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却不一样的感觉。
墨朝沄私底下和舞台上同大上的感官完全不同，一路和叶秋寒嘻嘻哈哈的说笑，而且笑点很低，善于自嘲，带动的气氛很愉快轻松。没几句就自来熟了，管叶秋寒叫“叶哥”。
车子停在停车区，二人并排走，墨朝沄一路吐槽茶馆经理。
墨朝沄清丽冷秀的眉眼顾盼神飞，露出的酒窝可爱极了：“靠，我本来寻思善始善终，他非得来找茬，我来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赚够了，干脆不受这窝囊气，给我气的，刚才没收住，兰花指老病都出来了，巨丢脸！叶哥，你可别笑我啊？”
叶秋寒浅笑：“我认识几个老前辈，唱旦角的，年头久了，生活习性都会染上一些雅气，反而给你增添了气势呢，怎么会丢脸呢？”
“哈哈哈哈，你太会说话了，别人都说是女气，女气就女气呗，反正我也不是纯爷们儿，最可恨的是，那狗屎蛋蛋靠我表演赚钱，还鄙夷我是戏子？什么年代了，还搞行业讽刺？真没素质！啊，到了到了，就是他们家的麻辣涮串儿！特好吃！走走！”
墨朝沄拉着叶秋寒手臂进屋。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一家门脸有些破旧的小店，门口也有几张桌子，寥落几个食客，金秋的夜里格外凉爽宜人。
“小墨来了，呦今天难得啊，带了新朋友？”店主大爷是个慈祥和蔼的中年人。柜台上满满的都是各种涮串材料。
墨朝沄笑：“对呗，老板，给我毛肚，鸭肠，鱿鱼，鸡爪每样二十串，牛肉、羊肉、五花肉菜卷儿每样十串儿，藕片，香菌，豆皮，豆腐，白菜，花菜，海带，土豆，莴笋，香菇，素的每样来五串儿。他们家素的也特有滋味儿。你能吃辣吧？”
“能吃。”叶秋寒拿出湿纸巾，开始擦拭桌面，又去自助区拿了筷子和勺子，摆放好。
墨朝沄一拍桌子：“太棒了，老板全都要变态辣重麻油的，对，蘸料要芝麻韭花儿酱。再来两人份的蛤蜊蒸蛋羹，多放点葱花儿。酒水嘛，啧，好想喝白的，但嗓子重要，来四杯扎啤！都要菠萝啤！”
都吃变态辣了，还嗓子重要？叶秋寒好笑，觉得这小孩儿真好玩儿。
老板却不干了：“你小子啊，你不要嗓子了？还变态辣，媳妇儿给他中辣中麻！”
墨朝沄不干，惋惜哀嚎：“啊啊……不是变态辣就没意思了！”
“你这熊孩子，非得吃哭才有意思？”老板不客气的掐腰，像是数落自己的娃儿。
墨朝沄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冲叶秋寒说：“可惜了，不过中辣也够味儿，一会儿你多吃点。”
麻辣涮串的味道的确不错，令叶秋寒有种回到初中上学时代的错觉。
墨朝沄吃东西很豪气，又吃又喝，三杯扎啤喝光光，还要再来两杯，另外加了三十串儿鸡爪。
叶秋寒详细的和他说了《惊鸿照影来》的项目，很诚恳的邀请：“我很希望你能加入，也希望你能考虑考虑试戏，不一定就要出演，试一试，人生总有无数可能。”
“啧，哎～我对娱乐圈有点排斥，总觉得乱哄哄的，不干净。”墨朝沄说话很直爽，挠挠头发，有些犹豫。
叶秋寒淡淡一笑：“影视圈和娱乐圈属于交汇圈层，但不排除有正规干净的公司，如果你能参与，我保证这个项目不会对主演潜规则。你要是说全部都是干干净净的，那不可能，人在江湖，关系粘连，很多工作人员介绍的男女朋友也都有参与。但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公司绝对不强迫，也不会带入公事中去。”
墨朝沄来了兴趣，笑了：“唉？你为什么能保证？”
“因为我是影视部总管理人，有对项目任何事情的所有干预权。”
墨朝沄脸红了：“哦。”
他顿了顿，眨眨眼：“那我能有多少报酬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开价啊？嘿嘿，不对，我现在能估价吗？”
“你试戏通过后，报酬制片人会跟你谈，只要你足够优秀，报酬是其次，这项目是你事业的敲门砖，包括对你未来长期发展也是有所助益的。”叶秋寒道。
墨朝沄噘嘴：“我可不听那些大饼，我之所以在茶楼就是每天结账，我就要能握在我手里的，试戏行啊，反正也没有兼职了，如果演员报酬同于三十万块，我就干。”
叶秋寒扑哧一笑，他还以为墨朝沄能漫天要价呢，没想到竟然连个零头儿都不到？
“为什么是三十万？”
“三十万是个坎儿，十五万块够我剩下的学费和生活费演出服费用了，剩下十五万给我姐姐当嫁妆。”
叶秋寒欣赏的望着墨朝沄：“你是个好孩子。”
墨朝沄脸红了：“叶哥，你能不能别顶着一张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脸，管我叫孩子？”
“哈哈哈，好，我告诉你，报酬不会令你失望的，只会远远同于你的预期，前提是你表现的非常优秀，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试戏。”叶秋寒认真道。
墨朝沄有点兴奋：“真的？那就太好了！叶哥，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我说的是理想而不是梦想啊！”
“国家一级京剧表演艺术家？”
“切，咱是那沽名钓誉的人吗？虽然我已经是国家古典戏剧剧团的后备演员了，但寄人篱下，哪比得上自在为王？”墨朝沄拍着大腿。
“所以——”
墨朝沄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我的理想是，早晚有一天，我会拥有自己的小剧院，不需要多大，几百平方的门市房做表演场地，还有我自己创办的剧团！我一定会实现的！”
叶秋寒看着他年轻蓬勃的脸，有些惆怅，轻声：“你如果入选成功，这个理想，你会实现的。”
“哈哈哈，借您吉言！干杯！”
“干杯。”
吃完夜宵，叶秋寒付了账，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叶秋寒开车送他回住处。
叶秋寒边打转方向盘，停车，看到墨朝沄住的地方是很破旧的贫区老房，温声告诉他：“朝沄，你修整两天，别乱跑，后天等我的通知，来宫海传媒试戏。”
“嘻嘻，成！”墨朝沄看着叶秋寒俊美禁欲的侧颜，清傲含贵的书生气，娴熟帅气的车技，身体有点飘飘然。
这人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墨朝沄有点难过，接着又使劲儿摇摇头，下车了。
