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的,我喝多了,稍后会叫人清理干净。”

    这话是对着他说的。

    沈逢安没有搭理,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三秒,而后默着脸从另一扇门离开。

    十几分钟后,阮糯整理好自己重新回到牌局。

    大家的声音明显轻很多,陈姐拉着阮糯坐下,指了指里面的隔间,低声说:“沈总来了,在里面休息,你动作轻点。”

    阮糯点点头。

    又过半小时,沈逢安小憩完毕,从隔间出来,他扫了扫人群,目光触及阮糯时,唇角微抿,随即迈开长腿往沙发上一坐。

    “你们自个玩,别管我。”

    大家顿时放轻松,恢复之前的热闹。

    好几个老总身边都坐了人,大家都是老江湖,这种事讲究你情我愿,阮糯被盯得最热烈,但没人上去跟她搭讪。因为她不上道。

    陈姐临时有事要离开,问阮糯要不要一起走,阮糯往里探了眼,摇摇头,轻声说:“好不容易来了,我再待一会。”

    依规矩,陈姐没告诉阮糯沈逢安的身份,沈逢安不喜欢别人随意透路他的信息。陈姐心知肚明,只是不好意思点破,怕女孩子失望。

    沈逢安都好几年没交过女伴了,要入他的眼,有点难度。

    沈逢安坐在最里面,半边脸隐在灯罩投下的阴影中,他喜欢人多的地方,但不喜欢与人交谈,去年信了佛,整个人越发寡言。

    他注意到女孩子的目光,并未有所动容。只是在之后女孩子被人灌酒的时候,微微抬起眉眼,朝那边挪了一寸。

    她笑着接了酒,一杯饮尽又是一杯,中途往门外去,回来又重新喝。喝醉了,一眨眼,牌桌上输两百万,这一回,她自个主动要酒喝了。

    她喝了酒,眼神楚楚可怜地往沙发上望,那人依旧假装没有看到。阮糯收回视线,醉醺醺地站起来,勾起一抹沮丧的笑意:“我去趟洗手间。”

    没有用里间的洗手间,特意跑到外面的洗手间。

    她刚推开门,一直窝在沙发里的沈逢安忽然起身,慢悠悠地往外面去。

    大家一瞧,心中惊讶,有人悄声说:“我没看错吧,刚刚老沈也出去了?”

    有人笑起来,“等会你看他手里捏的是佛珠还是烟,不就全明白了吗?不过说真的,小陈带来的那个小姑娘,皮相好气质佳,万里挑一,谁看了不动心?要不是她对我没意思,我早就往前冲了。”

    那小姑娘谁都没瞧上,就往老沈身上多看了几眼。能来这里的,家里都有点底子,对上眼凑一块,各取所需,身心皆宜。

    小姑娘人长得漂亮,只可惜心太大。肖想谁不好,竟然妄想啃下老沈这座万年冰山。

    阮糯从厕所出去的时候,走廊边站了个人。手里的佛珠收起,取而代之一只香烟袅袅燃起。

    她擦了眼泪,礼貌地喊了声:“沈总好。”

    沈逢安靠在墙上,气定神闲地看她。女孩子瘦瘦白白,一双眼氤氲水汽,像被雾蒙住的娇花,有种极易摧残的脆弱。

    刚在牌局上,她看了他很多次,几乎每个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会用那种目光看他。可她的眼神里,似乎又带了点别的东西。

    量价。她将全场的人都量了遍,最后将算盘落在他身上。

    真是年轻气盛不知死活。

    “今年多大了?”

    阮糯柔声说:“二十。”

    沈逢安掸了掸手里的烟,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来,“不小了。”

    阮糯主动走过去,毫不避讳地问:“沈总多大了?”

    沈逢安饶有兴趣地吐出句:“三十六。”

    阮糯簇起甜甜的笑容:“沈总看着不像是三十六的人,像二十六。”

    这话是真心话。沈逢安高高瘦瘦,皮肤白,五官棱角分明,气质正经而禁欲,像深冬寒夜中吹过的一阵风。

    他低垂眼眸,目光定在她脸上,淡淡的不带什么情绪。

    “刚刚整场都没人和你搭讪,你白来了。”

    女孩子秀挺的鼻尖一点红,大眼睛樱桃唇,看人的时候一道清澈眸光,似乎要看到人心底去。

    她在离他两步远的距离停下来,小脑袋歪歪靠在墙上,一把绵软小嗓子听得人耳朵痒:“可沈总不就和我搭讪了吗?”

    沈逢安一愣,随即笑了笑,话语直白:“想找人捧?”

    女孩子张着水盈盈的眼眸,“嗯。”

    沈逢安一根烟抽完,掐了烟头,“小孩子踏踏实实的不好吗,非要往这凑。”

    沉默几秒后。

    女孩子咬着下嘴唇,细声细气地说:“因为想要一步登天。”

    她诚实得近乎笨拙。声音委屈,却又说着理直气壮的话。不可否认,她确实有一飞冲天的潜质。长成她这样,不当明星太浪费。

    沈逢安笑出声,“现在的小孩要都像你这样,祖国的未来就要毁灭了。”

    女孩子立马接茬:“看不出来,原来沈总还是个根正苗红的爱国好青年。”

    沈逢安笑道:“嘴皮子功夫倒挺厉害。”

    女孩子仰起头,“其他地方也挺厉害。”

    沈逢安发怔几秒,而后笑得开心,他转身离开,被人拉住衣角。

    女孩子软糯糯地问:“我喝了酒,沈总能送我回去吗?”生怕他不答应,尾调带了哭音。

    他站着没动,难得耐心,逗小猫小狗似的,抛出句:“我凭什么送你回去?你知道我是谁吗?”

    女孩子的声线格外绵软:“不知道,只知道你们都是大佬。”她揉揉鼻子,继续说:“他们都结婚了,只有你手上没有戒指痕迹,我有道德心,不做破坏别人婚姻的人。”

    是了,小女孩刚来,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沈逢安回眸一探,见她低垂着眼,一双小手不安地绞着,壁灯融融暖光下,她的肌肤似洁白花瓣,吹弹可破。

    他虽吃素已久,但还没有彻底化作圣人。看到美丽的花骨朵,偶尔也想要吃干抹净。

    沈逢安不慌不忙地往西裤里一插,手指尖同时触到佛珠和一包烟。他犹豫半秒,而后掏出那包烟,一根烟叼在嘴里,弯腰凑近,深邃的目光往她脸上一量:“点烟。”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沈总,虽然清心寡欲,但是该鼓的两个地方,都特别实在。”

    “哪两个地方?”

    “一个腰包,一个裤兜。”

    第4章

    牌局的人翘首以盼,等着猜沈逢安手里拿的是烟还是佛珠,赌注下了一堆,却等不到结果。

    沈逢安压根就没回去,和小姑娘双双消失。

    沈逢安开的是保时捷,绕路走,没有堵塞的烦恼,畅通无阻,飙起车来很是爽快。但沈逢安这人开车有个习惯,去年养成的,车速最快不过40,比如现在,他开得极慢,不疾不徐地在街道上前进。

    阮糯抛出句:“沈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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