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宝妆成

正文 788:早晚栽在姓程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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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怀谨的一个决定,影响的绝非只有织坊女工,也不仅是俞显收养的小女孩们,更不只是诗诗搭救的那些可怜小姑娘,而是千千万个大魏女子,这道政令的影响力,要过若干年后才会真正显露出威力。

    后来有许多保守派的朝臣们扼腕,他们本该早早发现新皇的企图,早点将这样鼓励女子自立的风气扼杀在萌芽中,却因为涉及自身利益,默许了‘遴选女官’这一皇命的推行……等明白过来新皇究竟想做什么时,再反对已经晚了,新皇用温水煮蛙的方式让他们无力反抗。

    当一切都准备就绪,改变就成了历史大势,任何试图阻挡历史进程的个人,都是在螳臂当车!

    萧云庭见了皇榜,就知道孟怀谨的意图,这分明是在为程卿铺路嘛。

    遴选女官?

    呵,孟怀谨分明是要开女子做官的先河!

    孟怀谨能为程卿做到这地步,难怪他想离间这两人都做不到。

    萧云庭一直想收服程卿,但他永远都做不到孟怀谨的程度。

    头一次,萧云庭觉得自己输得不冤,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比不过孟怀谨。

    “王爷——”

    蝉衣等着萧云庭的吩咐。

    萧云庭放下了邸报,“不是什么大事,对西北的局势影响不大,有些事想法是好的,却不一定能做成。”

    朝臣们不反对,是以为孟怀谨用“遴选女官”的方式充盈后宫,等朝臣们回过神来,知道孟怀谨要让女子可以做官,朝野上还有的闹呢。到时候,就不知孟怀谨有没有本事把反对的声音按下去了!

    “京城那边,本王的好二弟如何了,近来可乖顺?”

    萧云庭转移了话题,提起了萧云沛,蝉衣心中一凛,低头道:“二公子在京城四处活动,想要回西北,和蜀王走得最近,蜀王去了封地,两人仍是书信不断。”

    萧云庭冷笑。

    萧云沛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弟弟?

    萧云庭不在乎这个弟弟,却也没办法接受对方这么蠢。

    蜀王都把野心写在了脸上,萧云沛还公然和蜀王来往,是指望着蜀王有朝一日成事,能挣个从龙之功?

    那也得挑对人啊!

    孟怀谨不半路杀出来,蜀王倒真有可能登基,孟怀谨都快把龙椅坐稳了,蜀王拿什么和孟怀谨拼?

    没有军队,一切阴谋诡计都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如今再想像从前那样从地道进出皇宫也不行了,在章先生那伙人暴露了密道后,所有通向皇宫的地下密道都被慢慢清查了出来,用砖石堵上封死,皇宫现在就像个铁桶,不管是明攻还是暗潜都很难进去。

    蜀王要起事,需得有十数万精兵,一路打入皇城。

    或者将孟怀谨除掉……孟怀谨自己就武艺高超,身边又有大内高手保护,岂是轻易能行刺的?

    除非,孟怀谨不在皇宫里。

    孟怀谨是不会轻易出宫的。

    萧云庭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溜得太快,让他差点没抓住,他忍不住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邸报。

    “……原来如此,本王知道了。”

    孟怀谨和他不一样,他没有软肋,孟怀谨有。

    一个程蓉死了,孟怀谨要和他割袍断交。

    好得很。

    孟怀谨早晚要栽在另一个姓程的身上。

    萧云庭当然不会好心去提醒孟怀谨,以孟怀谨的头脑,同样能想到这点。

    但能想到也没用,感情偏好,孟怀谨藏不住!

    这就是孟怀谨最大的劫。

    蝉衣小心询问该怎么处理二公子和蜀王联系密切的事,萧云庭的心思早就不在弟弟萧云沛身上了,随口道:“他要作死,何必拉他?不用管他,随他去吧,将来是好是坏都是他的造化。”

    有本事,就杀回西北来,夺回邺王之位呗。

    萧云庭从来不怕危机,如果事事顺利了,他还觉活得无趣呢!

    萧云庭忽然饶有兴趣问蝉衣:“程卿在秦安县搞织坊,搞琉璃作坊,赚了不少银子,她把银子拿去做什么了?”

    “程大人在征民夫修筑城墙,原来秦安县的城墙被拆除了,县城往外扩了五六里。”

    秦安本是个小县,程卿这样一扩,城内面积可与州相比了。

    城墙就是围绕县城修一个防御圈,面积越大,城墙就得越长。

    不是在原来的城墙基础上加固,而是外扩重修,看来靠着织坊和琉璃作坊,程卿还真赚了不少银子呢!

    萧云庭不是嫉妒,秦安县是西北地界,程卿把秦安县发展的好,的确能给朝廷上交税银,最终仍是便宜他嘛,毕竟程卿不可能当一辈子秦安知县。

    ……

    秦安。

    程卿的日子没有外人所见那么痛快。

    秦安县原有的城墙已被陆续拆除,新的城墙,有新的城市规划。

    程卿受够了满街牲畜粪便的环境,规划秦安新城时,特意预留了许多“公厕”的位置。

    玻璃作坊是赚了不少银子,但程卿压力仍然很大,她没办法像其他官员一样理所当然遵循旧例,只管征集民夫修城墙,却不管民夫们的死活。

    服役的民夫是自带口粮,营养跟不上身体素质差,干太累的活真的会死人,有时干着活就一头倒下了,再也没爬起来,真是活生生被累死的。

    这样的情况每年都会发生,民夫们自己都习惯了。

    谁干活死了,谁就倒霉呗,朝廷又不会赔银子。

    反正民夫卑贱,累死了一个,还有新的顶上,反正一户家庭的男丁没有死绝,总要派人来服役,人可以死,不能影响工期。

    程卿不想这样,她在按自己的想法发展秦安县,是要让当地人过上好日子,不是拿累累白骨去增加自己的政绩。

    民夫自带口粮的事,在秦安县不被允许,大家都吃统一的伙食,每天何时上工,何时收工,同样有统一安排。

    累是累,有营养保证和工时安排,不至于累死人。

    程卿这样做,受到的赞誉无数,却导致修城墙的成本上升,胡典史每天拿着算盘和账本,愁的睡不着觉。

    “大人,要么借银子给老百姓买种苗的事,缓一缓?”

    程卿摇头,“不行,这是必须要落实的。”

    她不可能在秦安县呆一辈子,在她的任期内不落实,下一任知县未必会继续执行。

    但修城墙耗费颇多,胡典史的压力程卿能理解。

    程卿的视线落在了新旧城墙之间多出来的空地上。

    “银子的事,本官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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