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被方才的惊险一幕吓得大脑一片空白,愣了几秒,连忙叫程隽的名字。

    “程隽!程隽!你没事!”

    充当人肉靠垫的程隽摔得不轻,表情纹丝未动,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他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啾啾,眼神泄路了一丝后怕。那是阮啾啾在程隽的眼中从未看到过的情绪,只是她此刻没时间去思量真正的原因。

    阮啾啾生怕自己压坏了程隽,她还没来得及坐起身体,就被一股大力紧紧箍住腰肢,勒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她有些惊惶地听着程隽砰砰跳动的心脏,他的浑身肌肉绷得很紧,僵硬得像一块石头,只是放在阮啾啾后背的手在颤抖。

    颤抖得很明显。

    阮啾啾趴在程隽的身上,大气不敢喘。

    她眼睁睁地看着程隽的肩膀处有鲜血从衣料渗出来,灰色的卫衣染上了黑红的颜色,狰狞而恐怖。阮啾啾被吓得眼泪在眼眶打转:“你流血了!我们快去医院!”

    “别动。”

    “别动……”

    程隽哑着嗓子,手上的劲却没松:“让我抱一会儿……”

    仿佛做梦一样,却因为痛楚而如此清晰,他竟然舍不得松开手。

    身旁的徐碧影被吓傻了,正要转身逃跑,却被涂南几人领着安保堵住。安保人员直接上前拽住徐碧影,不让她有任何逃走的机会。

    涂南一脸焦急地冲上前,一时间忘了身旁还有别人,他一边询问两人情况一边迅速掏出手机拨打120急救。

    “老板你没事!嫂子怎么样?”

    徐碧影呆愣在原地。

    ……老板?嫂子?

    等等,面前的涂南不是嘉澄的大老板吗!

    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传说中嘉澄有一位神秘的大老板从来没有路面,传的玄而又玄,难道,程隽他!

    徐碧影面色惨白,竟然当场昏了过去。

    第46章

    程隽的右肩是被掉落在地上的墨水空瓶的碎渣划伤的。情急之下阮啾啾压根没注意到有墨水瓶的掉落,幸好有衣服的阻挡,才避免有更多的玻璃碎渣扎在了皮肤里。

    阮啾啾看着都揪心。

    程隽被带过去处理伤口,晕倒的徐碧影被拉去确诊,幸亏只是低血糖。人昏迷不醒,正在输液,估计过会儿就清醒了。

    阮啾啾坐立不安,转过来转过去,绕得涂南眼睛晕。

    涂南不由好笑地问:“嫂子,你着急什么啊,就是小伤。”

    “这事赖我。”阮啾啾本来有机会逃走,是她自己一时没能下定决心,才导致程隽的无妄之灾。

    平时里身体可灵活了,要不是在座椅上坐了一天,身体僵硬得动弹不得,也不至于能被徐碧影一手推倒。听涂南说,徐碧影是通过已经离职的小方进了公司,小方跟其中几个安保关系不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涂南已经辞退了几名安保人员。

    赶来的警察询问几人的情况,阮啾啾如实回答。他们已经拿到楼上的监控录像,待会儿等徐碧影醒来做了笔录,回去会查看录像。

    因为并没有造成阮啾啾的直接伤害,程隽受的伤不重,徐碧影的行为构不成坐牢。

    阮啾啾只想离徐碧影远一些,这个女人疯了,谁知道接下来会像疯狗似的咬到谁的身上。

    程隽出来了。

    涂南正要上前,被阮啾啾挤得一个趔趄,这才讪讪然地摸摸脑袋。估计老板也不希望他冲上前,还不如给夫妻俩人留点空间好。

    “你还好,没事?会不会很疼?没有伤到肋,胳膊还能不能用?”

    阮啾啾真是要被吓坏了。程隽的胳膊如果出了问题,对于他的影响是一辈子的,她就是再怎么补偿也无济于事。

    程隽的伤口看着吓人,实际上伤口很浅,用不了几天就会恢复,这会儿疼都不疼。但他望着阮啾啾一路小跑过来,脸上盛满了焦急和紧张,淡定的表情瞬间转换为蹙眉。

    “好痛。”

    “快,坐下休息。喝水吗?我给你倒。”

    “好。”

    一旁的涂南看得目瞪口呆:“……”老板这也太无耻了!!

    程隽喝着温水,阮啾啾忙前忙后地照顾他,就差让他躺在床上睡觉。涂南看得脸部直抽搐,在接到老板余光投来的死亡凝视,立即满头大汗地装作什么也没看到。

    就在这时,有护士小姐进来,告知他们徐碧影醒了。

    程隽下意识站起身来,却被阮啾啾拽住,就像哄孩子似的哄着他:“你就坐在这里,别动,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啊。”

    涂南:“噗。”

    程隽:“……”

    “嫂子你就在这里陪老板,那边不是什么大事,我过去看一趟就好。”

    阮啾啾:“可是……”

    “没事没事,交给我。”

    阮啾啾目送涂南去了另一间病房,面对警察的询问,徐碧影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天花板。直至涂南进了门,她这才恢复了神志,不敢置信地望着涂南。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面对徐碧影,涂南没了平日对阮啾啾的活泼友善。他的眼神就像淬了冰,一眼扫过去,令人心底生寒。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什么疑惑,你得明白你私闯嘉澄,还差点伤了人。”

    “程隽是神秘的大老板对不对?对不对?”徐碧影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话,一遍遍地惨白着脸喃喃自语,“我要见程隽!我要见他!”

    她一激动,透明的输液管涌上红色的血液,身旁的护士连忙把她按住,让她冷静。

    “阮啾啾就是个骗子!她跟我没什么不同,她就是伪装的好,你们不要被她给骗了!”

    “她本来是要离婚的,她肯定是知道程隽有那么多钱才不离婚!”

    涂南面无表情地对身旁的警察说:“找医生鉴定一下精神状态,我有理由怀疑她有躁狂症和偏执症,或许她更适合待在疗养院,恢复了再出来。”

    “好的,明天联系医生。”

    ……

    另一边,阮啾啾正在给程隽剥桔子。

    程隽乖巧地坐在病床上,等着阮啾啾把桔子送到嘴边。他默默望着阮啾啾专心致志剥桔子的样子,目不转睛,阮啾啾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她懊恼地瞪了程隽一眼。

    “看什么看!”

    程隽:“怕你把桔子吃了。”

    阮啾啾:“……”

    程隽:“把白色的脉络剥干净。”

    阮啾啾:“……我劝你善良谢谢。”

    碍着程隽受了伤,还是因为阮啾啾,她不好对程隽做什么过分的举动。如果按照平时的习惯,阮啾啾早就一记天马流星锤让他当场去世,哪还能轮的上他在这里没事找事。

    她凶巴巴地把桔子剥好,递给程隽。

    程隽一脸无辜:“一个手不好剥瓣。”

    阮啾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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