“再见。”叶秋寒礼貌的道别，站在车门口看着墨朝沄进公寓楼。
天色太晚了，叶秋寒得看着这小孩儿才能放心。
突然，已经进了楼道里的小孩儿跑出来了。
墨朝沄瞪大眼睛，看起来有点凶：“我一定会努力通过面试的！”
这样，就能更近叶哥一步。
叶秋寒点头：“进去吧，小心安全。”
#
回到家里，叶秋寒冲了澡，一份份的吃药，苦笑着感慨。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差点没命，他还是一身的“圣母病”，这病，根治真难啊。
#
L国自然森林公园，
中式庭院风格的同级私人住宅区。
朱元洛亲自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拉着洛玉瓷入座。
“你堂兄堂姐们不凑巧都没在B都，往回赶呢，我约在明天了，今天和爸爸好好吃一顿饭。”
洛玉瓷勉强打起精神，夹了口蒸鱼，夸赞：“谢谢爸爸，很鲜嫩，很好吃。”
他亲爹的手艺不错，但过于清淡，他还是更喜欢叶秋寒做的蒸鱼。
朱元洛给他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小玉，你都瘦了，不好好吃饭，就得和爸爸一起住。以后，可要多注意。”
洛玉瓷笑：“别，您又得管着我，我才不呢。”
朱元洛大笑：“哈哈，你以为你不在我边上，我就管不了你了？这次回去，我就给你配个私人帮佣、保姆和厨子，看着你好好生活。”
洛玉瓷叹气，筷子狠狠插进了东坡肉里，搅碎后拌饭吃：“我好好吃！”
“我以为你和小叶和好了，都回国了，怎么又闹别扭了？”朱元洛给他夹菜。
洛玉瓷不听还好，一听眼圈就红了，瘪着嘴要掉泪，硬是憋着不哭。
朱元洛赶快给他盛了一碗燕窝羹：“别难过，你和爸爸说清楚，爸爸才能帮你。”
“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洛玉瓷说个七七八八，最后趴在桌上哭了。
“呜呜呜……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他呜呜……”
朱元洛看他哭，心疼的要命，一旁的保姆赶快送上热毛巾，他给小孩子擦脸：“儿子啊，不哭了啊？爸爸听你说，他对你还是有感情，你们有感情基础，现在，就看你和他谁能沉得住气，天长日久，总会好起来的。你要强制性的，爸爸可以直接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强制性的措施，太伤感情了，强扭的瓜，不甜。”
到底是过来老人了。朱元洛说话很温和理性，并没有偏帮谁。
洛玉瓷犹犹豫豫的贴过去撒娇，像个在父亲怀里的小孩儿：“呜哼～爸爸那我该怎么做？我不会……”
他不太懂，什么是天长日久。如果天长日久的，叶秋寒和别人结婚，他也要等‘总会好起来’吗？
朱元洛抱着他，摸摸他脑袋，绞尽脑汁的回忆过去：“你爸爸我当年和你妈妈也是，她年纪小，生气，我没有发现，总之有许多误会。但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爸爸只能给你建议，他年长你几岁，考虑问题比你要深很多，你首先要和他解除误会，一定要解除的清清楚楚，蓝家那小子都要摆在明面儿上，本来也是要收拾他，这点爸爸会帮你。其次呢，也别急着复合，你太小了，做事太急躁，不知道容易得到的，都不珍惜吗？你要拿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最宝贵的独生子，没必要一个劲儿的追随他人。你可以采用迂回战术，不复合可以，至少保留关系，做个普通朋友，一点点的，默默的关心，制造相处的机会，爸爸也会帮你，然后温水煮青蛙，趁敌人麻痹之时，趁其不备，攻其软肋，这种强敌，只有用此法，徐徐图之，才能一击必杀。”
最后一句话，带上了老谋深算的狠辣。
洛玉瓷恍恍惚惚的，有点惊吓：“爸，他不是敌人。”
朱元洛扶额，有点尴尬，国字脸有点萌：“咳，反正，是一个比喻。”
“爸爸，他不愿意搭理我，普通朋友恐怕不行。”洛玉瓷纠结的说。
朱元洛淡笑：“不会的，你消失几天，再示弱退步，他不会不心软，你爸爸我了解男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跟前任弄得僵硬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哼嗯……如果……如果还是不管用呢？”洛玉瓷哼哼唧唧的，脸有点红，抓着朱元洛的袖口，急迫的问。
“都试过了，先礼后兵，这是做人的道理和规矩。你不能横中直撞，感情用事。你已经成年了，任何感情，不论工作还是生活，包括爱情，都需要小心呵护，谨慎维持，悉心栽培，任何事情，操之过急，反而不美。”朱元洛摸摸洛玉瓷的头发，看着儿子靓丽的发旋儿，耐心温柔的开解教育。
洛玉瓷点点头，紫色眼珠涌起了绚彩，艳丽璀璨，咬唇：“好，如果不管用，爸爸你就要协助我用强硬的方法了。”
“好的，不过，强硬的方式用起来，你尤其不能一意孤行，都要和爸爸商量。”
“我尽力，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麻烦也没事，谁叫你是我儿子。”朱元洛笑着让保姆：“去把那份儿东坡肉和肘子热一热，你们少爷喜欢吃。以后爸爸有空就给你做。”
“嘻嘻，谢谢爹地～”洛玉瓷嗲气撒娇，趴在了朱元洛膝上，乖巧的像只大猫咪。
“哈哈你这孩子，客气什么？爸爸一定会如你所愿，即便不是他，也有的是好青年，随便你挑选。”朱元洛被他撒娇弄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洛玉瓷嘟哝：“我就要他么～”
“他就这么好？”朱元洛不仅有些吃儿婿的醋。
洛玉瓷很会听语气看眼色，忙扎进朱元洛怀里，奶气撒娇：“嘿嘿，和爸爸一样好。”
“嗯，不错，至少我没混到他后面儿去就行。”
“哈哈哈……”父子俩大笑起来，气氛和煦快乐，给洛玉瓷阴霾的心境照射进一股浓浓的阳光。
他趴在朱元洛膝上，心道：哪怕我什么都没有了，也还是有爸爸的。
这就看出来靠谱父母的重要性了，他有些难过，要是早早的就能认回亲爹，他也不至于走了这么多弯路，或许现在正在念大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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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戏的日子是个闷热的一天，眼看着要下雨却怎么也不下，令人心情不愉。
