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的风格无法分辨,直觉上是宋朝的画风,画的非常好,乍一看,画的都是乌云和闪电,仔细去看,就能看到满墙的云中,画着各种各样的雷公。

    而在壁画的下端,画着无数的山石,山间有树和亭台楼阁,能看到有很多的白衣穿着官服的小人,正在山顶和楼阁中侧耳,似乎是在听天上的雷声。

    胖子在一块一块的看灵牌,一边念上面的名字,显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我道:“天真,这斗太小了,看上去年代那么新。怎么会有那么精美的壁画。”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些壁画是从其他墓里割过来的。”我幽幽道,民国时候世道已经变了,能画这种壁画的画师不可能给人画墓里的装饰。

    胖子完全搞错了,这个坟不是什么大坟,应该就是杨家自己的祖坟,民国的时候建的,杨家的祖先修了这个墓的时候,把其他古墓里的壁画割了过来,贴到了自己的墓里做装饰。

    我见过有些乡镇企业家的审美就是这样,他们想表现自己的审美,但是方式让人很无语。

    这满墙壁画非常珍贵,雷公画的惟妙惟肖,极具神韵,我听三叔说过有些洛阳的盗墓贼对于书画造诣非常高,看上去完全是个老乡的样子,衣服都一年不洗一次,但就是懂看画。

    杨家可能就是这一支。

    这些壁画我推测很有可能是从一个宋墓中盗出来的,而壁画中画的内容,竟然和听雷有关。那么杨大广的祖辈,可能很早就已经接触到听雷这件事情了。杨大广在传承祖训的时候,知道了雷声中有所奥秘。也有可能,杨大广是在这里祭拜祖先的时候,看到了这些壁画,发现了壁画中的奥秘,从而对听雷产生了兴趣。

    那么,为什么这几面来自宋墓的壁画上会有和听雷有关的内容呢?那个宋墓是谁的墓,墓主人为什么对雷声那么感兴趣呢?

    我觉得越来越有意思。

    我和胖子一说,胖子不肯接受:“他娘的不可能,如果是杨家祖坟,棺材呢?杨大爷,杨大大爷,杨大大大爷呢?怎么只有个牌子?他妈的不可能只有这么点东西的。”

    我心说我怎么知道,也许埋在他处,这里只是祭拜的,也许都是死在墓中,最后找不到尸骨,胖子踢了踢祭品的残骸,说如果是这样,那杨大广为何要那么虔诚的回来祭拜呢?尸体不在这里的话,去哪里祭拜不都一样。灵牌带走就可以了。

    这我倒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如果时常回来祭拜,说明尸体肯定是在墓里的不假。

    但墓室里除了灵牌什么都没有,胖子便去看壁画,敲墙壁的各个地方,墙壁是实心的,非常敦实,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胖子气的一下坐到地上点烟骂人,“我和你说,没有小哥咱俩都不会倒斗了,这是什么情况,这是倒退,历史的倒退,是不可原谅的溃败。我们忘本了。”

    我趴到地上,想看壁画和地板的衔接,我想看看他们怎么做到把整张壁画这么完整的割下来,当年一批传教士在中国西部使用胶布整个粘扯下很多古迹上的壁画,破坏非常严重,但这块壁画非常完整。几乎就像是在这块墙上直接画的。想了想,我抢了胖子的烟头,放到墙壁和地板的接缝处,我就看到烟飘上来,有一丝非常非常细微的倾斜。

    我拿着烟划过整道缝隙,在中间的部分烟倾斜的最严重。

    有气流从墙后出来。那是人感觉不到的细微气流,这道墙两边重,中间轻,中间的墙壁里有比砖轻的异物,所以墙两边下沉,中间拱起,中间的气流更大一些。

    “墙后面有空间。”我对胖子道:“这是道翻门。门轴在墙壁中间,整个墙壁可以旋转。”

