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

    在江城机场的遭遇的这架灵异航班,眼中的耽误了邙明带着鱼回家的行程,等他们从机场顺利离开时,都已经是快十一点了,看样子就算是现在启程前往壶川市,等到了那边至少也要凌晨四点了。

    邙明怕自己父亲熬夜久等,连忙给家里去了电话,告诉他们这边机场出了意外,别等他一起过节了,早点睡觉。

    既然无法搭乘飞机返回壶川市,他们能选择的最快的方法,便是驾车走高速回去。但碰上中秋佳节这种与家人团圆的日子,在外面出活的司机并不多,愿意去临市的就更少了。

    于是邙明翻出来自己的驾照,准备租辆车自己开回去。好在江城的机场设计得十分亲民便利,他推着坐着鱼的轮椅搭乘摆渡车到了机场的租车中心,很快就租出了一辆车,准备亲自开回壶川市。

    贝凡依然对车辆这种人类的代步工具不十分熟悉,但只要不需要他自己在地上爬,他就很ok。邙明把他抱上副驾驶,给他小心系好了安全带,想了想,又将轮椅抽屉里的零食全都抓了出来,放到了贝凡的毯子上。

    邙明送车的另一边上车,对旁边已经动爪吃上了的贝凡说:“我们还要开四个多小时,到的时候……怕是明天了。”

    他看了一眼时间,体贴道:“宝贝儿,你要是困了就先睡一觉。”

    随着邙明点火发动引擎,启车上路汇入往来车辆,贝凡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将自己的脸贴到在冰冷透明的车窗上。

    “我不会困的,”贝凡对于人类城市还不熟悉,满脸惊奇目不转睛的看着外面五光十色的都市夜景,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嗨,小瞧我是不是?我以前在湖里的时候,常常一晚上不睡的在水里抓鱼,熬夜这点小事情,根本难不倒我的啦。”

    三十分钟后,从副驾驶上睡得东倒西歪的鱼,用自己的腰把那他搞不明白的安全带都给绕了个圈,然后横过身子,躺到了邙明的腿上。

    倒也多亏邙明租的这辆车是自动挡,换挡的位置并不是常见的推杆式,而是新式的大瓶口盖模样的纽扣式换挡器,所以贝凡身体躺在上面,也不会觉得硌。

    若是租了一辆推杆式的挂档车,说不定会把这条鱼硌得睡不着,但也不好说。邙明瞄了一眼这条鱼过分柔软的腰,知道他会以各种千奇百怪的姿势,将身体塞过难以通过的角落。

    适逢中秋节,路上大部分的人不是已经回家过节,就是在回家过节的路上,在路上的车远不如往日里多。邙明开车上公路,两边房屋逐渐稀少,除了公路上一排路灯,旁边都是黑漆漆的庄稼地和树影,周围只有静默的风声。

    邙明很清楚,在今晚24:00点过去前,自己是没有办法赶回家与家人庆贺了,本来都安排妥当,却被意外打断,生生错过了和家人团聚的日子,多少还是有些遗憾的。

    他身边没有家人,这本该是个很寂寞的夜晚,但他却只感到安静快乐,没有一丝孤单。

    因为他的腿上躺了个鱼脑袋,睡眠好如死狗,就连他在转弯时踩刹车过弯道,再换脚继续踩油门,都没能把这条鱼惊醒分毫。

    于是这夜晚就温暖起来了,再也不会让人孤独,在安静的月色下,一人一鱼踏上了归家的路途。

    等进入壶川市,开回邙明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四点钟。邙明之前为了接大尾巴鱼出来安置就很忙碌,一直就没睡够觉,又在江城机场一顿折腾后熬夜开了一宿车,再好的精神,此时也感到了疲倦。

    他把手伸到贝凡腰下,悄悄挂了停车挡,再把贝凡的安全带解开后,静悄悄地看着那把自己腿当枕头的贝凡,睡得鱼事不省。

    而自己家里仍然在为他亮着灯,显然是有人在等,他不愿惊醒贝凡,脱下西装外套叠成枕头,代替自己的腿给贝凡枕着,轻手轻脚的放下他,独自下了车。

    闻家的大宅是一座依山靠水的山间别墅,风水极好聚气养人,平日里邙明的父亲都在这里居住,别墅中一直备着邙明和他同胞哥哥闻陵的房间,在节假日和兄弟俩不忙的时候,他们平均每个星期都会回来住上几天,陪伴独自在家的父亲。

    当邙明走进玄关时,发现他哥闻陵居然一直没睡,挽着袖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专注地处理着电脑上的公务。

    客厅里没开大灯,邙明意外道:“哥,你这是醒了,还是熬了一宿没睡?”

    “昨晚陪爸喝了点酒,然后就处理了一下公务。一个没留一点,居然已经天亮了。”闻陵看了眼时间,终于收起了电脑,“中秋节都过了,你这位大人物才姗姗来迟。”

    “确实是江城机场出了故障,临时取消了所有当晚的航班。”

    邙明简短的解释了原因,转移了话题,“你身兼数职,一办公就忘了时间,以后还是要注意些,毕竟熬夜伤身。”

    他们兄弟二人的关系近日有所缓和,难得有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交谈的时候,得到了邙明的主动示好,闻陵也没办法继续绷着脸,和缓了表情,“既然知道我忙,你就快回公司来帮忙。家里的公司总有你的一份子,那什么劳什子的古汉语,当着兴趣爱好学着玩玩儿也就罢了,你可别准备一辈子做个学究。”

    邙明换上拖鞋,直起身体后,不着痕迹地看了眼窗外的车,见里面的贝凡似乎仍在睡着,没什么异动,这才让他稍稍放心。“哥,我还得有半年才能毕业呢,以后再说吧。”

    他状似无意的提及:“对了,江城的那个新区的住宅规划承建商,赢伯伯是不是很想要?”

    闻陵点了点头,“这两年,赢氏地产都没接过什么拿得出手的项目,公司盈利报表不尽人意,股价一连跌了不少。这个项目我一直在关注,若是能拿到这个江城政府的新区招标,这样的利好消息,肯定会让赢氏地产的市值有所回升。”

    邙明也点点头,“是啊,小礼哥不在这些年里,赢氏地产的繁重的业务运营重新压回二老身上,他们身体又不好,这些年很有些□□乏力……我能理解哥你会在他们忙不过来的时候帮一把手,但你到底不是赢家的人,这样做确实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外面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凭我与小礼的关系,有什么名不正言不顺的?”

    出乎邙明的意料,自己只这一句话,闻陵的神情就冷了下来,“邙明,随便外人怎么说都不值得我去理会,但我没想到,居然连你也是这样的态度。”

    邙明心中叹气,小礼哥走了差不多三年,闻陵却仍然是一副没从过去中走出来的模样,都说时间能治愈一切,但没人知道到底需要多久。

    随着邙明走进客厅,在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闻陵终于看清了自己亲弟弟的模样。

    西装外套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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