公司大练习室内，几张正轨的浅灰办公桌，王灿平导演和原着《惊鸿照影来》的作家舒苒，早早的都来了。两个女性，王灿平导演胖乎乎，身量较矮，一身随意有点邋遢的休闲装，不到四十岁的模样，看着笑微微的很和气。而舒然则是年轻漂亮的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穿的很是得体淑女的套装，当红人气耽美作家，脸色有点冷，毕业于B大师范文学系，这本《惊鸿照影来》她写了足足八年，删改数次才有了如今的版本，这本印了几种语言，畅销海内外。女性们挨着坐。
最中间的是宫一若又是一副西装革履，浊世妖孽贵公子的装扮。而叶秋寒随意穿着基础款的黑色休闲裤和草绿运动款衬衫，时不时的看一眼腕表。
试镜演员们都在另一间通向这间房的准备室内。
吴鸣张罗的脸上都是汗珠：“演员都到位了，可以试镜了。”
“宫董，叶总，先从薛倩影角色开始吧，我很好奇叶总的眼光。舒老师，可以吗？”王灿平向叶秋寒投像善意的目光。
叶秋寒在国内外都是混出些名堂的，虽然圈内有些不好的传闻，但实力一直没跌下新锐和准一线导演的队列，至于剧本，一直都是业内眼红的天才之作。至于别的，王灿平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叶秋寒传说中的真人，长得真是太不错了，不当演员都可惜死了。
舒苒压根
不敢和叶秋寒尊重问询的眼神对视，脸有点红：“可以，可以。”
两位女性今天都很和气温柔，宫一若调侃笑逗：“哎呀呀，叶总真是我的万灵药呀，之前两位老师可都是很坚持的很，早就应该像今天这样和气了。”
他点破不说破。
“各位老师好，我是扈刚林，毕业于XXX表演专科学校，曾经参演过大型话剧《梅兰芳》，饰演‘小五子’一角。”扈刚林已经穿上了青衣的戏装，脸上化着现代化了的京剧简女妆，看上去倒也像回事儿。
几位翻开剧本，挑选了一段。
“你就演第七页那段儿，什么都不用管，放开去演，相比你们刚刚都大致看过剧本梗概了。五分钟的准备时间。”王灿平按了计时器。
扈刚林开始自由发挥，直接戏腔：“杨惊鸿，你不过区区一个走狗副官上来的小破司令，以为你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老爷？我薛倩影凭什么要按照你的吩咐去说，去做？你到底对我什么企图？若把我薛倩影看成是你的禁脔，那就大错特错！世上有多少……”
表演结束。
王灿平导演摇头，不甚满意：“下一位。”
又是一个着名电影学院的男孩儿，愿意投资参演的，表演什么都还算有些灵气，但是妆容太浓，没看出简历上说的学校校草的资质来，口齿都不清晰，台词功底太差，唱的曲儿也是现学现卖。
吴鸣额头汗越来越多，他找了两个都被否决了。
第三位便是叶秋寒联系的演员，圈儿里颇有实力的黄金配角李鱼老师，虽然三十多岁，但看上去很年轻，有黄梅戏功底，表演的很棒。
王灿平略有了点精神和舒苒嘀嘀咕咕。
舒苒却有些犹豫：“这位老师虽然表演的精彩，但形象上，和我构造的薛倩影还是有一段距离。”
的确，李鱼长得有点太寡淡了，够白，也够俊，就是说不上，没有主角脸儿。
第四位是制片人推荐的演员，当红流量小生董华音，音色是特别有辨识度，脸蛋也够漂亮，还扮上了戏妆，但是演技不过关，看着总是很出戏。
“演的痕迹太重了，不够入戏不够用情。”王灿平导演严苛的评判。
吴鸣最后提醒一句：“王导，下一位可是最后一位了。”
王灿平都没搭理他。
“第五号，墨朝沄先生请入场。”吴鸣只得宣布。
一个穿着纯白T恤和牛仔短裤的纤瘦男孩就这么自信的走进来，非常干净端庄的气质，本来中长的栗棕头发也染回黑色，脸上一点妆容也没有，米白色的肌肤散着茵茵细腻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五官清丽，秀色逼人。眉眼间古典韵味很浓，带着一股难掩的英气和傲气，也有一股浓浓的妩媚柔婉气质。
他一进来，王灿平和舒苒，宫一若等人的神情都有些哑然。
“大家好，免贵姓墨，名朝沄，B都国立艺术大学在读生，京剧和昆曲双修专业。”墨朝沄开场白和别人一样，甚至傲气的“老师”都不说。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那股灵气儿和骜气儿，完全和前几位不一样，太灵了。
王灿平的眼睛都带着满满的满意和欣赏：“墨朝沄先生，您的简历很漂亮，有兴趣参加面试，是我们项目的荣幸，请您表演剧本第三十六页的台词，并在末尾糅合您最拿手的唱段儿吗？唱段部分，随意发挥。给您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够吗？”
“不用那么多，给我三分钟就好。”墨朝沄一目十行，快速记词儿。
这段表演是剧中名伶薛倩影勾引所谓的剧中重要配角残暴湘系军阀元帅隋宏财报仇雪恨，最后被其他军阀捉拿后的一段台词。
“元帅，奴家倾慕您许久，今日终得一见……”墨朝沄表演是带着不经雕琢的稚气的，然而正是这种稚气才灵，才自然。
自然的妖娆勾引，五官，神态，那种魅惑众生的名伶姿势面面到味，最后突然眼神狠辣，拔出头上的毒簪子去刺杀‘随元帅’那段儿无实物表演，更是精彩纷呈。
最后被抓，墨朝沄“噗咚”被人压制，跪倒在地，流泪大笑唱了一段《孽海花情仇录》中女主角杀了男主后又爱又恨的唱段儿。
“十年大仇得报，奴便是入那十八地狱亦无怨尤！”
结束表演后，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除了叶秋寒，其余的人脸上都带着惊艳和感动。
“谢谢。”墨朝沄还有点傻乎乎的，抹去了眼泪，挠挠头鞠一躬。
“啪啪啪啪……”王灿平带头热烈鼓掌。
几个人都鼓掌了，墨朝沄有点脸红，见叶秋寒带着笑意冲他点头，他就悄悄放心了。
宫一若连声赞赏：“王导，你觉得怎么样，这角色可谓是量身打造，最适合墨朝沄先生不过了。”
王灿平连连点头，颇激动：“是的，总算等到了，还好没草草定下来表演人物，叶总，您真是厉害，这样的人才都能找来。”
舒苒很兴奋，都站起来了：“叶总，您太棒了，墨先生就是我刻画的人物，他就是薛倩影！我强烈推荐他出演薛倩影一角。”
叶秋寒还是很淡定：“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就登记了，让制片去安排，商议演出合约了？”
