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插入后穴。药膏十分清凉,激得程溏颤抖不止,小穴更紧紧咬住手指。这药膏用来疗伤,浓稠有余,却并不显润滑,纪雪庵进得艰涩,瞧见程溏咬牙皱起眉头,不敢轻举妄动。他凭着记忆在内里慢慢摸索,指腹在肠壁上轻轻揉按,也不知触到哪里,叫程溏重重一抖,口中不由呜了一声。纪雪庵放下心来,摩擦着那处抽送起手指,直到觉着内壁不再死绞,才再添一指。

    他二指并用插弄程溏的后穴,程溏咬住手背,低声呻吟,性器也愈发胀大,却不得疏解。纪雪庵盯着他沉醉的表情,开口缓缓问道:“舒服么?” 程溏挪开手,眼角眉梢皆是春色,却恶声恶气道:“你……想知道?哼,那换我……上你试试看。”纪雪庵却一本正经地摇了下头,“不用。”他一手按在程溏胸前,“你心跳得那么快,肯定舒服死了。”程溏再不敢同他多说,只怕听到更叫自己发狂的话,一时不禁想念起那个埋头苦干不吭一声的纪雪庵。他抬起上身,双手握住纪雪庵的性器,咽了咽口水道:“淫虫……你还不进来么?”

    纪雪庵闻言,俯身亲了亲他的眉间,分开程溏双腿,手指抚弄着交合之处,缓缓进入他体内。程溏被他放慢的动作拖出一声长长的呜咽,脑袋无措地甩来甩去,眼角沁出泪水。纪雪庵亦深深吐出一口气,双臂撑在程溏两侧,一下一下抽插愈来愈快。程溏只觉面上一滴湿意,朦胧视线之中,又见一滴汗从纪雪庵额角滑落。这人冰霜一般的脸上此刻却一片潮红,不知是热是激动还是别的什么,双目亮得惊人,嘴唇张开一缝,发出一阵阵低喘,直引得人想要尝那两片的滋味。程溏眯着眼看他,身上情欲如潮水,心中爱意似火焰,一齐涌向下腹急于磅礴而出。偏偏那根被纪雪庵缚住,程溏抬高腿圈紧他的窄腰,既是讨好也是讨饶,“啊……雪庵……解、解开啊……”

    他的声音浮在湿漉漉的空气中,显得格外淫糜。谁知纪雪庵却一时停下动作,脸上露出些许懊恼。明明差一步便要攀上极乐巅峰,却被生生拉拽下来,程溏狠狠咬住手指,仍是被逼得重重打了一个颤。他如同抛上岸的鱼,无力翻着肚皮,红着眼看纪雪庵,“雪庵……你做什么?快给我……”纪雪庵也似忍得极为辛苦,冰雪雕成的五官皱在一处,竟显出几分狰狞。他深吸一口气,才定了定神,将性器慢慢抽出。他低头看去,那根巨物胀得深红,程溏的后穴却似一张恋恋不舍的小嘴,紧紧嘬着性器,随着他一寸寸退出,依稀可见艳红的软肉几乎被带出,先前药膏融成晶莹汁水,一股一股涌在程溏股间。纪雪庵拔得只余前端在他穴 口,那圆头不似柱身硬挺,随时要滑出,吓得程溏抽气缩住。纪雪庵被他这样一夹,快感如电窜过背脊,心中再无旁的思绪,只晓得狠狠一记插到了底。

    程溏尖声叫起来,嘴里津液来不及吞下,从口角流了出来。他抬手一抹,满脸是水,却不知擦去的是汗是泪还是口水。身上这人带来再多甜蜜,此刻终于成为折磨,程溏哭道:“雪庵,雪庵,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要这般玩弄我?”纪雪庵微微侧过脑袋,面上全是不解,“你不喜欢?可是——”他的手指拨弄着程溏快要爆开的性器,“这里分明更红了。”他今日说尽荤话,却并非刻意调情,认真清冷的模样完全在诉说实情,才叫程溏更加受不了。他已经无话可答,纪雪庵却紧紧看着他,不肯错过他脸上任何一丝神色,胸口的起伏,急促的呼吸,内里的温度,无一不证实着纪雪庵的话——他怎么会不喜欢?每一种心思在他的目光下都显露无疑,甚至被无限放大,欢乐,痛楚,自然还有羞耻。程溏无处可遁,只恨不能将身体蜷起藏起,却听纪雪庵道:“我以前对你不好,只顾自己……如今想叫你也快活。”

