生起气来,他也一般不会像这样,像是万事都不放在心上。

    白笙总是猜不出他的陛下到底在想什么。

    一面是自己最喜欢的陛下,一面又是自己的爹娘,白笙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场面,偷瞄着容胥的脸,嗫嚅道:“容胥……你生气了吗?”

    容胥原本眯着眼,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光亮,压迫感十足,让人连呼吸都不自觉的要放轻,见白笙仰着头望他,面上的冰霜顷刻便消融了。

    他捏了捏着白笙温热柔软的手,抚着白笙的发顶,压着嗓子,像是在跟一个风一吹就会化的小动物讲话,语气轻浅温和:“没有,宝贝,我没有生气。”

    “那你……你别,别这样凶好不好。”白笙瞥了瞥狐后,又转头用脑袋在容胥手心蹭了蹭,轻轻笑了一下,“那是我的爹娘,从小最疼我啦,你不要那样说,你误会他们了,他们不是那样的意思的……”

    “嗯。”很轻的一声,一丝犹豫也没有。

    白笙听见他答应了,有些着急赶紧,又接着道,“还有,还有娘亲她只是关心我,能,能让我来解释吗?”

    “好。”容胥轻轻一笑,慢慢抚着白笙的发丝,“别急,不论你说什么,都会听你的,所以别急,慢慢的说。”

    容胥确实对他们说的话有误会,不仅是误会,他甚至是对白笙的这些家人们,都心怀着不满。

    离白笙中蛇毒已经过了五百年了,对于寿命比凡人长许多的修真界来说,五百年的时光也不算短暂,这么些年过去,很少有人再会忆起,白笙在五百年前经历了什么,或许偶然也会想起来有那么一件事,可但在他们心里,恐怕也只会有短暂的划过那么一瞬的可惜感叹。

    原本能给狐族带来庇护和无上荣耀的天之骄子,如今变成了一个蠢笨的傻子,就连自己也保护不了的傻子,多么令人可惜的事啊……

    这些可惜何其浅薄,和白笙所经历的那些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他们只沉浸于自己的愧疚中,却从来没有人设身处地的站在白笙的立场上,为真正受到最大伤害的这个孩子来考虑过,关心他是不是不开心了,是不是难过了。

    也许最初是有过的,但这些因愧疚而生起的关心,都在白笙的愚笨给他们带来的麻烦中,被逐渐磨的越来越少了……

    容胥曾窥探过白笙魂体所存的记忆,他永远也忘不了,记忆中的那只白色小糯米团子,曾一个人躲起来,偷偷掉过的数不清多少次的眼泪……

    白笙学不会法术,只能记得寥寥几个最为浅显的法决,他始终化不了形,甚至都比不上姐姐生下来的小侄子聪明。

    刚满一百岁的小侄子化形那天,整个狐族都在欢欣庆祝,没人看到,小狐狸跳上桌子,蹲在那些小孩子衣裳旁边,不小心掉下来的眼泪,更没人知道,他把自己缩成一团,躲在洞里哆哆嗦嗦的哭了一个晚上。

    白笙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这么笨,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他为什么,狐王狐后认为他们是为白笙做了考虑,担心他接受不了这样的落差,和族内的老人们一起,“善意”的隐瞒了这个秘密。

    他们只做了第一步,却想不到,他们还需要为这个谎言做好后面那许多的事。

    他们什么也没做,因为他们没有经历过,所以也根本想象不到,在一个孩子的世界里,比旁人蠢笨,是一件多么让他难过的事。

    白笙以为自己生来愚笨,以为自己是仗着狐族小殿下的身份,吃着族内最珍稀的丹药,却什么都不会做。

    他敏感,他自卑。

    他不敢像其他孩子一样淘气,他乖巧听话,不敢犯任何错,即使所有族人都对他好龙着他,他也找不到一点安全感。

    因为他根本不明白旁人对他的这些好来自于什么,他不知道自己的独特之处在哪儿,他自己怎么想都觉得,他哪里都不好,好像随便任何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替代他。

    他不是不想任性,不是不会恃龙而骄,他只是不敢,他知道自己对没有任何用处,他害怕如果他再不听话,就会被厌恶被抛弃……

    他活的小心翼翼,战战兢兢。

    就连下山去玩这样的小事,他都害怕的觉得是犯了天大的错,容胥带他去骊山的前一天晚上,他都能兴奋的一整夜睡不着觉……

    最让容胥耿耿于怀的是,这只小狐狸竟然毫不犹豫的,让人挖去了他的内丹,白笙分明清楚的知道,被刨去内丹,是一件对自身损伤有多大的事,可他还是忍着那样的疼痛,一边被疼痛折磨的哭的发抖,一边咬着爪子一动不动的让人挖走了他的内丹。

    因为在多年的潜移默化经历中,他自己也慢慢的,把自己看成了一个傻子。

    一个没有任何用处,却耗费了狐族无数珍稀丹药,得到了所有族人爱护的傻子。

    他对未知害怕的不得了,却又觉得很开心,因为他终于不再是没有用的了,他也可以为族人做一件事了……

    然而他的这些敏感脆弱,全都没人知道。

    他们不仅不知道,甚至就连白笙的亲娘,都能这样随口说出那两个字,那两个让白笙害怕自卑,因此惴惴不安了几百年的字。

    容胥还不至于听不出那些托词,可即使是托词,她也不应该拿出来在白笙面前说。

    可见在他们心里,其实也并没有把白笙看做一个平等的“人”,不论愿不愿意,在潜意识里,他们也是把白笙当成了一个傻子,一个不会受伤,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白笙在给狐后讲他在人界度过的那半年的日子,他讲的很认真,很小心的略过了被人刨去的内丹,也跳过了那些害怕和难过。

    几乎每一句话都不离容胥,讲的都是他的陛下,告诉狐王狐后,他的陛下对他有多好。

    容胥在一旁听着,眼角笑意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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