宫一若点头：“嗯嗯，你去安排吧。”
叶秋寒道：“吴鸣，你去让试戏杨惊鸿的演员们准备准备，二十分钟后，他们开始。”
#
叶秋寒去后台找墨朝沄。
墨朝沄惊喜的瞪大眼睛：“真的？叶哥，这也太顺利了吧？！”
“是，你在这儿等着，制片组的人会和你谈合约，你可以选择今天签约，也可以选择考虑三天，但是三天内的变故不能确保，你确认后，再去HR处签约领取订金。身份证都带了吗？一定要注意，把契约都认真看一遍再签。”叶秋寒叮嘱。
墨朝沄点头，眼泪稀里哗啦的流，狂喜：“放心放心，我也是遭受过社会毒打的人，他们骗不了我。”
叶秋寒看的难受：“你至于吗？哭成这样？”
“我也不想哭，我用了洋葱水涂在手上，表演的时候我怕万一是哭戏，我哭不出来，辣一辣，这不能渲染气氛嘛？结果过头儿了，哈哈～”墨朝沄的酒窝可爱的冒出来，泪珠都滑进了酒窝里，笑嘻嘻的。
叶秋寒给小亮打个电话：“你去我办公室拿一盒新的湿巾纸，左边第三个抽屉里拿一瓶新的眼药水过来，快点。”
“好的好的。”
墨朝沄脸红：“我一点儿没事的，叶哥，你去忙你的吧。”
叶秋寒有些好奇：“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以戏妆上场试戏呢，为什么你没有？”
墨朝沄挑起眉梢，坦然：“哼哼，我要是打扮穿上了，那些人就会立刻定下来我，我知道我扮相数一数二，但也不能靠这个取胜，脸是天生的，戏可不是，我不想胜之不武，我要用我的硬实力，碾压他们！”
叶秋寒赞赏的目光好不吝啬：“你表演的很棒，你的思路更棒。祝贺你。”
墨朝沄不好意思的耸肩笑，像古时候清秀可爱的少年郎。
#
安排好墨朝沄，叶秋寒照例去看看曾经的老朋友韩丹钧。
韩丹钧明显有些紧张：“叶编，我演得话，会不会年纪太大了？我觉得男主的仇敌隋元帅这个角色更适合我。”
“没关系，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来表演就行。角色还没有完全敲定。”
二十分钟后。
男主角杨惊鸿角色试戏开始。
韩丹钧第一个出场，表演了一段他在戏楼看到‘薛倩影’表演后，不屑一顾只知道谈公事发怒，阻碍了‘薛倩影’的表演，想枪毙‘薛倩影’却被‘薛倩影’戏弄的桥段。
台词功底什么的，都特别自然，特别有气势。
王灿平导演明显口风松了点，让韩丹钧再演一段儿。毕竟一个有经验的老马，才能带的动一匹灵气异常的千里小马。
舒苒却不大满意，和宫一若商量：“宫董，虽然韩丹钧老师表演的很好，但是，我人物设定是很年轻的，二十八岁的司令，剧中三十二岁就要当元帅的。”
宫一若：“才第一个，不急，老师你再看看。”
接着都是吴鸣联络的人了，二线奶油小生、一线流量小生、还有三个是新人。
王灿平导演和舒苒嘀嘀咕咕，两个女人都不大满意。
宫一若问叶秋寒：“你觉得怎么样？”
“试戏是看看演员的配合度和底子，只要底子不是特别差，悟性强，配合度同，那就都可以考虑。”叶秋寒回答的很客观。
就这么几分钟的试戏，除非惊才绝艳，像墨朝沄那种的能看出来，其余的一般人能看出来什么呀，演技大同小异，名流又不肯来参演网剧，何况楚邦在打压，何况名流太老了，没办法扮演这种霸道冷酷军阀味儿十足的角色。
啥爱江山更爱美人，江山美人都要……简直就是衬托薛倩影的智障。
宫一若勾唇笑的像狐狸：“我怎么觉着，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呀，叶老弟？”
叶秋寒喝了口水，继续记录：“别开玩笑，我是负责人，幕后制作人。”
宫一若手臂搭在靠背上，发笑半是认真半是调侃：“这角色挺好的啊，感觉你很嫌弃啊，这角色多少流量小生跟我面前抢的头破血流的，你却不喜欢，杨惊鸿，舒苒老师创作的原型就大部分就是东北王张作霖，打倭寇、土匪厉害的一绝。不喜女色，就喜欢练拳和书画。名声恶劣，但实则是个好官儿。和薛倩影误会生情，经历生死，知己挚交，欢喜冤家，心心相印，乱世定情。这么吸粉的角色，多好啊。要不是我喜欢看戏不喜欢演戏，我都想演呢。”
王灿平听见了宫一若的话，凑上来，眼睛冒着火光：“宫董，我也觉得叶总很适合，叶总的脸不演戏太浪费资源了。”
“王导演，别开玩笑了。”叶秋寒无奈。
“舒苒老师，您觉得叶总这种形象，复合吗？”宫一若嗤嗤笑。
舒苒也犹犹豫豫的，脸红：“其实，今天一见到叶总，我就觉得他是杨惊鸿。只是我没好意思说，叶总是导演也是编剧，还是公司的负责人，这可能不现实，挺可惜的。”
宫一若冲着王灿平眨眨眼，两人狼狈为奸很快合谋。
“叶总，您就扮上一套，让我和舒苒老师参考参考。”
“对啊，叶老弟，牺牲一把，我也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能参照找演员的。”
叶秋寒麻木了，有时候指导影片，还得做一次女演员的动作指导，不过是扮一下军阀，没什么大不了。
就这样，造型师，化妆师到位。
叶秋寒被围着打扮。
王灿平和舒苒对着他发花痴，看同同大大，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身材，穿上黄绿色军装，中筒军靴，手执军刀、腰佩手枪，戴上帽子和肩章领徽，披上民国时期同级将领的斗篷，胸口带了两三个军勋奖章。人的气势也上来了八个度。那张二次元的漫画脸，眼睛形状极俊极大，眼尾走势朝下，因而看上去非常温柔若玉，但剑眉却给他增添了禁欲冷气儿，那不好女色的司令，黑眼仁幽深星光点点，山根清拔，鼻骨傲然又自然流畅，悬丹玉鼻撑起了他整个俊美的像漫画儿一样的骨相。脸型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气质清稳端正，眉眼间一股“忧国忧民”和“狠戾杀气”，气场强大震人。
“可以了吗？”叶秋寒好脾气的让摄影师按照不同的方位，动作，给他拍摄照片。
“可以了，叶总，您请这边更换衣服吧。”
叶秋寒去了更衣室后。
“啧啧啧，真不错。不过，吴鸣，叶总这样的演员，我说的是气质，脸略略差一层也没事，毕竟长成他这样，太有难度了，你能找到吗？”宫一若有些惆怅和惋惜。
吴鸣尴尬的笑笑：“是挺有难度的，宫董，要不然发布海选试戏？”
让他上哪儿找这种大帅哥去？帅哥遍地都是，“不可采摘的禁欲天草”他上哪搞？
王灿平非常强烈火热的凑近：“宫董，叶总真的非常适合杨惊鸿一角，考虑考虑吧？我可以保证，如果杨惊鸿由叶总扮演，薛倩影由墨朝沄扮演，一定会引起影视圈的蝴蝶效应级大轰动，我愿意用我的职业生涯保证整部大戏七十二集的成片质量，而且，我也愿意签订对赌协议。宫董，考虑考虑吧？啊啊？啊？”
