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缓慢闭上双眸,觉得自个儿可以先睡会儿,说不定这起来就能看懂了呢?

    当苏阮醒过来的时候她正躺在罗汉塌上,面前摆着一壶梅花酒,是酒兮娘让陆光裕给送过来的。

    老夫人唤了三奶奶和酒兮娘还有陆光裕一同问话,最后甚至还将三老爷给请了去。

    作为三房的支柱,三老爷说话自然是最有份量的。他先是呵斥了三奶奶,然后又询问了酒兮娘和陆光裕的意见,最后决定不休妻,但因为酒兮娘一事实在是闹得太大,正当几人犹豫不决时,收到了宜春郡主送来的一份书信。

    宜春郡主已然派人散播出去,此酒兮娘非陈郡的花魁酒娘,解了酒兮娘的燃眉之急。

    此事一了,酒兮娘便将自个儿珍藏的梅花酒送到了苏阮这处和陈郡王府。

    外头寒风冷冽,宫灯高挂。

    苏阮躺在罗汉塌上盯着那被烧沸的梅花酒,觉得这宜春郡主突然改变主意帮酒兮娘解围,实在是有些奇怪。

    “王妃,酒热了。”平梅把梅花酒从炉上拿下,给苏阮斟了一杯。

    苏阮伸手拿过那梅花酒,小心翼翼的端到身旁正闭着双眸的陆朝宗鼻尖晃了晃。

    酒兮娘酿的酒是极好的,梅香清冽,闻着便感觉能醉人。

    陆朝宗启唇,声音微哑道:“既不给我吃,还给我闻?”

    “就是让你闻了又吃不着。”说完,苏阮转头看了一眼那收拾的干干净净的书案道:“那账簿我都瞧不懂。”

    陆朝宗起身,单手搂住苏阮道:“可想学?”

    “不学成不成?”苏阮歪头道。

    陆朝宗低笑,“阿阮不是想帮我分担的吗?”

    “我可什么话都未说过。”苏阮挑眉,把手里的梅花酒递给陆朝宗道:“只许吃一杯。”

    “好。”陆朝宗应了一声,然后俯身凑到苏阮的耳畔处道:“这酒,自然要两人共饮才美。”

    说完,陆朝宗仰头将那梅花酒一口吞入口中,然后把苏阮按倒在了罗汉塌上。

    清冽的梅花酒带着滚烫的热度被喂入苏阮的口中,犹如席卷而来的列兵,将苏阮击打的溃不成军,细喘连连。

    用指尖擦去那粘在苏阮唇角处的酒渍,陆朝宗将其吞入口中道:“阿阮。”

    “嗯?”苏阮睁着一双迷蒙眼眸,眼角发红,带着媚色。

    指尖轻触上苏阮白细的脖颈,那里带着的玉石项圈被苏阮温热的肌肤浸的十分温暖。陆朝宗伸手,将这玉石项圈取下,放置在一旁。

    “取下来,做什么?”苏阮转头看了一眼放在一旁的玉石项圈,声音软细。

    “碍事。”陆朝宗轻捻了捻苏阮那彻底露出的脖颈,觉得满意至极。他的阿阮,带再多的饰物,也不及本身之艳媚。

    绮窗紧闭,细薄的窗绡被冷风吹得轻晃,连片的乌云四散,露出皎冷的月色。苏阮攀着陆朝宗,声音破碎。

    “你,你轻点。”

    “阿阮莫急,油水都攒着呢,尽给你。”

    平梅守在殿门口,身旁依旧站着刑修炜。

    头顶的宫灯被大风吹灭,平梅探头看了看殿内,还没叫水,怕不是就这样睡了过去?