    “怎么开?”胖子问我,如果是小哥的话,几乎是同时他就能发现打开的方法,我没有这个能力。

    胖子在角落里先用力推了一下,纹丝不动。又去撞两边的墙角,也没有任何的反应。他也不犹豫,拿起铲子就砸砖地,我明白他的意图,马上帮忙。

    就像狗打洞一样,我们砸碎地上的青砖,先挖到墙的下方,然后再往对面挖,很快胖子就挖通了一条地道,后面果然是空的。

    胖子把出口掏大,我往洞里看了看,里面一片漆黑,把手伸进去,打开手机的闪光灯拍了几下,再鸡贼的缩回来。

    打开手机照片,闪光灯拍出来的画面惨白,十分骇人,就看到在我们这面墙后面的墙面上,站着好几个奇怪的东西。闪光灯下就像挂着一排尸体一样。

    仔细一看,是一半砌在墙里竖葬的细口老棺,用的是杂木的棺材板,外面绑着竹架子,都烂的一塌糊涂。很多地方都烂穿能看到棺材里面。这些就是杨家人的棺材了,胖子终于找到了他梦寐以求的一打杨大爷。

    我看照片的时候觉得奇怪,为何是这样的葬法,等看到第二张照片我就明白,第二张照片拍的是墙后空间的整体。很模糊但是能清晰的知道,墙后的空间,是一个大一些的长方形墓室,墓室的中间,有一口老石棺,棺材上全是红漆打底的描画,和外面的壁画细节远看几乎一样,但诡异的是,在那口石棺的上方,悬挂着一个巨大的东西。就像是一口倒挂的大钟一样。

    我和胖子爬进去,手电打亮,胖子去检查杨家的棺材,我的注意力则立刻被那一口红漆壁画的石棺吸引。

    走近看花纹,棺外壁上画满了雷公,石棺比照片看上去大很多,手电照过去,能看到棺盖上雕刻着云纹,云纹盘绕形成了一个耳朵的图案,有三色彩漆画的很多人物在云中,这些人物都有一个奇怪的特征,耳朵都特别大。

    上面的庞然大物有一半嵌入了墓室的天顶,近看确实像反扣的钟,是铜制的,长满了绿红相间的千层锈,这似乎是一个声音的放大装置。而且从花纹来看,石棺和这个东西是一体的,似乎是石棺里的尸体,会用这个装置听某种声音。包括外面的壁画,这三样东西不属于这个墓,应该都来自于其他地方,有可能是同时被盗来的。

    我看了看胖子,他的注意力还在杨家人身上,我探头到了“钟”的下面,侧耳听听,竟然能听到很多类似水的声音,从地表传来,似乎是地下水的流动。

    胖子走过来,也探头过来听,就好奇道:“什么声音?有人在上面小便?”

    这个水声似乎是从整个穹顶传过来的。我想了想,心说动静不对,立即爬出盗洞,就看到一个闪电,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倾盆大雨。雷声滚了下来,雨水已经冲掉了我的竹匾,顺着盗洞往里灌入,我和胖子出去,在盗洞外面筑起了一道高一点的泥堆,然后在盗洞上头打起伞,再重新回去。

    我再缩回到那个墓室中,地下的狭小空间,竟然能清晰的听到雷声。甚至比在外面听到的更加清晰。而且奇怪的是,雷声在那个奇怪的钟下听起来,变成了一种类似窃窃私语的感觉。好像有无数的人在同时低声说话,但是你仔细听,发现是听不懂的。这些声音全部集中起来,指向那个石棺。

    “这有点意思。”胖子的眼睛也开始放光,他的好奇心也起来了,他看着石棺:“这具棺材里的尸体,在听雷?”我把撬棍递给他,然后给他照明,他默契的一下插入石棺的缝隙,把棺盖推出一条更大的缝隙,我们两个人都后退了一步。以防棺材里有什么东西出来。