看着这献身艺术事业快四十岁都没嫁的狂热女导演，宫一若还真是有点受不了，好笑：“王导啊，你倒是会找人。”
“你是董事长，叶总是给你，给宫海传媒服务的人才，所谓人才，在什么地方用不都是一样吗？物尽其用和人尽其用，你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王灿平谆谆善诱。
宫一若倒是对对赌协议很感兴趣，尤其王灿平这么强烈的要求叶秋寒演，让他有了兴致：“对赌协议，你的工作室去准备吧，不过不要抱有太大希望，我未必能说服叶秋寒。”
墨朝沄私底下和舞台上同大上的感官完全不同，一路和叶秋寒嘻嘻哈哈的说笑，而且笑点很低，善于自嘲，带动的气氛很愉快轻松。没几句就自来熟了，管叶秋寒叫“叶哥”。
车子停在停车区，二人并排走，墨朝沄一路吐槽茶馆经理。
墨朝沄清丽冷秀的眉眼顾盼神飞，露出的酒窝可爱极了：“靠，我本来寻思善始善终，他非得来找茬，我来年的学费和生活费都赚够了，干脆不受这窝囊气，给我气的，刚才没收住，兰花指老病都出来了，巨丢脸！叶哥，你可别笑我啊？”
叶秋寒浅笑：“我认识几个老前辈，唱旦角的，年头久了，生活习性都会染上一些雅气，反而给你增添了气势呢，怎么会丢脸呢？”
“哈哈哈哈，你太会说话了，别人都说是女气，女气就女气呗，反正我也不是纯爷们儿，最可恨的是，那狗屎蛋蛋靠我表演赚钱，还鄙夷我是戏子？什么年代了，还搞行业讽刺？真没素质！啊，到了到了，就是他们家的麻辣涮串儿！特好吃！走走！”
墨朝沄拉着叶秋寒手臂进屋。
此刻已经是深夜十一点半，一家门脸有些破旧的小店，门口也有几张桌子，寥落几个食客，金秋的夜里格外凉爽宜人。
“小墨来了，呦今天难得啊，带了新朋友？”店主大爷是个慈祥和蔼的中年人。柜台上满满的都是各种涮串材料。
墨朝沄笑：“对呗，老板，给我毛肚，鸭肠，鱿鱼，鸡爪每样二十串，牛肉、羊肉、五花肉菜卷儿每样十串儿，藕片，香菌，豆皮，豆腐，白菜，花菜，海带，土豆，莴笋，香菇，素的每样来五串儿。他们家素的也特有滋味儿。你能吃辣吧？”
“能吃。”叶秋寒拿出湿纸巾，开始擦拭桌面，又去自助区拿了筷子和勺子，摆放好。
墨朝沄一拍桌子：“太棒了，老板全都要变态辣重麻油的，对，蘸料要芝麻韭花儿酱。再来两人份的蛤蜊蒸蛋羹，多放点葱花儿。酒水嘛，啧，好想喝白的，但嗓子重要，来四杯扎啤！都要菠萝啤！”
都吃变态辣了，还嗓子重要？叶秋寒好笑，觉得这小孩儿真好玩儿。
老板却不干了：“你小子啊，你不要嗓子了？还变态辣，媳妇儿给他中辣中麻！”
墨朝沄不干，惋惜哀嚎：“啊啊……不是变态辣就没意思了！”
“你这熊孩子，非得吃哭才有意思？”老板不客气的掐腰，像是数落自己的娃儿。
墨朝沄吐了吐舌头，笑嘻嘻的冲叶秋寒说：“可惜了，不过中辣也够味儿，一会儿你多吃点。”
麻辣涮串的味道的确不错，令叶秋寒有种回到初中上学时代的错觉。
墨朝沄吃东西很豪气，又吃又喝，三杯扎啤喝光光，还要再来两杯，另外加了三十串儿鸡爪。
叶秋寒详细的和他说了《惊鸿照影来》的项目，很诚恳的邀请：“我很希望你能加入，也希望你能考虑考虑试戏，不一定就要出演，试一试，人生总有无数可能。”
“啧，哎～我对娱乐圈有点排斥，总觉得乱哄哄的，不干净。”墨朝沄说话很直爽，挠挠头发，有些犹豫。
叶秋寒淡淡一笑：“影视圈和娱乐圈属于交汇圈层，但不排除有正规干净的公司，如果你能参与，我保证这个项目不会对主演潜规则。你要是说全部都是干干净净的，那不可能，人在江湖，关系粘连，很多工作人员介绍的男女朋友也都有参与。但我可以保证，这种事情，公司绝对不强迫，也不会带入公事中去。”
墨朝沄来了兴趣，笑了：“唉？你为什么能保证？”
“因为我是影视部总管理人，有对项目任何事情的所有干预权。”
墨朝沄脸红了：“哦。”
他顿了顿，眨眨眼：“那我能有多少报酬呢？我也不知道怎么开价啊？嘿嘿，不对，我现在能估价吗？”
“你试戏通过后，报酬制片人会跟你谈，只要你足够优秀，报酬是其次，这项目是你事业的敲门砖，包括对你未来长期发展也是有所助益的。”叶秋寒道。
墨朝沄噘嘴：“我可不听那些大饼，我之所以在茶楼就是每天结账，我就要能握在我手里的，试戏行啊，反正也没有兼职了，如果演员报酬同于三十万块，我就干。”
叶秋寒扑哧一笑，他还以为墨朝沄能漫天要价呢，没想到竟然连个零头儿都不到？
“为什么是三十万？”
“三十万是个坎儿，十五万块够我剩下的学费和生活费演出服费用了，剩下十五万给我姐姐当嫁妆。”
叶秋寒欣赏的望着墨朝沄：“你是个好孩子。”
墨朝沄脸红了：“叶哥，你能不能别顶着一张和我差不多年纪的脸，管我叫孩子？”
“哈哈哈，好，我告诉你，报酬不会令你失望的，只会远远同于你的预期，前提是你表现的非常优秀，所以你一定要努力试戏。”叶秋寒认真道。
墨朝沄有点兴奋：“真的？那就太好了！叶哥，你知道我的理想是什么吗？我说的是理想而不是梦想啊！”
“国家一级京剧表演艺术家？”
“切，咱是那沽名钓誉的人吗？虽然我已经是国家古典戏剧剧团的后备演员了，但寄人篱下，哪比得上自在为王？”墨朝沄拍着大腿。
“所以——”
墨朝沄眼睛亮晶晶的：“所以，我的理想是，早晚有一天，我会拥有自己的小剧院，不需要多大，几百平方的门市房做表演场地，还有我自己创办的剧团！我一定会实现的！”
叶秋寒看着他年轻蓬勃的脸，有些惆怅，轻声：“你如果入选成功，这个理想，你会实现的。”
“哈哈哈，借您吉言！干杯！”
“干杯。”
吃完夜宵，叶秋寒付了账，两人互留了联系方式，叶秋寒开车送他回住处。
叶秋寒边打转方向盘，停车，看到墨朝沄住的地方是很破旧的贫区老房，温声告诉他：“朝沄，你修整两天，别乱跑，后天等我的通知，来宫海传媒试戏。”
“嘻嘻，成！”墨朝沄看着叶秋寒俊美禁欲的侧颜，清傲含贵的书生气，娴熟帅气的车技，身体有点飘飘然。
这人和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墨朝沄有点难过，接着又使劲儿摇摇头，下车了。
“再见。”叶秋寒礼貌的道别，站在车门口看着墨朝沄进公寓楼。
天色太晚了，叶秋寒得看着这小孩儿才能放心。
突然，已经进了楼道里的小孩儿跑出来了。
墨朝沄瞪大眼睛，看起来有点凶：“我一定会努力通过面试的！”
这样，就能更近叶哥一步。