    有小宫娥给刑修炜拿了大氅过来,刑修炜裹在身上,转头看了一眼平梅。

    身形纤瘦的平梅正在踮脚点着宫灯,穿着袄裙的身子却也不显臃肿,只因为袖口有些大,空落落的被灌了冷风,整个人有点哆嗦。

    刑修炜上前,伸手接过平梅手里的竹竿点上了宫灯,然后把身上的大氅给她系在身上道:“夜寒天凉,姑娘也要注意身子。”

    平梅低着脑袋,将身上的大氅还给刑修炜,“多谢刑大人。”

    刑修炜也不恼,只笑着重新将这大氅给平梅披在身上,“姑娘是要伺候王妃的人,若是吹了风,那可不得了。”

    刑修炜最会拿捏人,他一搬出苏阮,平梅便老实的披上了那件大氅。

    殿内又响起了动静,平梅转头看了一眼,面色微红。

    刑修炜笑道:“我是个阉人,姑娘不必觉得羞赧。”

    平梅话少,心防却重,刑修炜有一句没一句的与她说着话,虽说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话,但却慢慢的让平梅卸下了心防。

    殿内终于叫了水,平梅将大氅递还给刑修炜,进去伺候。

    苏阮被陆朝宗折腾的厉害,这会子连脚都是软的,她被平梅扶着下榻往净室里去。

    收拾齐整,苏阮重新回到罗汉塌上,陆朝宗单手将人搂在怀里,身上散着梅花酒的味道。

    “好呀你,你是不是趁着我去沐浴,偷吃了酒?”苏阮瞪眼,伸手将装着梅花酒的酒壶端过来看了看,只见里头空落落的连一滴酒都不剩。

    陆朝宗轻笑,把苏阮更往怀里搂了几分,“好阿阮,就这一次,嗯?”

    “一次,一次,有了一次,后头就有无数次。”苏阮不依不饶。

    陆朝宗把脑袋拱在苏阮的脖颈处,声音微哑,带着笑意,“阿阮不恼,我将我的私房钱,都给阿阮。”

    “你,你竟还藏着私房钱!”苏阮气急,伸手一把就拧住了陆朝宗的耳朵。

    男人果然都是骗子!尤其是这只老家贼!

    陆朝宗伸手拿下苏阮捏在自己耳朵上的手,放在唇角轻亲了一口,“好阿阮,快些歇息吧。如若不累,咱们再来几次,嗯?”

    被陆朝宗那沙哑的声音臊红了一张脸,苏阮赶紧把人往旁边一推。

    陆朝宗捂着腹部,低声轻唤,“阿阮,你碰着我的伤了。”

    “别装,我才不信你这只老家贼呢。”苏阮虽是这般说着话,但却还是偷偷的往陆朝宗手捂之处瞧了一眼。

    只见那里干干净净的果然什么都没有。

    “说,你的私房钱呢,都藏在哪处了?”苏阮探头,伸手拉开陆朝宗微阖的眼角。

    “藏在……”

    “嗯?”苏阮听不真切陆朝宗的话,她探身微微往前凑了凑。

    陆朝宗含住苏阮的耳垂,轻搂住她的腰肢。“都藏在阿阮的肚子里头呢。”

    “胡说,我哪里有你……”苏阮的话说了一半,才恍然想到这厮说的“私房钱”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涨红着一张脸,使劲的拧着陆朝宗的耳朵。

    这人真是越发无赖恶劣了。

    胡乱折腾了一夜,待苏阮第二日醒来时,却是没瞧见了陆朝宗的影子。

    止霜端着手里的早膳进来,伏跪在苏阮面前道:“王妃,昨晚上在内宅抓住了一鬼鬼祟祟的女婢,正扣在柴房里头呢。”

    “在哪处抓到的?”苏阮由一旁的平梅扶着起身。昨晚上那厮要的太多,苏阮到现在腰还是软的,就跟那春日里的柳枝条似得,稍一戳就能弯了。更别说是掩在袄裙里头的印子,红嫣嫣的哪里都是。

    “就在南阳殿外。”止霜低着脑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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