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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眼看见,笑着朝他招手:“世子来的正好,正要教你习武,来一起耍上一回。”

    李砚不明所以地被他拉进了园中。

    几人又新开局,罗小义先教李砚玩这个的诀窍。

    为了防止伤人,玩这个用的是木箭,因而不太好射。

    仆固京却不玩了,请了伏廷去一旁说话。

    栖迟缓步进了园中,站在树下看着。

    三月在中原已经是盛春,四月便芳菲尽了,在北地却只能看到个春日的影子 。

    园中开阔,种着北地的树,都是坚实糙厚的,不过刚绿了一寸,枝头还有未化尽的一点残雪,成了他们眼下最后一点乐趣。

    伏廷和仆固京说着话走远了,仆固辛云找了个地方坐了,看似在休息,脸却朝着他们的方向,远远看着,手里的弓再没拉开过。

    女人似有天生的直觉,第一眼见到这姑娘时,栖迟便觉得她对伏廷不一般。

    与箜篌女杜心奴不同,这感觉,不是攀附。

    她默默看了片刻,移开眼去看李砚。

    李砚终于拉开弓射出一次,木箭打在她身旁的树梢上,梢头残雪一振,落到了她身上。

    她脸上遇凉,思绪一顿,笑着抬手拂去。

    李砚见她笑了,也跟着高兴起来,对罗小义道:“小义叔再教我射一箭。”

    罗小义奇道:“怎么忽然来劲了?”

    李砚说:“姑姑此番受惊而归,可算展了眉,我想叫她高兴。”

    罗小义啧一声,想不到这小子竟比个闺女还贴心:“成,你去把木箭捡回来,我去给你找把好弓。”

    说完匆匆走上回廊,却见他三哥已谈话回来了,正在柱旁站着,眼看着园中。

    罗小义顺着看一眼,看到了他嫂嫂的笑脸,凑近打趣:“三哥看什么呢,叫你玩儿又不玩儿?”

    伏廷忽然伸手:“弓给我。”

    栖迟帮李砚将那支木箭捡了,忽而头顶落下一阵雪屑。

    她一边用手抚一边躲开,抬头去看那树,枝头犹自震颤不止,接着又是一颤,雪屑落在她脸上,又痒又凉。

    她笑起来,还以为又是李砚,却见他已到了身旁,也在拍着身上雪花。

    “姑姑,好多日不下雪了,就又像下雪了一样。”他跟着笑。

    栖迟没来得及说话,左右头顶枝头皆颤,雪花纷扬而落,她走开几步,以手遮了眼回望,簌簌扬扬的一阵雪落如雨。

    她觉得不可思议,脸上笑还没退去,看到地上击枝而落的几支木箭,手拉着领口转过头,除了仆固辛云朝这里张望着,便是廊上站着的罗小义。

    还以为是他故意弄的,她才收敛了笑。

    罗小义看着那头嫂嫂的笑,也跟着笑了一阵,转过头,就见他三哥自树后走了回来,将弓抛给了他。

    “三哥已多少年不耍这些小把戏了,今日难得好兴致。”

    伏廷回望一眼,笑了下,什么也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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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李砚去廊上问罗小义要弓了。

    栖迟走离树下, 想起像这样对着雪玩闹, 似乎都是小时候干的事了。

    光州很少下雪,即便下了也很小, 记忆里她跟着哥哥一起玩过几次雪。每一次都是哥哥动手,她在旁站着,只因哥哥不让, 怕她冻伤手。

    她摊开手心,里面还残留着几点雪屑, 以手指拂去,暗暗想:多少年了,她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还有哥哥宠着的小姑娘了。

    不知不觉站定, 才发现园中只剩下了她和坐在一边的仆固辛云。

    两人离了只有几步远,仆固辛云拿着弓起了身,不能再在她面前坐着, 否则便是失礼了。

    栖迟冲她笑一下。

    她站在那里, 如初见时一样,也回了一笑。

    好一会儿, 她看了眼方才那阵落雪的树,开口说:“看夫人方才见落雪高兴, 我也愿为夫人射上几回, 不知夫人高兴后, 可愿与我说上几句话。”

    栖迟闻言好笑:“何出此言?”

    仆固辛云拉扯着手里的弓弦:“听祖父说夫人是皇族出身,尊贵的县主,不敢冒犯。”

    她这才知道这姑娘为何方才一直坐着, 却不接近,淡笑说:“即便出身皇族,我也是常人,不需如此拘礼,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仆固辛云一双眼掀起看她,又敛下,好几次,才开口:“夫人为何到如今才来?”

    栖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看着她泛圆的双颊,还没长开的模样,如同看一个孩子:“有些缘由,倒是你,为何会问这个?”

    “只因……”她似是思索了一下,才说:“我想不出有谁嫁了大都护,还会舍得远离他。”

    栖迟心中动了动:“你是这么想的?”

    仆固辛云愣住,才赶紧回:“大都护是北地的英雄,是北地女子心中的情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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