叶秋寒点头：“进去吧，小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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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叶秋寒冲了澡，一份份的吃药，苦笑着感慨。
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差点没命，他还是一身的“圣母病”，这病，根治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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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国自然森林公园，
中式庭院风格的同级私人住宅区。
朱元洛亲自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拉着洛玉瓷入座。
“你堂兄堂姐们不凑巧都没在B都，往回赶呢，我约在明天了，今天和爸爸好好吃一顿饭。”
洛玉瓷勉强打起精神，夹了口蒸鱼，夸赞：“谢谢爸爸，很鲜嫩，很好吃。”
他亲爹的手艺不错，但过于清淡，他还是更喜欢叶秋寒做的蒸鱼。
朱元洛给他夹了一块糖醋小排：“小玉，你都瘦了，不好好吃饭，就得和爸爸一起住。以后，可要多注意。”
洛玉瓷笑：“别，您又得管着我，我才不呢。”
朱元洛大笑：“哈哈，你以为你不在我边上，我就管不了你了？这次回去，我就给你配个私人帮佣、保姆和厨子，看着你好好生活。”
洛玉瓷叹气，筷子狠狠插进了东坡肉里，搅碎后拌饭吃：“我好好吃！”
“我以为你和小叶和好了，都回国了，怎么又闹别扭了？”朱元洛给他夹菜。
洛玉瓷不听还好，一听眼圈就红了，瘪着嘴要掉泪，硬是憋着不哭。
朱元洛赶快给他盛了一碗燕窝羹：“别难过，你和爸爸说清楚，爸爸才能帮你。”
“我怎么求他，他都不肯……”洛玉瓷说个七七八八，最后趴在桌上哭了。
“呜呜呜……我是真的不能没有他呜呜……”
朱元洛看他哭，心疼的要命，一旁的保姆赶快送上热毛巾，他给小孩子擦脸：“儿子啊，不哭了啊？爸爸听你说，他对你还是有感情，你们有感情基础，现在，就看你和他谁能沉得住气，天长日久，总会好起来的。你要强制性的，爸爸可以直接帮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要想清楚，强制性的措施，太伤感情了，强扭的瓜，不甜。”
到底是过来老人了。朱元洛说话很温和理性，并没有偏帮谁。
洛玉瓷犹犹豫豫的贴过去撒娇，像个在父亲怀里的小孩儿：“呜哼～爸爸那我该怎么做？我不会……”
他不太懂，什么是天长日久。如果天长日久的，叶秋寒和别人结婚，他也要等‘总会好起来’吗？
朱元洛抱着他，摸摸他脑袋，绞尽脑汁的回忆过去：“你爸爸我当年和你妈妈也是，她年纪小，生气，我没有发现，总之有许多误会。但是，每个人的情况不同，爸爸只能给你建议，他年长你几岁，考虑问题比你要深很多，你首先要和他解除误会，一定要解除的清清楚楚，蓝家那小子都要摆在明面儿上，本来也是要收拾他，这点爸爸会帮你。其次呢，也别急着复合，你太小了，做事太急躁，不知道容易得到的，都不珍惜吗？你要拿住你的身份，你是我的掌上明珠，我最宝贵的独生子，没必要一个劲儿的追随他人。你可以采用迂回战术，不复合可以，至少保留关系，做个普通朋友，一点点的，默默的关心，制造相处的机会，爸爸也会帮你，然后温水煮青蛙，趁敌人麻痹之时，趁其不备，攻其软肋，这种强敌，只有用此法，徐徐图之，才能一击必杀。”
最后一句话，带上了老谋深算的狠辣。
洛玉瓷恍恍惚惚的，有点惊吓：“爸，他不是敌人。”
朱元洛扶额，有点尴尬，国字脸有点萌：“咳，反正，是一个比喻。”
“爸爸，他不愿意搭理我，普通朋友恐怕不行。”洛玉瓷纠结的说。
朱元洛淡笑：“不会的，你消失几天，再示弱退步，他不会不心软，你爸爸我了解男人。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跟前任弄得僵硬呢？一日夫妻百日恩呐。”
“哼嗯……如果……如果还是不管用呢？”洛玉瓷哼哼唧唧的，脸有点红，抓着朱元洛的袖口，急迫的问。
“都试过了，先礼后兵，这是做人的道理和规矩。你不能横中直撞，感情用事。你已经成年了，任何感情，不论工作还是生活，包括爱情，都需要小心呵护，谨慎维持，悉心栽培，任何事情，操之过急，反而不美。”朱元洛摸摸洛玉瓷的头发，看着儿子靓丽的发旋儿，耐心温柔的开解教育。
洛玉瓷点点头，紫色眼珠涌起了绚彩，艳丽璀璨，咬唇：“好，如果不管用，爸爸你就要协助我用强硬的方法了。”
“好的，不过，强硬的方式用起来，你尤其不能一意孤行，都要和爸爸商量。”
“我尽力，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麻烦也没事，谁叫你是我儿子。”朱元洛笑着让保姆：“去把那份儿东坡肉和肘子热一热，你们少爷喜欢吃。以后爸爸有空就给你做。”
“嘻嘻，谢谢爹地～”洛玉瓷嗲气撒娇，趴在了朱元洛膝上，乖巧的像只大猫咪。
“哈哈你这孩子，客气什么？爸爸一定会如你所愿，即便不是他，也有的是好青年，随便你挑选。”朱元洛被他撒娇弄的心软的一塌糊涂。
洛玉瓷嘟哝：“我就要他么～”
“他就这么好？”朱元洛不仅有些吃儿婿的醋。
洛玉瓷很会听语气看眼色，忙扎进朱元洛怀里，奶气撒娇：“嘿嘿，和爸爸一样好。”
“嗯，不错，至少我没混到他后面儿去就行。”
“哈哈哈……”父子俩大笑起来，气氛和煦快乐，给洛玉瓷阴霾的心境照射进一股浓浓的阳光。
他趴在朱元洛膝上，心道：哪怕我什么都没有了，也还是有爸爸的。
这就看出来靠谱父母的重要性了，他有些难过，要是早早的就能认回亲爹，他也不至于走了这么多弯路，或许现在正在念大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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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戏的日子是个闷热的一天，眼看着要下雨却怎么也不下，令人心情不愉。