    等了一会儿,什么都没有发生,胖子才松了口气,我想上去和和他一起完全推开棺盖,他推开我:“安全第一,你离远点,这种活让胖爷我来干。”说着他用力把棺材盖子推出一个斜角来,把棺材内部完全露了出来。

    推完他小心翼翼把手电往棺材里打,看了看他的脸色就变了。我想凑过去,胖子摆手让我停下:“先等等,你做好心理准备再过来,这里面是个妖怪。”

    第十章 我叫张起灵

    我啧了一声,心说你拉倒吧,什么时候还用这种话吓唬我,早十年我还顿一顿,现在我直接跳进棺材都未必脚抖。

    话虽这么说,心头却不由有点小紧张。到底多少时间没开棺了,我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就看到石棺的内部呈现出一种奇怪的状态,一般的棺材里面,不是腐烂的棉絮,就是一滩黑水,再不济很多的真菌丝,这个石棺的内部,竟然好像藤壶寄生的礁石一样,长满了密密麻麻鸡眼一样的藤壶,尸体就躺在这些藤壶上,竟然是侧卧,露出的骨头上面也全部都是藤壶,所以根本看不清尸体本来的样子。

    我仔细分辨,这是一具没有腐烂干净的骸骨,头部是干尸的状态,下半身已经是白骨,藤壶长的非常饱满,连他的嘴巴里都有,我用手电照他的口腔,就看到喉咙里全是。立即就感觉自己的喉咙疼了起来。

    胖子用撬棍敲了敲尸体,发现很多地方藤壶已经形成了一个尸壳。而最离奇的地方,是尸体的耳朵。

    这具尸体对着我们的那一面,长着七只耳朵,七只耳朵按照一个特别奇怪的方式排着,一直延伸到脖子和后脑。一开始我还以为是某种奇特的蘑菇。胖子用撬棍撬动尸体的头部,翻看另外一边,却是正常的。

    七只耳朵对着棺材外那个大的集声器,外面在不停的打雷,声音在我们四周就像无数人在说话,胖子咽了口唾沫看着我。想说什么形容不出来。

    这实在太诡异了。难怪胖子说这是个妖怪。

    我低头发现每只耳朵都有耳孔,我用手电靠近了看,就看到这些耳孔都是人工打出来的,打在耳骨上,下颚骨上,还有颅骨上。耳朵的形状都是用刀割出来的皮。

    这人不是畸形,七只耳朵好像是一种特殊的类似纹身的装饰。

    在中原地带,这样野的有点远古崇拜的习俗很少见。这极大的体现了这个族群对于声音的崇拜。

    看墓主的衣服,已经全部腐烂了,但确实是中原的葬式,胖子就用撬棍去敲棺材的底部,想看看底下有没有陪葬品。一敲藤壶就被敲碎了,一下棺材的底穿了。下面竟然是空的。

    棺材底下是空的不少见,胖子兴奋起来,用手电一照,就发现不对。一般棺材下的空间,都是用来藏黄金、夜明珠的,往往就一个巴掌深,里面都是装珍珠或者金粒的斗,但这个棺材下面的空间,手电一照竟然照不到底。

    “妈的是口井。”胖子道,用撬棍继续加工,很快就把整个棺材底捅了下去,我们发现,棺材下面是一个长方形的深井,从深井的底部刺上来一根石柱,把尸体托在半空,四周都是空的。

    而且,深井之中的四壁上,似乎还挂有什么东西。

    不知道托住尸体的石柱是不是结实,不敢踩到尸体上,我在边上抓着胖子的皮带,胖子两脚踩在棺材沿上,俯卧撑一样伸头进棺材和尸体中间的缝隙,探头往下,单手用手电照下面,他喘着气,浑身发着抖说:“都是青铜片,大大小小像鳞片一样。”他递上来手电,拿手机下去拍了一张。上来给我看照片。

