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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路抬手闻了闻身上的味道,想了想,还是把校服外套脱了下来:“你怎么这么讨厌omega?”

    “谈不上讨厌不讨厌的……omega嘛,不都那样。”严驰飞等江路把校服叠好放进书包里后才往前凑了几步,和江路一同往外走去,“**期一到就是被人按着操的命,根本不像个人,女孩儿还好,横竖都是被.操,男孩儿,男omega,真的恶心吧,有时候走在街上看见怀孕的男omega我都泛恶心。”

    他说完这段话后等了许久都没能等到回应,侧头一看,江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拐去了小卖部,买了包烟,这阵儿正等着老板找零呢。

    “你没听我说话啊?”严驰飞啧了声。

    “啊,”江路说,“突然想抽烟了。”

    “别抽啊,明天检查第二性别呢。”严驰飞说,“万一影响了你的检查结果怎么办?”

    江路哦了一声,也不知道其中到底有个什么逻辑关联,把找零的钱和烟揣进了兜里。

    “你想过你是个什么性别么?”严驰飞问他。

    橙黄色的路灯下飞起几只小虫子,大概是翅膀被空气中的水汽沾湿了,扑腾了几下便直直落下,江路没有看到那不起眼的东西,一脚踩上去也没什么感觉:“beta吧。”

    “不想当alpha?”严驰飞说。

    “这不是我想就能行的事儿。”江路摇摇头。

    “也是,”严驰飞乐了声,“只要不是omega,什么都行。”

    江路叹了口气,不搭理他了。

    第7章 证据。

    “你回医院么?”

    抽完一支烟后,严驰飞哑着嗓子问他。

    或许是初春晚间的风太过凛冽,他蹲在路口陪着江路抽完这根烟后嗓子就哑得不行,估摸着明儿要感冒了。江路仰起头,把烟头杵熄在地面后丢进了垃圾桶:“嗯,回医院。”

    “不回家啊?”严驰飞说。

    “家里没人,我不想回去。”江路摇摇头。

    “哦,”严驰飞挠挠脑袋,“那你去我家睡吧,不然明儿又没精神,刚好不用回去拿书包,明天大检查,不上课。”

    江路犹豫了下,像是在思考怎么拒绝,严驰飞懒得和他废话,拉上人就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风呼啸着吹过,要把身上带着的那股子蜜桃味都吹散了似的,树影被它吹得摇曳,张牙舞爪地映在地面上,不知道从哪飘来的花瓣,落了片在江路的头顶,他抬手把它拿下来,握进掌心里。

    他还是第一次来严驰飞的家,普普通通的两居室,客厅茶几上还摆放着几个吃完没丢的外卖盒子,一进门就能闻到一大股烟味儿。

    许是开门的声音大了,主卧那边儿传来低声的咒骂,严驰飞顿了顿,换鞋的动作显然要轻了些,江路在后头看着,也跟着轻轻地换了鞋子。

    两个人一起进了卧室,严驰飞才松了口气似的,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衣服和一条新内裤递给他:“去洗澡,把你身上的味道洗洗,恶心死了。”

    “都多久了,还有味儿啊?”江路接过衣服,侧过头耸肩闻了闻,“没味儿啊。”

    “去洗。”严驰飞把江路拽到了浴室。

    夜已经深了。屋外的风终于停了下来,桂花树落了一地的叶,被路人踩到时发出的惨叫被忽略不计,春天这场瘟疫,注定有太多的牺牲品。

    它带来流感,带来乍暖乍寒的天气,带来开不满几周的花朵又悄然离去,留下暧昧的春夏交替季。太多不明不白的颜色混在春天,交给延绵的春雨来洗,到最后是令人作呕,泛着腥味儿的空气。

    江路洗完澡后擦干了头发,严驰飞说让江路先睡,自己要去洗澡,可江路白天睡了一天,这阵儿哪还有什么困劲儿,只能听着屋外的声音,把思绪一点一点沉寂下去。

    他想起小学四年级的那年,也是这样一个多雨的春天,谢临君拿了年级第一,把谢家父母高兴得不行,连带着江路的父母也开心得带着江路去隔壁贺喜,两家人凑在一起吃饭,祝贺和祝愿的话语听到耳朵快起了茧子。

    江路坐在位置上,脚尖点着地面,视线不时地望向面色苍白的谢临君,对方和他一样,百无聊赖地听着大人们说话,却不像他那样悠闲。谢临君咬着牙,时不时清清嗓子,实在压不住了,才用手捂着嘴咳嗽几声。

    冉秋妤听见谢临君咳嗽的声音,连忙从包里拿出外套给他套上,然后叹了口气:“要是我们家临君有你们家路路一半身体好……”

    酒店包厢的灯光太过明亮了。

    那时的江路是这么想的。

    那明亮的灯光晃得他睁不开眼,看不清父亲的表情,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熟悉又陌生:“那要是我们家路路啊,有你们临君一半学习好……”

    “他们能分一半给对方就好了。”

    大人们这样说。

    怎么分呢?

    那时候的江路还不明白,听了大人的话,只听懂了字面意思,以为真的要用刀去分一半给谢临君,故而咬着牙,狠狠瞪了谢临君两眼,意料之外的是谢临君也朝他看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眼底又带了太多汹涌的狠戾。

    或许我们是恨着彼此的。江路想。不管从哪一方面来看,我们都是互相憎恨、厌恶的。

    门锁落下的声音打断了思绪,江路没有睁开眼睛,而是听着衣物摩挲声和靠着床垫陷下的感觉知晓严驰飞爬上了床。他身上还带着沐浴露的味道,一躺在枕头上江路就闻到了,和自己身上的味道是一样的。

    可严驰飞却往后蹭了蹭,嘟囔了句:“你身上什么味道?”

    江路缓缓睁开眼睛,往严驰飞那边瞥了一眼:“你家沐浴露的味道。”

    “是吗?”严驰飞说。

    江路点了点头。

    “有点儿怪,可能和今天那个omega的味道中和了。”严驰飞捂着鼻子,又从柜子里抱出一床毯子,把自己裹好了以后才道,“睡吧。”

    “哦。”江路说。

    房间空调开得足,倒不用担心严驰飞会被冷到的事。听着身旁人逐渐平稳的呼吸,江路竟然也困了起来,迷迷糊糊闭上眼,噩梦再次如潮水般涌来,化作漆黑的手臂,狠狠掐住他的脖子。

    醒来是在第二天清晨,放在床头的闹钟响个没完,江路好容易才挣扎着睁眼,把闹钟摁掉了,和严驰飞一块儿起床,去楼下吃了早点。

    第二性征的检查不像体检似的,没什么前置要求,据说只需要从后颈处抽血化验,当天就能得到结果,但由于检查后就要分班以及安抚检查结果不如意的学生,当天需要停课一天。

    江路和严驰飞吃过早餐就往学校走去,前方一阵喧闹,江路往那边看去,觉得自己可能是和叶渡林有缘,就是那种上辈子欠了八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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