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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杖责要打多少?”陈原道:“二十起,没有上限。”林奕惊道:“没有上限?”陈原道:“要打到皮开肉绽,身上不少于十处伤口才算合格,然后才能下一步浸盐水。”林奕苦笑道:“是,不打破了水刑就成了盐水浴了。那走火道呢?”

    陈原道:“十米长的火道,光着脚走过去。”林奕一咧嘴:“那顶条石算什么刑罚?”陈原道:“前面四刑完结之后,还要头顶三十斤的条石长跪一天一夜——其间条石不能落下,每落下一次加一小时。”

    林奕矫舌不下:“一样比一样狠啊?”林天翼道:“就是因为五刑不好捱,所以要连闯五刑大关才能显示鸣冤之恳切!”林奕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啊——别人抢了我男人,我不过是抢回来,我就得受这么多罪?”

    陈原扶起他放在床上,屈膝向林天翼跪下:“十二爷,这事都是因我而起,您再想想办法,让我替他闯刑关吧。”

    林天翼气得一跺脚,指着他道:“我二十年不在帮了,帮里的规矩我没你熟——这事是要给杜家一个交代,你是杜家的女婿,是受害者,而所有证据都指明他是幕后黑手——你自己想想你怎么替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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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7、(八)大恩 ...

    陈原略一沉吟道:“那就先别审他,我去霍洛岛再杀一名海盗说是凶手——这事跟他没关系,他就不用闯刑关了吧?”

    林奕道:“那边危不危险?”陈原不理他,直接向林天翼道:“十二爷,我马上就走——您就跟龙爷说我查到线索,去菲律宾报仇去了。”

    二人一呆,陈原接着道:“我十天之内一定回来,这几天拜托十二爷照顾小奕,别再让他吃亏。”便向林天翼拜了下去,拜完立即起身出门。

    林天翼看着他猎豹一般的背影转眼消失,回头看看林奕,长叹一声道:“他也真够宠你的——难怪你拼了命要抢他回来。”

    林天翼嘱咐晋峰好好照顾林奕,自己便来禀明三哥——林老爷子方才明明听见他承认是林奕干的,现在又说陈原发现了新线索追去菲律宾了,看了他一眼道:“你当我是老糊涂,凭着你们耍着玩儿是吧?”

    林天翼屈膝跪下,求道:“三哥,这事不过是为了给杜家一个交代——陈原去杀个仇家斩草除根,那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林老爷子脸一沉,看着他道:“连你也说这种话,难怪小奕这么肆无忌惮地玩手段——你去把小奕带过来。”

    林天翼见三哥面沉似水,不敢有违,只能再去一趟楼下监牢——林奕两条腿打得血肉模糊,下了地几乎就站不住,可老爷子传唤他也不敢不去,只能扶着十二叔一瘸一拐地出来——平地上还能挪着走,地下监牢是没电梯的,那十几阶楼梯得一步一步爬上来,林奕跟踩在刀尖上一样,简直痛不欲生。

    林天翼想起陈原已经走了,林奕住不住单间也无所谓,在紧里间进出也不方便,便让晋峰给他调到外头,能找个人同房照料他更好——林奕见外面的大开间只有墙上垂下一个塑料水管,地下一个下水道口,洗漱小便全在这里,连个遮挡也没有——单间好歹还有独立卫生间,他宁肯拖着脚多走几步也要住单间,坚决不在外边跟人同住。

    两个人到了楼上见过老爷子,老爷子命二人洗净双手,再把衣服整理好,然后带二人到了一间静室——房中庄严肃穆,香烟缭绕,上层供着青帮三位祖师,下层也是三座神牌,中间是杜老爷子的神位,左右两边是过世的两位帮主大爷三爷的灵位。

    老爷子带二人拜过祖师,这才从香案上捧下一只盒子递给林天翼——林天翼幼时就见过香案上供的这盒子,却从没打开看过是什么东西;此刻见哥哥都双手捧着,自己也不敢轻忽,重新跪下,小心翼翼地双手举过头顶接过来。

    老爷子打开盖子,只见里面是一块半尺多长的木柴,一块带血的白布——白布发黄,血迹已是深褐色,显然年头不短了。

    老爷子道:“给你侄儿看看。”林奕在林天翼下手跪着,他腿上有伤,所以一直没站起来;林天翼知道他带着伤行动不便,自己跪着退后尺许,让林奕能看见盒子里的东西。

    老爷子道:“当年日本鬼子进中国,大伯率领的林家军在九连山跟鬼子打了几天几夜,被鬼子围困在山头上——求援电报打到最后报话机炸烂了也没有回复,最后5000人打得剩下不到一半,一连几天断水断粮,没有任何补给——当时大家都以为要全部战死沙场,亏得杜家老爷子自出家财购买了枪炮粮饷,青帮子弟五百人冒死打开封锁线把东西送了进来,林家军才算没全军覆没。”

    “大伯子弹打光了,刺刀也断了,只能拎一根木棍跟鬼子拼命,打到最后棍子就剩下这么一截,就是这根木柴——这块白布是他准备以身殉国前写血书的,幸好杜老爷子率领青帮子弟过来,才保住了林家军——大伯把这两样东西一直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让后人记住杜老爷子的大恩大德——若没有杜老爷子,林家军几十年前就没了,哪有我们林家的今天?”

    林天翼十来岁时大伯就去世了,他倒是听父亲说过杜老爷子的救命之恩,具体怎么回事却不太清楚;林奕自然就更不清楚了——叔侄俩对视一眼,都默默低下了头。

    老爷子从林天翼手里接过盒子,重新盖好放在香案上,看了二人一眼,接着道:“这事也怪我,只是百般叮嘱你们杜老爷子对我林家有大恩,遇到杜家人千万要恭敬不可冒犯,却没跟你们讲过杜老爷子当年是怎么保住我们林家的——当初大伯过世时留下遗命,只要杜家所需,要什么给什么!天翼,这话你父亲也跟你说过吧?”

    林天翼想起父亲那样狂傲暴躁的脾气,说起杜老爷子却总是满怀恭敬,连忙点头称是。老爷子接着道:“采薇是杜老爷子的孙女,他父亲叫我一声龙哥,我自然看得她比亲生女儿还重!小奕,陈原跟采薇结婚是他自己的选择,你却用这阴损手段逼他们离婚,你说你该不该罚?”

    林奕见到这差点儿成了大爷爷遗书的带血白布,这半截木棍更昭示着当年战争的惨烈——难怪一大家子总说起杜家的大恩,连睥睨天下、那么心疼自己的十二叔听说原哥被杜家大小姐抢走都一句话不替自己说!自己把原哥抢回来还招他一顿骂——如今大伯问下来,他哪敢说别的,只能低头认罪:“该罚”。

    老爷子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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