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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点干燥,但吻上来那一刻是温暖的,滚烫的舌尖顶进来在口腔里搅动吮.吸,搅动时发出的水声在楼道里异常明显,江路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肩膀,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把自己往谢临君的身上压过去,谢临君被他挤得倒退两步,背抵上墙,两个人的嘴唇这才分开了。

    他们呼吸急促地靠在一起,感受着彼此身上的温度。

    谢临君正在分化,身上那极具侵略性的信息素毫无保留地朝江路袭来,将他紧紧裹住,刚注射完抑制剂的江路没有太大的排斥反应,反而是用力地吸了吸鼻子,像是想要判断谢临君的信息素究竟是什么味道。

    他的嘴唇被吻得红润,视线落在了谢临君的锁骨上,再缓慢地往上移,仔细地看着谢临君的脸,突然笑了出来,“好丑。”

    谢临君的头发毫无发型可言,因为头上伤疤的原因有几块地方长不出头发了,光秃秃的一小块,江路伸手摸了摸,像是要笑的,但又没能笑出来。

    “长长了盖住就看不见了。”谢临君也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深吸一口气后重新拥紧了江路。

    “你什么时候醒的?”江路问道。

    “几天前,”谢临君说,“我听冉秋妤说你走了。”

    “我不想走,”江路用自己的脸去蹭了蹭他的,“我想等你醒过来的,但是江彻……我没办法,如果不是那天我突然**期的话,我已经到邻市了。但是我不想走。”

    “我知道。”谢临君叹了口气。

    他相信江路不想走,他知道江路把他们的约定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甚至改了之前的坏毛病认真听课,江路是真的在期待,也是真的重视他们的约定。

    “你是怎么跑出来的?”江路听到楼下响起了脚步声,往后退了两步,从谢临君的怀里走出来,但手却固执地拽着他的衣摆,“冉秋妤会让你出门吗?”

    “严驰飞说听到你家有人,我就在想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走,”谢临君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衣摆上拽下来,紧紧握在了手里,“我从阳台翻出来的。”

    “惯犯啊。”江路笑了会儿。

    搬床的那几位工人看见站在楼道里手牵手的两个少年,脸上纷纷露出了笑容,浮夸地别过脸不再去看他们。江彻给他们结了工钱后他们又别着脸下了楼,谢临君都怕他们一脚踩空从楼梯上滚下去。

    那群人走后,楼道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他们两个站在那里,连呼吸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谢临君。”江路突然喊了一声。

    “嗯。”谢临君看着他。

    “对不起,”江路低下头,被谢临君握住的手挣了下,没能挣开,“我……我没想过事情会变成那样。”

    “嗯,原谅你了。”谢临君说,“你要记得你这辈子对不起的只有我一个。”

    “我知道。”江路应了声后,声音突然有点儿哽咽了,他用力咽了口口水,试图把那种感觉咽回去,但再开口时声音还是发颤的,他干脆直接把脸埋到谢临君怀里,说,“……还好你醒了。”

    不然自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是没有想过最坏的结局,不是没有在深夜漆黑的梦境梦到过谢临君再也无法醒来,那种绝望的孤寂还没散去就被江彻套上链子死命地往前拽,江路身上没有一块好受的地方。

    但是现在谢临君醒了。

    前方依旧是迷雾一片,所有锁在他们身上的枷锁镣铐没有一个松懈,但谢临君醒来,并且真正地站在他面前之后,他才有了那种脚踏实地的感觉,很安心,整颗心脏被紧紧裹起来那种安心。

    “先进屋吧,”谢临君说,“叔叔也在?”

    “嗯。”江路点了点头,牵着谢临君的手上了楼。

    江彻一眼就看见了两个人相握的手,偏偏这俩人还跟没事儿似的,没有一点要松开的意思,直接坐在了沙发上,大腿挨着大腿,紧紧地靠着。

    “醒了啊。”江彻手里握着咖啡杯,冲着谢临君打了个招呼。

    “嗯。”谢临君点了点头,“叔叔好。”

    “哎,这次挺对不起你家的,”江彻说着,接了个电话,大概是什么严重的事,他皱了好几次眉,口气也有些不善。

    “你们玩儿,”江彻说完这句,顿了会儿,把手里的咖啡杯放下了,“我去处理点工作。”

    他说完就起身出了房门,临走前还将大门关上了。

    谢临君皱起眉看着江彻出门后,侧过头看了眼江路。

    “我不知道,”江路说,“他是工作狂。”

    “嗯。”谢临君应了下来,门外脚步声的远去,心却没有平静下来。

    他没有忘记自己逃出来后没跑多远,家里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突兀,大概是冉秋妤一时气急砸了什么东西,说不定再过不久就会追到这边,再歇斯底里地发神经。

    他们的未来依旧是一片迷茫。江彻要带江路走,冉秋妤要把自己关起来。

    他们在一起分明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却时时刻刻面临着分离。

    “江路,”谢临君靠在了沙发靠背上,他的伤还没有好全,经历了方才激烈的跑步之后脸色都有些惨白,“还有什么办法吗?”

    还有什么办法吗?

    江路想说我们逃吧,但又能逃到哪里去呢?他们所有一切至关重要的东西都被自己或对方的家长握住,江路尚且有办法从江彻那里骗回自己的证件,而从冉秋妤那里偷回谢临君的证件难如登天,说不定她会把谢临君的身份证随身携带。

    刚解决一个难题,下一个难题便迫不及待地落到了眼前,生活总是这样带来一层又一层的泥沙,拨不开也抹不净,江路甚至对这样的生活有些厌烦了。

    但他看了一眼谢临君,心底那些涌起来的坏脾气便被压了回去。

    会有更好的办法的。

    江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而一旁的谢临君同样仔细思考着,在不见天日的胡同里兜兜转转,他们总能找到出口。

    “不知道,”江路说,“但是我不想和你分开。”

    谢临君愣了愣,突然勾起嘴角笑了起来,“江路,有些事不管有多明显我都想说出口。”

    “嗯。”江路应了一声。

    “我喜欢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的,”谢临君说,“但是我特别喜欢你。”

    江路愣了会儿,忽然抬起手用力搓了搓脸,然后看着谢临君,说,“我也是。”

    “也是什么?”谢临君说。

    “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江路说着,笑了下,“我和你一样。”

    *

    江彻赶到小区门口的时候,门口的保安已经拦下了冉秋妤,并且手里握着警棍警惕地看着眼前这个渗人的女人。明明是大热的天,他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背后莫名冒出了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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