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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小九不在妖界,也不在你这里,依我看,十有八九去了人界。”

    “所以?”

    “所以,本王打算同行。”金眸眯起,眼尾自然上挑,竟现出几分妩媚,“千年未去人界,怕连路都认不得,两人也好作伴。”

    巫帝凝视妖王两秒,确定对方不是说笑,挥手凝出一条紫色巨龙,冷声道:“我惯于独行。”

    翻译过来,认不得路也好,要找儿子也罢,都不是理由。自己走,休想一路缠着他。

    “不能商量?”

    话音未落,紫色巨龙已飞至妖王身前,张开大口,喷出一道水柱,如惊涛拍岸,洪水席卷,声势惊人,生将妖王冲出正殿。

    “炎青!”

    妖王怒吼,巨龙咆哮,水柱一道接一道。半个时辰后,妖王险些成了落汤鸡。

    火焰?惊雷?全部无用。

    妖王无法,只得劈开空间裂缝,三十六计走为上。

    临走时,不忘回头吼一句,“炎青,本王记住了!”

    巫帝跃上龙背,银发随风飞舞,长袖如黑翼舒展,望向合拢的空间裂缝,摇了摇头。

    千年过去,仍没多大长进。

    狐九焰为何会没事找揍,根源不必找,全在他老子身上。

    “回去。”

    紫色巨龙收起水柱,庞大龙身在半空盘旋数周,引来山下巫民顶礼膜拜,到底心满意足,掉头返回巫帝宫。

    回到正殿,巫帝掌心浮起一团紫色灵光。灵光中,金髓凝成一粒金丹,不再流淌。

    “七百年。”

    七百年前,阴差阳错,他将一具法身留在人界。

    七百年后,金玉髓现世,为法身所得。

    巧合,意外,还是因果注定?

    五指合拢,能感到掌心处的灼-热。昂首眺望,目光穿透苍穹,依稀回到千年前,人界乱起,五国反逆,夏朝崩溃,人皇陨落的那一日。

    金玉髓,人皇宫。

    天道,因果。

    何人结因,又是何人得果?

    人界一行,是否能助他解开疑惑?

    苍炎大陆北疆

    朔风起,大雪漫天。

    风雪中,宝车笼罩黑色灵光,穿云而过。

    李攸坐在车中,看着对面的塔拓,脑中转了几个来回。

    日前同灵狐一场大战,七剑成阵,五名燕国修士困在其中,险些丧命。虽其本意非善,然燕地为其主场,难保不会纠集同门,找回场子。单打独斗不行,干脆抄家伙群殴。

    未免麻烦上门,拖慢行程,短时间内,李尊者打算低调赶路,冰湖之事只能暂缓。

    绿松已将祭炼洞天福地之法道出,李攸缺少的,只是一副荒兽骨骸。

    事有六成把握,无需着急。若能借此避开云霁,独自探寻冰湖,对李攸而言,反倒更好。

    毕竟,五国之内,能让李攸牙牙疼,避之唯恐不及的能人,目前为止,只有云真人一个。

    将出燕国北疆时候,塔拓突然接到鹰隼传讯,部落族长被凶兽所伤,药石无医,恐将不久于人世。

    身为族长亲子,塔拓自然是第一顺位继承人。然有先族长留下的大王子,他想顺利接过权-柄,掌控整个部落,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放飞传讯鹰隼,塔拓眉间挤出川字。

    “我父向来健朗,有练气五层修为,是整个草原数一数二的勇士。不过两头凶兽,怎会轻易受伤?”

    李攸执起通天壶,倒出一杯热茶,按住觊觎杯中茶的灵狐,道:“你是怀疑,有人瞒天过海,借机下手?”

    “是!”塔拓盘腿坐在车中,双手握拳搭在膝头,过于用力,手背鼓起条条青筋,“不瞒尊者,我怀疑父亲中了暗算。凶兽不过是个幌子,有人趁我不在,对父亲下毒手。”

    “目的?”

    “族长之位!”塔拓凶狠道,“我的伯父是先代族长,因犯下大错被族人驱逐,由我父继承族长之位。大王子是伯父长子,当时年龄尚幼,没有受到牵连,被留在了部落。”

    “你怀疑,下手的是这位大王子?”

    “九成是他。”塔拓道,“阿古等人背叛我,也是他的阴谋。”

    “哦。”李攸点头,阿古的事,他是亲眼目睹,塔拓的怀疑不无道理。

    将茶杯推到塔拓面前,李攸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如果真是他,”塔拓拳头握得更紧,指节咔吧作响,“我要按照草原的规矩,在祖巫面前同他决斗!败者废去一身修为,永远离开部落!”

    “如果不是?”

    “不,一定是他!”塔拓声音坚定,恳求道,“尊者,请帮助我!”

    李攸放下通天壶,“想我如何帮你?”

    “我同大兄斗法,不希望牵连他人。望尊者为我做一个见证。”

    “就这么简单?”

    李攸神情终于有了变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是!”塔拓正色道,“塔拓三生有幸,六世结下善因,能得尊者看重,视我为友。”

    李攸挑眉,好奇壮汉接下来会说什么。

    “尊者有告诫在先,朋友之间,有话当面直言。我的确想过,以尊者本领,可为我之靠山,助我夺取族长之位,然……”说到这里,塔拓停住了。

    “什么?”

    “一路行来,尊者种种高义之举,让我倍感羞惭。只觉心存鬼蜮伎俩,无颜面对祖巫,面对历代先人。”

    “不至于吧?”壮汉太实诚,他果真不该好奇。

    “至于!”塔拓神情变得坚毅,“人界千年未有飞升修士,如真有可登大道之人,当如尊者这般!”

    “……”他干什么了?

    “尊者勿要谦虚。”塔拓继续正色道,“山城之事,尊者未曾言明,我等也能猜出一二。尊者几次三番被人谋算,换做他人,早血洗一地。尊者却未取一人性命,怎不令我等佩服!”

    “这个……”他的确没杀人,可把浮空山搬走,绝对比杀了赵横更让他难受。那面东虢令早成腹中点心,赵莲的期望,也只有梦中才能实现。

    “不提山城,过周、梁时,遇有不开眼之徒,尊者亦是大度放过。”

    “……”人放走,东西留下,可称宽怀大度?那些见财起意、拦路抢劫的猛士八成要哭死。

    “再者,这只九尾灵狐,”塔拓越说越激动,“换做他人,早剥皮拆骨,炼制法器丹丸,或打入驭兽印,驯为灵兽。尊者这般善行,我再不知悔改,当真愧为修士,不为人子,再不敢言求得大道。”

    李攸彻底无语。

    慈悲,善心,大度,壮汉话里的人,果真是他?

    误会这么深,大家以后如何能继续愉快玩耍?

    李攸头疼,无法扭转壮汉想法,只得挥手,让塔拓离开。

    无论如何,他需要独处,顺便反省,究竟是什么原因,才会收到如此多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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