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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偿失。

    正沉思着,罗小义一脚跨入殿来。

    栖迟看到他,先看了眼他身后,是下意识地找伏廷,却没见到。

    只有他一人进的门,身上还穿着甲胄未脱,就这么大咧咧地进了这佛殿。

    不想罗小义却也是找伏廷来的,看到她就问:“嫂嫂,三哥可过来了?”

    栖迟摇头,想了想说:“如若军中没有,那便是回府去了,也不一定日日都住来这山寺。”

    “那怎会,”罗小义笑起来:“嫂嫂既在这里,三哥岂会不来。”

    栖迟被这话打趣得笑了一下,眼神闪了闪,觉得他好像在说伏廷在围着她转似的。

    罗小义看了一圈殿内,没注意她神情,走过来两步,接着又道:“那我还是去府上找三哥去,在这寺庙里也不能吃酒,什么也干不了。”

    栖迟好笑:“你可得放敬重些,在寺中怎能还想着饮酒。”

    “嫂嫂冤枉我了,我可不是一心想着饮酒。”他道:“只是因为眼看着三月就要过去了,还有顿生辰酒未吃呢。”

    她问:“什么生辰酒?”

    罗小义看了看她,忽而一拍脑门:“是了,嫂嫂定然还不知道。”

    她不禁奇怪:“知道什么?”

    罗小义手一伸,示意她借一步说话。

    新露和秋霜退开两步,去一旁候着。

    栖迟跟着他走了几步,站去那佛像的侧面:“到底什么?”

    罗小义笑一声,神神秘秘地道:“嫂嫂竟不知,三哥的生辰就在三月啊。”

    栖迟一愣,全然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

    “真的?”

    罗小义见她不信,反问一句:“嫂嫂可还记得三哥的小字唤作什么?”

    伏廷的小字……

    “三郎。”她说。

    这名字当初只听罗小义说过一回,她便记住了。

    “正是,”罗小义点头:“三哥之所以叫这名字,就是因为他生在三月。”

    原来如此。

    栖迟前一刻还在思索着对策,这一刻却被这消息弄得意外不已。

    “就是今日?”她问。

    罗小义笑出几分尴尬:“那倒不是,三哥父母过世的早,他一个人从不在意自己的,哪里还记得自己是哪日生的。只我与他一同从军多年,才知道这事,每年都惦记着,赶在三月里寻一日拉他喝上一顿酒,便算是顺带着过了。”

    说到此处,他忽而两眼一亮,看着她:“对啊,今年嫂嫂来了,理应由嫂嫂来为三哥过才是啊!”

    栖迟怔了怔,一时没有说话。

    是不知该说些什么。

    按道理说,她身为妻子,是应该过问的,却还是靠他提醒才知道这事。

    罗小义当她不好意思,笑了两声:“那我走了,也不去找三哥了,这事便交给嫂嫂了。”

    他想着他三哥往年身旁无人,他做兄弟的陪着是应当的,现在自然是人家夫妻俩一起是最好的了。

    说完真就麻利地走了。

    栖迟无言地站了片刻,回想连日来伏廷一切如常,该做什么做什么,一点迹象也没表露。

    若非现在罗小义提及,谁能想到,这竟然还是他的生辰月。

    她转头唤了新露和秋霜,一同往后面禅房而去。

    秋霜跟着,以为家主与罗将军方才说了那么久,是有关眼前正棘手的事,却听她忽而问:“为人过生辰的话,要送什么?”

    秋霜不禁看一眼新露。

    新露反应快些,笑道:“以家主的财力,要送什么还不都是易事。”

    栖迟心想,是容易,但未必合适,否则何须一问。

    若是能叫他转开对自己商号的注意力,就是为他大操大办三五日又如何,根本不在话下。

    可那是伏廷,分明是不可能的了。

    ※

    天色将暮,伏廷将马拴在寺外,进了山门。

    寺中已无外客,僧侣们正在做晚课,念经声朗朗。

    他直接走去禅房。

    到了门前,先朝旁看了一眼,隔壁禅房的门紧闭着。

    他以为栖迟早早歇了,伸手推开自己那间禅房,走进去,却看见了女人模糊的身影。

    栖迟襦裙曳地,臂挽披帛,正站在窗边关窗,窗合上时,转头看了过来。

    “你这间好似比我那间还小。”她看了看左右说。

    寺中的禅房,自然比不上都护府,连摆设都没有,墙角一张床,门边一只搁盆的木架,就连吃斋用的小案都是为着他们来而特地添置的。

    她觉得她那间,却要比这间更敞亮一些。

    伏廷将佩剑竖在门边,马鞭扔在地上,说:“我看都差不多。”

    栖迟有意无意问了句:“今日可是也忙了那商户的事?还以为你不来了。”

    他说:“不止,诸事繁多。”

    忙到此刻,特地赶在城门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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