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凡见来了个球,抓住邙明的膀臂,把自己的尾巴大力拍了出去,“嘿呀!”

    邙明给他鼓掌,“宝贝儿接得真好。”

    花样体操运动鱼绕体一周后,安稳的落回了邙明怀里,只剩下远处一个被打飞到很远很远的脑袋,仍然咕噜咕噜的滚着停不下来。

    他们这一路上,就这样玩一样的赶路,或许是水鬼和人类天师的物种组合太过生猛,迷失领域的主人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了:吓人的吓不着,打人的又打不过,只得眼睁睁的看着邙明挂着贝凡,一路朝腹地走来。

    这个村子在山里,若没有本地人带路,其实十分难以寻找。但越靠近越能发现,其实这里的场景细节,都比别处更加真实生动。这也可以说明,这个地方愈发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又翻过了一座山,他们走进了这个山里的村子。刚刚走进去,他们便能发现其中的异常,这村子里人来又人往,别管是活人死人,居然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十分热闹。

    村民们自发装饰着村中唯一的道路,路上摆放着各种红色喜庆的摆饰,还有披着红布的桌子上放着干果土仪,只是地上堆的这些红色的东西,看上去就不怎么吉祥,反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恻恻,仿佛那些红色,都是干涸的鲜血涂成。

    “这是过节了?”没想到走进了一座山,这发现里面换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画风,邙明也觉得有些意外。

    村中的人们似乎在往同一个方向一处涌动,邙明便带着贝凡过去查看。

    当他们继续往前走,就发现这个村子的不对之处了,他们见到了更多的人,可在这个村子中他们见到的每一个人,全部都是真实的人类魂魄,而不是记录的残影,只不过魂魄都透露着漆黑死气,显然是断绝生气已久,已死的透透的了。

    “王家大姑娘成亲了,王家大姑娘成亲了!”所有村民的脸上都带着笑容,那笑容弧度诡异而整齐的停在同一个角度,竟像是是一只看不见的手用画笔拓着模子,将同样弧度的笑容拓画到一张张惨白的脸上。

    这里的村民看上去都是几十年前的装扮模样,若是特地观察,还能在这些农民的手上发现因为做农活时才留下的的老茧,显然生前都是农民。大多数村民都穿着洗得发灰的务农衣裤,脸上露出如出一辙的呆滞,所有人都僵硬着笑脸,说着喜气洋洋的话,“去观礼呀,王家大姑娘成亲了!”

    这些村民要一同过去看的这位王家大姑娘,似乎会是个关键人物,邙明便扛着他的鱼,顺着这些人的方向跟了过去,一同前去看看热闹。

    大概走了能有半个小时的山路,他们终于走到了那王大姑娘的处所。

    但令人意外的是,能出动全村人去观礼的王姑娘,住的地方居然连一个遮蔽风雨的小屋都没有,这趟山路的终点,居然是一个矮小破旧的山洞。

    人们围聚在靠山的小山洞边,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连角度都没有一丝偏差的整齐微笑,“恭喜王大姑娘出嫁啦!”

    无论那个年代,女人出嫁大都是选择穿裙子的,民国年代,除了在那些有租界的沿海城市出现了西式婚纱和婚礼,绝大部分的出嫁女子,还是选用旧式的传统红盖头、红裙子。

    就在这百人的瞩目中,住在这山洞里的婚礼主角,终于缓缓从那个洞口走了出来。

    但这女人既没有穿西式婚纱,也没有穿旧式的红嫁衣。一条极有设计感又似曾相识的蓝色晚礼服,从昏暗的山洞中露出了一角端倪。

    在朱鑫金大宅中的晚上,贝凡因为在卧室里休息,没来得及见到女主人姜花丧失神志时身上穿的那一条晚礼裙,但邙明却是见过的,所以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认出,这是姜花穿着的那条裙子。

    山洞里的人走了出来,邙明立刻看了过去,却发现这个人并不是姜花。

    这穿着蓝裙子的女人相貌平平无奇,神色木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村姑的模样,只是因为这条非常洋气、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裙子,到底是人靠衣装,让她看起来多了几分富贵气。

    但在上一个世纪的村子里,突然出现了这样一条百年后才存在的、极富有时尚设计感的设计师品牌晚礼裙,本就是一件极有违和感的事。

    连贝凡都下意识望向那村姑王姑娘的颈间,却发现那里一片空荡荡的,并没有出现那颗极珍贵的深蓝钻石。

    那些原本喊着“王大姑娘出嫁了”的村民,突然整整齐齐的一通改了口,“谁说王大姑娘买不起裙子?王大姑娘穿着最美的裙子,要去嫁给齐少爷了!”

    喊完话,村民们就簇拥着这个穿着蓝裙子要嫁人的王姑娘,重新上了路,慢慢走向另一个方向。

    邙明抱着贝凡,却没有立刻追上去,贝凡半探出身体,嗅到了那个王姑娘的味道。

    知道这条鱼有一个狗鼻子,所以邙明没有阻止他,等所有村民走完后,贝凡有些奇怪的说:“那个姑娘,身上味道好奇怪哦。”

    邙明点了点头,他心中也有一个猜测,于是他们的视线,就一起放在了王大姑娘的刚刚走出来的那处山洞。

    他们走了进去,发现这山洞门口看着昏暗,其实里面面积也极小,一眼扫过去,并没有找到姜花和她女儿悠悠的生魂,只有腐烂的枯叶堆砌在山洞幽暗的角落。

    眼前却映入了一个骷-髅骨架,以一个奇特跪趴在地的姿势,度过了生为人时最后的时光。那姿势看起来并不像是一个放松的姿势,反而充满了宗教的诡秘仪式感。

    邙明将地上的落叶踢到一边,贝凡看到,立刻也把自己的尾巴甩下来扇起了风,两人很快就将附近的树叶清扫开。

    被枯叶遮住的地面上,是大片大片干涸血迹画成的图案,而那具跪伏在地的骨架四周,不仅有动物的腐烂尸-体和骨骼,还有大量昆虫死-尸,场面非常诡异。

    贝凡只凑过去闻了一下,就猛的转了个身,把脑袋瓜埋进了邙明的怀里去吸他的气,全做空气清新剂,“这味道臭死了,就是那个王姑娘身上的味道!”

    “你也看出来了。”邙明盯着那具尸-骨,“这具骨架,就是那个王大姑娘的尸-体了。”

    “那她死前,这是在干啥?”

    邙明辨认着地上用鲜血涂就的符号,又看了看附近摆放的动物和昆虫尸-体,大概有了个猜测,“这是一个邪术,用来进行最恶毒诅咒的邪阵,算是一种十分古老、但到现在差不多已经失传的邪法……这王姑娘到底是因为什么,甚至不惜以付出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也要进行如此恶毒的诅咒?”

    在山洞里又逛了几圈,显然在洞里能找到信息就这么多,邙明带着贝凡跑出去,继续跟着那一串慢慢移动着的送亲队伍。

    他们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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