公司大练习室内，几张正轨的浅灰办公桌，王灿平导演和原着《惊鸿照影来》的作家舒苒，早早的都来了。两个女性，王灿平导演胖乎乎，身量较矮，一身随意有点邋遢的休闲装，不到四十岁的模样，看着笑微微的很和气。而舒然则是年轻漂亮的二十七八岁左右的女孩子，穿的很是得体淑女的套装，当红人气耽美作家，脸色有点冷，毕业于B大师范文学系，这本《惊鸿照影来》她写了足足八年，删改数次才有了如今的版本，这本印了几种语言，畅销海内外。女性们挨着坐。
最中间的是宫一若又是一副西装革履，浊世妖孽贵公子的装扮。而叶秋寒随意穿着基础款的黑色休闲裤和草绿运动款衬衫，时不时的看一眼腕表。
试镜演员们都在另一间通向这间房的准备室内。
吴鸣张罗的脸上都是汗珠：“演员都到位了，可以试镜了。”
“宫董，叶总，先从薛倩影角色开始吧，我很好奇叶总的眼光。舒老师，可以吗？”王灿平向叶秋寒投像善意的目光。
叶秋寒在国内外都是混出些名堂的，虽然圈内有些不好的传闻，但实力一直没跌下新锐和准一线导演的队列，至于剧本，一直都是业内眼红的天才之作。至于别的，王灿平还真是不了解。
不过她还是第一次见叶秋寒传说中的真人，长得真是太不错了，不当演员都可惜死了。
舒苒压根
不敢和叶秋寒尊重问询的眼神对视，脸有点红：“可以，可以。”
两位女性今天都很和气温柔，宫一若调侃笑逗：“哎呀呀，叶总真是我的万灵药呀，之前两位老师可都是很坚持的很，早就应该像今天这样和气了。”
他点破不说破。
“各位老师好，我是扈刚林，毕业于XXX表演专科学校，曾经参演过大型话剧《梅兰芳》，饰演‘小五子’一角。”扈刚林已经穿上了青衣的戏装，脸上化着现代化了的京剧简女妆，看上去倒也像回事儿。
几位翻开剧本，挑选了一段。
“你就演第七页那段儿，什么都不用管，放开去演，相比你们刚刚都大致看过剧本梗概了。五分钟的准备时间。”王灿平按了计时器。
扈刚林开始自由发挥，直接戏腔：“杨惊鸿，你不过区区一个走狗副官上来的小破司令，以为你是玉皇大帝还是阎王老爷？我薛倩影凭什么要按照你的吩咐去说，去做？你到底对我什么企图？若把我薛倩影看成是你的禁脔，那就大错特错！世上有多少……”
表演结束。
王灿平导演摇头，不甚满意：“下一位。”
又是一个着名电影学院的男孩儿，愿意投资参演的，表演什么都还算有些灵气，但是妆容太浓，没看出简历上说的学校校草的资质来，口齿都不清晰，台词功底太差，唱的曲儿也是现学现卖。
吴鸣额头汗越来越多，他找了两个都被否决了。
第三位便是叶秋寒联系的演员，圈儿里颇有实力的黄金配角李鱼老师，虽然三十多岁，但看上去很年轻，有黄梅戏功底，表演的很棒。
王灿平略有了点精神和舒苒嘀嘀咕咕。
舒苒却有些犹豫：“这位老师虽然表演的精彩，但形象上，和我构造的薛倩影还是有一段距离。”
的确，李鱼长得有点太寡淡了，够白，也够俊，就是说不上，没有主角脸儿。
第四位是制片人推荐的演员，当红流量小生董华音，音色是特别有辨识度，脸蛋也够漂亮，还扮上了戏妆，但是演技不过关，看着总是很出戏。
“演的痕迹太重了，不够入戏不够用情。”王灿平导演严苛的评判。
吴鸣最后提醒一句：“王导，下一位可是最后一位了。”
王灿平都没搭理他。
“第五号，墨朝沄先生请入场。”吴鸣只得宣布。
一个穿着纯白T恤和牛仔短裤的纤瘦男孩就这么自信的走进来，非常干净端庄的气质，本来中长的栗棕头发也染回黑色，脸上一点妆容也没有，米白色的肌肤散着茵茵细腻光泽，像上好的羊脂玉，五官清丽，秀色逼人。眉眼间古典韵味很浓，带着一股难掩的英气和傲气，也有一股浓浓的妩媚柔婉气质。
他一进来，王灿平和舒苒，宫一若等人的神情都有些哑然。
“大家好，免贵姓墨，名朝沄，B都国立艺术大学在读生，京剧和昆曲双修专业。”墨朝沄开场白和别人一样，甚至傲气的“老师”都不说。
初生牛犊不怕虎，他那股灵气儿和骜气儿，完全和前几位不一样，太灵了。
王灿平的眼睛都带着满满的满意和欣赏：“墨朝沄先生，您的简历很漂亮，有兴趣参加面试，是我们项目的荣幸，请您表演剧本第三十六页的台词，并在末尾糅合您最拿手的唱段儿吗？唱段部分，随意发挥。给您十分钟的准备时间，够吗？”
“不用那么多，给我三分钟就好。”墨朝沄一目十行，快速记词儿。
这段表演是剧中名伶薛倩影勾引所谓的剧中重要配角残暴湘系军阀元帅隋宏财报仇雪恨，最后被其他军阀捉拿后的一段台词。
“元帅，奴家倾慕您许久，今日终得一见……”墨朝沄表演是带着不经雕琢的稚气的，然而正是这种稚气才灵，才自然。
自然的妖娆勾引，五官，神态，那种魅惑众生的名伶姿势面面到味，最后突然眼神狠辣，拔出头上的毒簪子去刺杀‘随元帅’那段儿无实物表演，更是精彩纷呈。
最后被抓，墨朝沄“噗咚”被人压制，跪倒在地，流泪大笑唱了一段《孽海花情仇录》中女主角杀了男主后又爱又恨的唱段儿。
“十年大仇得报，奴便是入那十八地狱亦无怨尤！”
结束表演后，空气有一瞬间的凝固，除了叶秋寒，其余的人脸上都带着惊艳和感动。
“谢谢。”墨朝沄还有点傻乎乎的，抹去了眼泪，挠挠头鞠一躬。
“啪啪啪啪……”王灿平带头热烈鼓掌。
几个人都鼓掌了，墨朝沄有点脸红，见叶秋寒带着笑意冲他点头，他就悄悄放心了。
宫一若连声赞赏：“王导，你觉得怎么样，这角色可谓是量身打造，最适合墨朝沄先生不过了。”
王灿平连连点头，颇激动：“是的，总算等到了，还好没草草定下来表演人物，叶总，您真是厉害，这样的人才都能找来。”
舒苒很兴奋，都站起来了：“叶总，您太棒了，墨先生就是我刻画的人物，他就是薛倩影！我强烈推荐他出演薛倩影一角。”
叶秋寒还是很淡定：“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我就登记了，让制片去安排，商议演出合约了？”
宫一若点头：“嗯嗯，你去安排吧。”
叶秋寒道：“吴鸣，你去让试戏杨惊鸿的演员们准备准备，二十分钟后，他们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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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秋寒去后台找墨朝沄。
墨朝沄惊喜的瞪大眼睛：“真的？叶哥，这也太顺利了吧？！”
“是，你在这儿等着，制片组的人会和你谈合约，你可以选择今天签约，也可以选择考虑三天，但是三天内的变故不能确保，你确认后，再去HR处签约领取订金。身份证都带了吗？一定要注意，把契约都认真看一遍再签。”叶秋寒叮嘱。
墨朝沄点头，眼泪稀里哗啦的流，狂喜：“放心放心，我也是遭受过社会毒打的人，他们骗不了我。”
叶秋寒看的难受：“你至于吗？哭成这样？”
