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屋子不用管,直接交给老大照料,那一窝的鸡,分了一小半给娘家,留了一半给大嫂,又提了两只去给妞妞补身子。

    现在是二月间,还穿着厚袄子,收拾的那些东西也都是鼓囊囊的,裴老大带着兰花一路跟着商队往府学那边去,路程上又担心兰吃不好睡不好,也怕她惊了胎气,他提心吊胆了一路。

    走了四五天之后到了城里,老大才彻底安心,按照信上给的地址,一路打听了过去,来到这一方小院门口,这才算是彻底安了心。

    裴四郎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出发,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到,想着若是他们到了,定会叫人来传消息,可是没想到回去一看,裴老大和兰花已经在街边的茶馆里坐着,等了他一下午了。

    见他一回来,裴老大老远的就站起来冲他摆手:“老四,这儿呢!”

    他才急忙的小跑过来,看到他们两个人在这茶馆里坐着,惊得眼珠子瞪老大:“大哥,你们啥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人去府学那边通知我,我好告了假出来?”

    老大笑着摇头:“我们来的时候都后半晌了,想着你下学也快了,就没叫人去跑腿找你,省得耽误你功课,我就带着兰花在这茶馆里头坐着,觉得冷了就喝热茶,也挺好的。”

    兰花笑盈盈的站起来,因着有了身孕,又隔了一两个月才见到,面上忍不住又有了一些羞涩,看他的眼神都盈盈如水。

    裴四郎的喉头一滚,却碍着大哥在身旁,没去抓她的手,只拿过兰花手中的包袱,在前面引路,三人一路聊着,便进了租来的小院。

    老大一进院子,也毫不客气的进屋打量了好一番,看着各处的摆设都还看得过眼,比家里强了不少,这才安下心来。

    回头坐下了,看着裴四郎亲自烧了茶过来这才问:“你在这边读书,府学管你吃住不花钱,如今兰花来了,你们租了这方小院,一月就得出租金银子和平时花费了,手里的银子可够?”

    老大来的时候想着他们或许会有银钱上的短处,也多带了几两银子来,不过因着他去年花空了家底,年底又只卖了五头羊,所以手里银子也不多,给他带的也没几两。

    裴四郎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大哥是什么意思,便急忙摆手:“大哥放心,我手里有银子,已经交了这院子半年的定金,至于吃喝方面,那都是小头,我心里有数。”

    裴老大闻言怀里的银子并没往外掏,他想着自个媳妇也快生了,将来也是要花银子的,老二家的两亩地才刚刚要过来,也存不下什么钱,也就不在跟自个儿弟弟客气了,再说他也不是小孩儿了,能不能在这儿城里过下去,自个心里也有数,不然也不会闷着头只管叫兰花过来。

    厨房里做饭的家伙事儿,他也都备齐了,但却没买菜蔬米粮,想这些大哥好不容易将兰花送来,一路辛苦,就带着兰花和老大出去下馆子吃了一顿。

    回来后他就先给裴老大在西屋安置了一块板床,让他将就一下,这才回了自个儿的屋,有空同媳妇说话。

    天冷,兰花吃了饭回来洗了脚便窝在了床上,见相公进来笑笑拉着他的手便让他脱了鞋,同自己坐一处,这才小声的说出自己的担忧:“相公你执意让我过来,是不是太草率了点儿?”

    租了这一方小院,不知花了多少银子不说,城里这边米粮蔬菜什么都贵,再加上自己如今怀孕了,绣花也做不了几个月便大腹便便需要人照顾,将来生产孩子出世,自然还要花更多的钱,兰花想想都觉得头疼,怕是在这城里的日子不太好过。

    裴四郎知道她心中担忧,将她揽进怀里才小声的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无非是担心钱方面,但这个你且放心,我现在手里有银子,足够咱们在城里过日子,绰绰有余。”

    兰花就觉得奇怪,他在府学读书,每月就算是得了奖银也不过是一二两,手里压根攥不上什么银子,怎么这会儿就说这种大话,是不是问什么人借了?

    可片刻后还没来得及问,裴四郎笑盈盈的看着她交代了一切:“我手里是真有银子,这个真不骗你,我没偷,没抢,没借,都是靠我自个儿攥的。”

    “自从我来了府之后,闲时总去一家书舍淘书看,与掌柜相熟之后,他见我为人本分,就让我帮他整理书画。这个掌柜又是个爱淘古玩字画的,这段日子我跟着他也开了些眼界,知道他手里很多东西都是乡镇上淘来的。也试着去这城外附近的乡镇走了几趟,倒还真淘来了一些东西。”

    “没成想还真叫我走了好运,倒是真淘了几件真东西,想着你来要花银子,我就卖了一件。还有你进来时看到堂屋挂着的两幅字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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