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我。”

    “可是母亲如此做……实在是过分了些。”苏惠苒绞着手里的绣帕,面色微白。

    女子的名节尤其重要,王夫人不相信苏阮,执意找了个老嬷嬷来给苏阮验身,虽然顾及苏府名声,是让苏惠苒偷偷摸摸带进芊兰苑的,但这番举动,却让苏惠苒对苏阮陡生愧疚。

    “大姐,母亲心性是个好的,只是有时难免糊涂。”拉着苏惠苒的手坐到绣墩上,苏阮声音清媚道:“府内规矩多,母亲也是身不由己。”

    苏钦顺不喜苏阮,平日里基本不管不问,说的最多的便是那些责骂话语,但王夫人却没法子不管不问,毕竟是从自个儿肚子里头出来的肉。

    因此王夫人虽然顾忌苏钦顺,但却时常借着苏惠苒的手帮苏阮送些东西去,有时也从苏惠苒嘴里头问些苏阮的事。

    今次请老嬷嬷一事,旁人看着似乎是苏阮受了委屈,但王夫人也是没法子,对于女子来说,名节太重,王夫人只想到这么一个法子来帮苏阮证实其身子的清白。

    只是这人的心总是偏向的,苏阮是老二,上头压着一个大姐苏惠苒,下头又拖着一个老小苏惠德,王夫人无暇多顾她,只苏惠苒和苏阮因为年纪相仿,关系好些。

    不过好在苏阮已经习惯,换成别人,怕是要闹翻天的。

    验过了身子,苏阮心中的那块大石总算是放下了。

    “对了大姐,前些日子我听说母亲给你寻了一门亲事?”一瘸一拐的坐到绣墩上,苏阮给苏惠苒倒了一碗茶水道:“那人的人品如何呀?是哪家的公子?”

    “这……还没影的事儿呢。”听到苏阮的话,苏惠苒面色羞红的垂下了脑袋。

    苏惠苒现年十六,容貌清婉,才名在外,自去年及笄后来求亲的人便踏破了苏府门槛,但王夫人挑来选去的这个不合适,那个不好的,直至今日才算是挑出个满意的。

    “大姐不嫌弃我,与我说说呗。”将自己面前的那份糟香八宝饭分了苏惠苒一半,苏阮捏着手里的银制调羹道:“我听说是孔家的衍圣公?”

    苏家一向自诩书香大户,那衍圣公为孔家世代嫡长子孙世袭之位,与苏钦顺同为二品高官,世代簪缨,几经朝政,依旧繁荣,所以说起来,这亲事如果真成了,那还算是苏惠苒高攀了。

    “母亲未曾提起。”苏惠苒轻摇了摇头,眸色微动。

    看到苏惠苒的反应,苏阮小心翼翼的用手里的银制调羹搅弄着面前的糟香八宝饭,良久之后才道:“大姐,那衍圣公虽说是正二品的高官,配咱们苏府也是绰绰有余,但大姐可曾想过,这衍圣公世代承袭,早前的圣人风骨怕是已然所剩无几。”

    “这……”听到苏阮的话,苏惠苒绞着绣帕的手一顿,似乎是未曾想到这方面的事。

    “大姐,虽说现下都言奉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这要过一辈子的人还是要自个儿相看中才好。”

    说罢话,苏阮一边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惠苒的表情,一边往嘴里舀了一勺糟香八宝饭。

    这糟香八宝饭以勾芡浇汁,用糯米熬煮,再加上红豆莲子等物,香甜沾糯,汤汁润泽,对于饥肠辘辘了大半天的苏阮来说实在是十分填胃。

    “那依阿阮看,我这,要如何是好呢?”苏惠苒因着是大姐,所以平日里对底下的妹妹自然是要多加照料的,但她毕竟只比苏阮大上一岁,碰到这等终身大事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依我看来,大姐可与大哥去说说这事,大哥时常在外,那些官员的名声自然应当都是清楚的,就算不清楚,这旁敲侧击的问问别人,也能听出些门道来。”

    苏阮说罢话,苏惠苒踌躇片刻便起了身,然后道:“那我去寻大哥。”

    “嗯。”苏阮舔着手里的银制调羹冲着苏惠苒轻哼一声,音调软绵绵的透着一股倦意。

    “怎么又舔上了。”看到苏阮的动作,苏惠苒赶紧上手把她手里的银制调羹拿开道:“若是被父亲看到,可有你好看的。”

    “知道了。”含糊的应了一声,苏阮催促苏惠苒道:“大姐快去吧。”

    “那,那我去了,这事阿阮你……”

    “我定然是不会告诉别人的。”接过苏惠苒的话,苏阮把那银制调羹拿回来捏在手里把玩。

    苏惠苒面色微羞的站在那处,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得道:“对了,你的伤可还好?我听到说那摄政王让人给你送了雪肌膏来?”

    “唔……”苏阮抿着唇瓣轻哼一声道:“我是在他那出的事,他自然是要好好赔罪的。”

    “你呀。”苏惠苒当然是不会信苏阮的说辞,只告诫她定不要惹了那摄政王不快,便急匆匆的去寻苏致雅了。

    看着苏惠苒消失在主屋门口的身影,苏阮撑着下颚靠在红木圆桌上,舔了舔唇上沾着的稠腻汤汁。

    嫩粉色的丁香扫过绵软唇瓣,留下一层濡湿水痕,因为闷热,那细薄夏衫之上沁出一层粉汗,透在玉腕上,隐现香肌青络。

    苏阮晃了晃脑袋,将那挂在鬓角处的一绺垂发拨开,指尖轻触上斜髻上的玉钗,玉钗松滑,应声而落。

    揉着额角俯身将那玉钗从地上拾起,在抬眸之际,苏阮突然看到窗绡后透出一个模糊人影来。

    娥眉轻蹙,苏阮保持着弯腰的姿势未动,但那窗绡后的人影却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赶紧矮身溜走了。

    苏阮立时回神,急忙一瘸一拐的走到绮窗处,就看到外头蜿蜒房廊拐角处一闪而过的人影。

    窗绡上不知被什么利物勾出了几个圆洞,方向正好对着她的美人榻和架子床。

    这扇绮窗平日里苏阮并不常来坐,所以根本就没发觉什么异常,现下一看,当即便有些心惊胆战。

    圆洞边角磨损,看样子已经有些时日了,那人也不知躲在这处看了多久,实在是龌龊恶心至极。

    其实若是什么丫鬟婆子,苏阮倒也没如此气愤,可刚刚瞧那身形,分明就是个男子,而且身上的衣袍布料不错,不是管事一类,便是府里头的公子哥。

    “二姐儿?”平梅端了绿豆百合汤来,看到在绮窗处探头探脑的苏阮,有些奇怪的开口道:“您怎么站在那处?”

    “平梅你过来,扶我出去。”苏阮面色严肃的朝着平梅招了招手。

    平梅神色疑惑的上前搭住苏阮的胳膊把人小心翼翼的扶出了主屋,然后跟着苏阮走到外头的绮窗处。

    苏阮站在绮窗前,将双眸凑到那两个圆洞上,只见内室里头的美人榻和架子床皆能看的清清楚楚,连一丝缝都不留。

    “真恶心!”猛地一下敲上面前的绮窗,苏阮的指骨砸到窗棂,瞬时便疼的白了脸。

    “二姐儿。”平梅面色大惊,赶紧上前握住苏阮的手细看了看道:“您有气也莫拿自个儿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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