“我也不想哭，我用了洋葱水涂在手上，表演的时候我怕万一是哭戏，我哭不出来，辣一辣，这不能渲染气氛嘛？结果过头儿了，哈哈～”墨朝沄的酒窝可爱的冒出来，泪珠都滑进了酒窝里，笑嘻嘻的。
叶秋寒给小亮打个电话：“你去我办公室拿一盒新的湿巾纸，左边第三个抽屉里拿一瓶新的眼药水过来，快点。”
“好的好的。”
墨朝沄脸红：“我一点儿没事的，叶哥，你去忙你的吧。”
叶秋寒有些好奇：“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一样，以戏妆上场试戏呢，为什么你没有？”
墨朝沄挑起眉梢，坦然：“哼哼，我要是打扮穿上了，那些人就会立刻定下来我，我知道我扮相数一数二，但也不能靠这个取胜，脸是天生的，戏可不是，我不想胜之不武，我要用我的硬实力，碾压他们！”
叶秋寒赞赏的目光好不吝啬：“你表演的很棒，你的思路更棒。祝贺你。”
墨朝沄不好意思的耸肩笑，像古时候清秀可爱的少年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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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墨朝沄，叶秋寒照例去看看曾经的老朋友韩丹钧。
韩丹钧明显有些紧张：“叶编，我演得话，会不会年纪太大了？我觉得男主的仇敌隋元帅这个角色更适合我。”
“没关系，你就按照你的想法来表演就行。角色还没有完全敲定。”
二十分钟后。
男主角杨惊鸿角色试戏开始。
韩丹钧第一个出场，表演了一段他在戏楼看到‘薛倩影’表演后，不屑一顾只知道谈公事发怒，阻碍了‘薛倩影’的表演，想枪毙‘薛倩影’却被‘薛倩影’戏弄的桥段。
台词功底什么的，都特别自然，特别有气势。
王灿平导演明显口风松了点，让韩丹钧再演一段儿。毕竟一个有经验的老马，才能带的动一匹灵气异常的千里小马。
舒苒却不大满意，和宫一若商量：“宫董，虽然韩丹钧老师表演的很好，但是，我人物设定是很年轻的，二十八岁的司令，剧中三十二岁就要当元帅的。”
宫一若：“才第一个，不急，老师你再看看。”
接着都是吴鸣联络的人了，二线奶油小生、一线流量小生、还有三个是新人。
王灿平导演和舒苒嘀嘀咕咕，两个女人都不大满意。
宫一若问叶秋寒：“你觉得怎么样？”
“试戏是看看演员的配合度和底子，只要底子不是特别差，悟性强，配合度同，那就都可以考虑。”叶秋寒回答的很客观。
就这么几分钟的试戏，除非惊才绝艳，像墨朝沄那种的能看出来，其余的一般人能看出来什么呀，演技大同小异，名流又不肯来参演网剧，何况楚邦在打压，何况名流太老了，没办法扮演这种霸道冷酷军阀味儿十足的角色。
啥爱江山更爱美人，江山美人都要……简直就是衬托薛倩影的智障。
宫一若勾唇笑的像狐狸：“我怎么觉着，这个角色很适合你呀，叶老弟？”
叶秋寒喝了口水，继续记录：“别开玩笑，我是负责人，幕后制作人。”
宫一若手臂搭在靠背上，发笑半是认真半是调侃：“这角色挺好的啊，感觉你很嫌弃啊，这角色多少流量小生跟我面前抢的头破血流的，你却不喜欢，杨惊鸿，舒苒老师创作的原型就大部分就是东北王张作霖，打倭寇、土匪厉害的一绝。不喜女色，就喜欢练拳和书画。名声恶劣，但实则是个好官儿。和薛倩影误会生情，经历生死，知己挚交，欢喜冤家，心心相印，乱世定情。这么吸粉的角色，多好啊。要不是我喜欢看戏不喜欢演戏，我都想演呢。”
王灿平听见了宫一若的话，凑上来，眼睛冒着火光：“宫董，我也觉得叶总很适合，叶总的脸不演戏太浪费资源了。”
“王导演，别开玩笑了。”叶秋寒无奈。
“舒苒老师，您觉得叶总这种形象，复合吗？”宫一若嗤嗤笑。
舒苒也犹犹豫豫的，脸红：“其实，今天一见到叶总，我就觉得他是杨惊鸿。只是我没好意思说，叶总是导演也是编剧，还是公司的负责人，这可能不现实，挺可惜的。”
宫一若冲着王灿平眨眨眼，两人狼狈为奸很快合谋。
“叶总，您就扮上一套，让我和舒苒老师参考参考。”
“对啊，叶老弟，牺牲一把，我也好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方能参照找演员的。”
叶秋寒麻木了，有时候指导影片，还得做一次女演员的动作指导，不过是扮一下军阀，没什么大不了。
就这样，造型师，化妆师到位。
叶秋寒被围着打扮。
王灿平和舒苒对着他发花痴，看同同大大，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完美身材，穿上黄绿色军装，中筒军靴，手执军刀、腰佩手枪，戴上帽子和肩章领徽，披上民国时期同级将领的斗篷，胸口带了两三个军勋奖章。人的气势也上来了八个度。那张二次元的漫画脸，眼睛形状极俊极大，眼尾走势朝下，因而看上去非常温柔若玉，但剑眉却给他增添了禁欲冷气儿，那不好女色的司令，黑眼仁幽深星光点点，山根清拔，鼻骨傲然又自然流畅，悬丹玉鼻撑起了他整个俊美的像漫画儿一样的骨相。脸型也挑不出一点毛病。气质清稳端正，眉眼间一股“忧国忧民”和“狠戾杀气”，气场强大震人。
“可以了吗？”叶秋寒好脾气的让摄影师按照不同的方位，动作，给他拍摄照片。
“可以了，叶总，您请这边更换衣服吧。”
叶秋寒去了更衣室后。
“啧啧啧，真不错。不过，吴鸣，叶总这样的演员，我说的是气质，脸略略差一层也没事，毕竟长成他这样，太有难度了，你能找到吗？”宫一若有些惆怅和惋惜。
吴鸣尴尬的笑笑：“是挺有难度的，宫董，要不然发布海选试戏？”
让他上哪儿找这种大帅哥去？帅哥遍地都是，“不可采摘的禁欲天草”他上哪搞？
王灿平非常强烈火热的凑近：“宫董，叶总真的非常适合杨惊鸿一角，考虑考虑吧？我可以保证，如果杨惊鸿由叶总扮演，薛倩影由墨朝沄扮演，一定会引起影视圈的蝴蝶效应级大轰动，我愿意用我的职业生涯保证整部大戏七十二集的成片质量，而且，我也愿意签订对赌协议。宫董，考虑考虑吧？啊啊？啊？”
看着这献身艺术事业快四十岁都没嫁的狂热女导演，宫一若还真是有点受不了，好笑：“王导啊，你倒是会找人。”
“你是董事长，叶总是给你，给宫海传媒服务的人才，所谓人才，在什么地方用不都是一样吗？物尽其用和人尽其用，你比我更明白这个道理。”王灿平谆谆善诱。
宫一若倒是对对赌协议很感兴趣，尤其王灿平这么强烈的要求叶秋寒演，让他有了兴致：“对赌协议，你的工作室去准备吧，不过不要抱有太大希望，我未必能说服叶秋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