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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李砚到此时才将那枚珠球收了起来。

    栖迟摘了帷帽,领着他去住处。

    刚到半路,新露和秋霜一前一后过来,脚步慌忙。

    她停住问:“有事?”

    新露与秋霜彼此对视一眼,谁也不开口。

    栖迟拍拍李砚的头,叫秋霜先带他去歇着。

    待秋霜将李砚带走了,她转头,再问新露:“到底什么事?”

    新露近前,将事情细细禀明——

    她与秋霜方才去料理顶阁时,发现了个女子。

    栖迟神情微动:“什么样的女子?”

    新露看过左右无人,又贴近她耳边说了下去。

    栖迟听完,点了点头,什么也没说,将手中帷帽交给她,继续往前走了。

    至顶阁,她走进去,手提衣摆,踩着木扶梯走到转角,才停了下来。

    静静的,似有乐声。

    下方脚步声响,她转头,看见伏廷走了进来,身后是罗小义,正往另一头而去。

    她走下去几步,轻轻咳了一声。

    伏廷停步,转头看她。

    栖迟指一下楼上,问:“上面有个女子在等你,知道吗?”

    他沉眉:“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连罗小义也始料未及。

    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拉着伏廷走开两步,低声说:“是了三哥,怕是以前那个。”

    伏廷仍未记起:“哪个?”

    罗小义瞄一眼那头站着的嫂嫂,再小声提醒一句:“就是那个,箜篌女。”

    伏廷这才有些印象。

    是以往皋兰都督见他每次都与罗小义一等男人同来,身侧无人,给他安排了个陪伴的。

    据说是长安教坊出身,弹得一手好箜篌。

    他忙得很,根本不曾理会,连相貌都记不清了。

    若非罗小义提到箜篌,他根本就忘了。

    他转头看着栖迟。

    她立在四五步高的楼梯上,看着他,似在等一个说法。

    他朝罗小义挥个手,示意他先出去。

    罗小义觉得情形尴尬,干咳一声,讪讪地走了。

    伏廷走到楼梯前,踩上去两步,看着面前的女人,问:“你要如何处置?”

    栖迟看着他,他人太高,此刻矮了几层台阶,才恰恰与她齐平了。

    她与他目光平视,挑眉:“你叫我处置?”

    新露方才说,她们当时就问过那女子,对方说是在等大都护的。

    他却叫她处置。

    伏廷说:“你是我夫人,这种事不是你处置,谁来处置?”

    栖迟唇边带了丝笑,追问:“我是你什么?”

    他转过头去,嘴角提一下。

    她本就是他娶进门的夫人,是大都护府的当家主母,又没说错。

    知道她听得清清楚楚,偏要装作没听清。

    再转过头来时,他刻意的,脸贴近一寸:“夫人,听见了?”

    栖迟本是故意问的,却没料到他会突然接近。

    一下看入他眼里,被那漆黑的眼珠盯住,她不禁声轻了:“嗯,听见了。”

    伏廷看着她镇定的脸,扫一眼她的耳根。

    微微的有点红了。

    那一点红连着雪白的脖子,晃人的眼。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治住她一回了。

    “这是你说的,”她忽而又说:“那便任凭我处置了。”

    “我说的。”伏廷目光收回来,脚一动,转头下楼梯,出了阁楼。

    真就将这里留给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 想一口气写多点的,过八点了,还是先更了吧,也不少了,嗯,自我满足中……

    稍候去送上章的红包哈,比心~

    ☆、第十七章

    栖迟在楼梯上站着还未动,紧跟着又有人进了门。

    是罗小义,一跨进门他就道:“嫂嫂,千万不要误会。”

    他刚才看见他三哥走的,还以为他们夫妻是吵了架,又心知他三哥不喜多言,特地过来解释的。

    栖迟双手收在袖中,也不说话,只听他说。

    罗小义道:“那女子是皋兰都督当初送来作陪的,也不能说是坏心,讨好三哥的罢了。今年已发话给他说要带嫂嫂来了,料想他不敢做这种事,想必是那女子来惯了又自己过来了,反正不是三哥自己找的。何况三哥对那女子似不大中意,我日日与三哥在一处,就没见那女子进过他房的。”

    他觉得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很明白了。

    说一千道一万,他三哥没碰过那女子,还不够吗?

    然而眼前的栖迟依旧只是站着,不发一言。

    他有些急了,嗓子里干咳两声,尴尬地压低声音:“嫂嫂要如何才能信三哥,他浑身上下的钱都投入军中去了,哪有闲钱养女人啊。”

    若非出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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