    我拽他上来,手里拍到的照片十分惊人,无数的青铜鳞片一排一排整齐的挂在下面的井壁上,很多脱落掉在井底,有一些地方已经破损露出了石壁。

    所有的青铜鳞片几乎已经腐蚀成了一整片,千层锈开花一样四处都是。

    “考验你多年胡扯能力的时候到了,天真,你今天要不推测点什么出来,你胖爷我肯定就失眠了。”

    我趴在棺材边上,尝试探头到那具尸体的位置,去听雷声,此时的声音又完全不同,上头的雷声选择下来,到了我的耳边,和地下井里的回音混在一起,那种听不懂的喃喃细语,竟然清晰起来,像极了人在说话。

    虽然仍旧听不清楚,但说话的状态非常逼真,我的冷汗直冒。我意识到这个东西,有可能是一个雷声的翻译装置,只要利用这个钟和下面的深井,就能把雷声翻译成人能听懂的声音。

    这他妈的好胡扯,但是感觉牛逼大了。

    我接过胖子的撬棍,努力把尸体上和棺材内壁上的藤壶全部敲掉,没有这些东西的阻碍,声音更加清晰,甚至在整个古墓产生了共鸣,我竟然感觉到,这不是雷声,这是这座山在通过共鸣雷声,和我对话。

    而那似乎是人声的声音,愈加清晰,我仔细去听,胖子就问:“也许这里的雷说的是福建话,我来听。”

    我让开,他仔细去听,忽然一个炸雷在外面响起,雷声在墓室里瞬间回荡,这次连我都听的清楚了。

    吴~邪~吴~邪~吴~邪~

    那个声音叫的,竟然好像是“吴邪”。

    胖子和我对视一眼,胖子拉着我撒腿就跑,我大叫干嘛,胖子道:“傻逼啊你,这肯定是闹鬼了,快跑!”

    胖子想的也是,怎么可能是雷声在叫我的名字,如果在那个墓室里有人叫我的名字,那真是闹鬼了。我们冲出盗洞冲到雨里,胖子就大骂:“我说我们不能自己来,你看又开出问题了!我连蹄子都没有!!”

    我们连滚带爬冲出去,黑暗中冲进野林子,还没冲几步,闪电下,看到一个穿着雨披的人低头站在雨里。

    一个闪电是瞬间亮起,看到这个人几乎只用了4分之一秒时间就到了我们跟前,我和胖子吓的大叫:“杨大爷!!!!”

    两个人煞不住车从那人身边抱头冲过去。被那人同时揪住衣领,直接拽回,摔翻在地。

    大雨中他掀起自己雨衣的连帽,闪电下,我就看到闷油瓶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

    第十一章 再次下墓

    大雨磅礴,闷油瓶墨绿色的雨衣反射闪电的光,显得喧嚣又阴冷,就差拿把菜刀了,胖子看清之后,抹了把脸就骂:“吓死爹了,大哥你就不能买件可爱点的么?”

    我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就问闷油瓶:“你怎么来了?”

    胖子啧了一声,对我道:“那是你胖爷我睿智,早在南京就扣过他了,哪像你那么矫情。刚才是演给你看的,没想到来那么快。”

    我怒视胖子,心说没有出息的东西,胖子就对闷油瓶说道:“他娘的,这斗又破又小,里面还闹鬼,这鬼还认识天真,老叫他名字,叫的可淫荡了,小哥你说怎么办,要不我们回去里面在它头上拉屎。”

    刚说完,我们就听到在一边的林子里,雷声伴随下又传来了:“吴~邪~吴~邪~吴~邪~”的声音,胖子看了看闷油瓶:“我操,还出来了,小哥带我东西了么。”

    闷油瓶从背后卸下背包,里面都是我们的装备,他甩给胖子和我,胖子东西上手,立即精神不一样了,拿出他的老工兵铲子,边上的林子灌木一动,他上去就要打,就看到从林子里出来一个老头,竟然是老金,看到胖子立即缩了回去,骂道:“死胖子,你疯了么,干嘛一见面就要打打杀杀?”