    程溏一下子愣住,瞪大双目。他本就被弄得满眼潮意,此刻不受控制,眼泪便涌了出来。他任由泪水横流,却笑起来,“我一直……都很快活,每一次和你,都很快活。雪庵,同你在一起,我快活得快要死了!”他此刻才知,今日纪雪庵那些似是而非的撩拨,竟是为了讨他开心。纪雪庵定定看着他,似在分辨他是否说实话,半晌才伸手擦去程溏脸上泪水,微微笑了起来。

    仿佛一树玉兰在明净月光下绽放,云雾尽散,天上地下相映成辉的皎洁。程溏屏住呼吸,随即又是大笑,“你瞧,你只要对我笑一下,我便差点丢了魂。”纪雪庵嘴角翘得更高,缓缓伏下脸,下身又开始不紧不慢的抽送,声音全喷在程溏耳廓上,“那以后,我每天都笑给你看。”那层薄薄的皮肤顿时红透,程溏只见纪雪庵清寒双目中冰雪尽融,温柔得竟要滴出水来。他被纪雪庵插得身体一阵阵摇晃,仿佛湖心一叶小舟,无处依附。程溏伸臂抱住纪雪庵,换来他眸中笑意更深。他慌张张放开,吞吐道:“你……你把我翻过去……我不要看着你的脸。”

    纪雪庵喉中低声笑了,“不好。我要看着你的脸做,还要时时能亲到你。”程溏手指摸到他的眼角,声音轻得几不可闻,“那你……把我抱起来。”纪雪庵依言将他抱起,程溏双手撑在他胸膛,身下巨刃深深扎入体内,叫他情不自禁脖子后仰。那人却不依,一把扳过他脑袋,低头亲了上去。亲吻绵密如细雨,鼻息交融,将两张脸皆氤氲成绯色。程溏身体软成一团,全由纪雪庵抱着腋下,双手无力勾在他脑后,身下早已分不清是谁在主动。脑中唯一的清明,便是要亲这个人,要与他唇舌绞缠,与他相濡以沫,与他吻到天地尽头。他渐渐感觉不到自己的四肢,感觉不到躯体,甚至感觉不到交合的下身,只有四片嘴唇和两条舌头,是所有的感知。纪雪庵的吮吸叫他颤抖,纪雪庵的温度叫他融化,划成一滩春水,一路温柔缠绵,无尽旖旎缱绻。

    却是身下一烫,仿佛先前浴桶中灌入新煎的药汤,惊得程溏睁开双目。纪雪庵闭着眼重重喘息,已然出精,手指摸过来解开程溏根部的帕子。程溏愣愣低头看着那条血红的性器,几乎认不出是自己的东西,却有大股精水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溅在两人胸腹之间。纪雪庵伸手抹了一汪,正要再吻程溏,怀中的人却一个哆嗦。他吃惊地垂目一看,程溏还半翘的性器颤颤巍巍,却有一道澄清尿液流个不停。

    程溏脸上犹存着欢爱过后的红晕,目中却惊惶不已,十指掐住掌心,浑身发抖。二人皆一时呆住,程溏却忽然起身往床下逃去。但他腰酸腿软,甫一动便摔倒,被纪雪庵拦腰抱回怀中,柔声唤道:“小溏。”程溏目光闪烁不肯看他,脸上还挂着泪珠,又是一副快要哭的神色。纪雪庵见惯他不肯示弱的模样,此刻只觉又怜又爱,心底软成一片,俯首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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