    胖子把他从灌木里揪出来,骂道:“你他妈怎么来了?我说刚才那叫声怎么那么淫荡呢,敢情是你这龟孙。没事这儿坟多,我顺手把你埋了。”

    金万堂抹了抹脸上的水立即堆笑:“胖爷有话好说,这三爷欠我的钱没给,小三爷又把地拿回去了,我两头亏,你们这都重新开张了,必须算我一份,我得来分东西。”

    “谁说我们是来开张的?”我看着金万堂,金万堂立即看着胖子,胖子忽然尴尬,做作的怒骂:“你他妈闭嘴,我们现在是从良的人了,从良知道是什么意思么?就是很在乎自己的贞洁!”

    我看胖子的表情和金万堂的样子,就大概猜到怎么回事了,摆手:“丫你们俩傻逼别演了,回头再和你们算账,办正事吧,雨那么大,斗等下淹了。”

    这肯定是胖子和金万堂有私下交流,闷油瓶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没有胖子和金万堂报信安排是做不到的,他肯定和金万堂说我们重新开张了让他顺着我们的堂口下货,只是没有想到金万堂会自己也跟来。这没出息的手痒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这种破烂贞洁他自己不在乎估计也没人要。

    不过不可否认,这解了我的大围,如果闷油瓶不来,我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一行人回到盗洞,爬进墓里脱掉雨衣,里面已经开始积水,闷油瓶看了看盗洞的顶部,用手指划了一下,盗洞的顶部反而是干的。杨大广一家看来做过防水处理。趟水进入到墓室里,金万堂也大失所望:“小三爷,这是个‘半搭窝子’,您这老江湖了也会阴沟里翻船,怎么开了这么个斗?这种窝子里的东西,不给你是纸糊的就不错了,这成绩想开张也开不了啊。”

    我和胖子脱掉湿衣服,我就让金万堂看壁画。

    半搭窝子指的是年代非常非常近的老富家坟,解放前后,坟很大但是里面几乎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多数陪葬品都是银器,也是比较新的,只能拿回去熔砖卖给首饰店。这在这一行是很丢脸的,说明一点点眼力价都没有。

    闷油瓶四处看了看,又看了看地上我们挖的狗洞,然后看了看我。

    我点头承认:“我只有这个办法。”

    他抬头在墓顶扫了一圈,用手指摸着砖缝,忽然一个肘击,打碎了一块砖,伸手进去从里面扯了一下,我们就听到墙壁里传来一连串机簧松开的声音,胖子立即上去推动墙壁,墙壁直接旋转露出了后面的密室。金万堂这才惊呼起来。

    我们进去,胖子期待的看着闷油瓶希望他能找出什么新的密室来,闷油瓶却看着石棺底部的深井。

    我们静静地等他看着,雷声在外面响起,变成了无数窃窃私语的声音在墓室中回荡,他也露出了异样的表情,胖子和我都松了口气,看到他也懵逼我们就放心了。

    这时金万堂忽然叫我们过去。我出去他几乎贴着壁画在看,对我道:“各位,这他娘的牛逼大了,这些东西不属于这里,是从其他的墓里搬过来的。好像都和雷公有关。”

    “傻子都看出来了。”我道:“说点我不知道的。”

    “那你看出来这些壁画来自于哪个墓,那个墓的墓主是谁,以及和雷公有什么关系么?”金万堂点上一只烟,不屑道:“还是说,你知道这个墓在哪儿?”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看到金万堂嚣张的样子,就知道他这个老学究肯定发现了什么,胖子哈过去:“老金你要是胡扯,我不知道这些壁画来自哪个墓,不过我知道你本人会埋在哪儿。”

    金万堂嘿嘿一笑:“我和你讲,了不得了,这些壁画,如果我猜的不错,来自于一个非常奇怪的王的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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