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凤栖桐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又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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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人怎么这样?”

    李凤儿不高兴了,冲着吴管家挥挥拳头:“这料子是我们先看中的,你明抢啊。”

    原吴管家只顾着瞧料子,倒是没瞧见李凤儿,这会儿李凤儿一出声,就把几个人的目光集中到她身上了。

    吴管家倒吸一口冷气,满眼的惊艳,脸上带着痴迷之色紧盯着李凤儿:“小娘子,你喜欢这料子,好,好啊,即是你喜欢,郎君我就送你了,只是,小娘子……”

    他一脸的**,搓了搓手:“小娘子与我归家,给我做第三房小妾,不说别的,我必保证你穿金戴银。”

    李凤儿已经气的脸色胀红,朝后退了两步,恶狠狠的瞪着吴管家:“放屁。”

    李鸾儿冷笑一声,看着吴管家要伸手过来摸李凤儿,赶紧把李凤儿拽到身后,她朝前一步,伸手往吴管家的手腕上一点,吴管家手腕一阵发麻,竟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整只右手都软软的垂了下来,他心头一阵暗惊,眼中闪过惧意,嘴里却说着硬气的话。

    “你这女子好不晓事,我与那位小娘子玩笑几句,你竟把我的手都弄断了,你可晓得我是谁,什么身份,赶紧与我赔礼,不然,我叫你出不了这凤凰县城。”

    “不知道自己什么身份?”

    李鸾儿笑了,笑容中冷意更甚:“那我告sù你,你不过是个奴才,一个下人还如此的猖狂,竟敢说出让我妹妹穿金戴银的话来,简直笑话,我如今给你金冠玉簪,你敢戴?至于说让我们出不了凤凰县城,那更加可笑,我倒是想要瞧瞧,你究竟让我们怎么出不了这凤凰县城?”

    古代的等级制度可是分外森严的,像吴管家这种奴仆,是无论如何都戴不得金饰的,不只他,他的家人也都在此列,女眷也只能戴银首饰,而不可戴金饰品,若是违规叫人揭发出来,受到的惩处也是相当严厉的。

    而李鸾儿一家别看并不太富裕,可到底是平民出身,家中父辈也是秀才出身,说起来,比吴管事的社会地位高出许多,因此,李鸾儿才会发笑。

    她这一番笑话,让吴管家的脸胀成了猪肝色:“你,你,好……”

    吴管家才要说什么,那掌柜的赶紧笑着上前:“吴管家,不过两个小娘子,犯不着和她们计较,我这里准备了茶水点心,您也辛苦了,不如与我去后面喝茶。”

    他又瞧瞧李鸾儿,陪笑道:“这料子还有一匹,小娘子若要,一会儿我叫人寻出来。”

    做生意的嘛,自然要和气生财,这掌柜的犯不着为了一个吴管家而去得罪李鸾儿姐妹。

    再者,这新合裕也不是没后台,说起来,那后台可是比吴管家的主家硬上许多,就算是吴管家生气,也不敢拿他怎么着。

    “哼……”

    吴管家冷哼一声,带着人朝后走去,李鸾儿对掌柜的一笑:“有劳了。”

    等吴管家走后,李凤儿呸了一声:“什么玩意,狗仗人势的东西。”

    “得了。”李鸾儿笑着拉住李凤儿:“不过是只狗,犯不着与他生气,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要咬还回去不成。”

    她这一句话不但逗笑了李凤儿,便是连刚刚进店的几个人也逗乐了。

    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李鸾儿回头去看,却见这人竟是认得了,便是在食肆见过的那位严家大少爷。

    严家大少今天还是坐着轮椅,由着两个身材高壮的汉子随侍在一旁,他穿着宝蓝色暗纹长衫,宽袍大袍的衣裳更显的他身形削瘦,不过,却也更让人觉得他芝兰玉树,大有君子之风。

    他一头乌黑长发束在头顶,用一只小巧的玉冠固定住,因着笑声大了些,把肩头的发丝震了起来,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美感。

    “李大娘子这话说的真是好。”

    严大少转动轮椅朝着李鸾儿过去,脸上带着微笑:“那个吴管家就是张家的一条狗,平时一出门便胡乱咬人。”

    他这一句话,李鸾儿倒不觉得怎么样,李凤儿却是笑了:“您说的是。”

    掌柜的早已过来,点头哈腰的伺侯着:“大少爷,您今日过来这是……对了,今儿可是您的生辰,小的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李鸾儿忽然间也想起来了,周管事说过今天是严大少的生日,还给了她们荷包,虽不知那荷包里装的是什么,不过,到底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即是见了本人,还是说几句道贺的话才是。

    “严大少,我们姐妹俩在这里也祝你生辰快乐。”李鸾儿笑着上前说了一句。

    “有心了。”严大少对着李鸾儿点了点头,又对掌柜道:“刚才李家娘子瞧的那匹布寻出来与她们便是,以后李家娘子再来新合裕买料子,你与他们算便宜些。”

    掌柜的赶紧应是。

    李鸾儿笑颜如花,一句不费力的讨巧话不但换了一匹布料,还能让新合裕以后卖给她们便宜料子,当真是惠而不费。

    不只她高兴,就是李凤儿也高兴。

    严大少对着李鸾儿点了点头,便带着人朝后面走去,想来,应是有什么事情。

    李鸾儿左右无事,又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另选了一匹花色沉稳的料子,没过一会儿,早有伙计把那匹秋香色的料子捧了出来,对李鸾儿笑道:“这种花色的料子我们店只最后一匹了,小娘子且收好。”

    李鸾儿示意李凤儿接过,姐妹俩把料子装好,去前边选了一些细棉布料子,结了帐,果然便宜了很多,倒叫李鸾儿对那位严大少有了几分感念。

    李鸾儿却不知,她心怀谢意的那位严大少在后堂后中拿着几页纸正细细瞧着,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单膝跪在严大少面前,气都不敢喘一下。

    “那李大娘子竟是崔正功的下堂妇?”

    严大少笑问了一句,那汉子答道:“正是,据说李大娘子被休回来有些时日了,正是因为她被崔家休弃,李夫人才又气又急一病不起,随后便去了。”

    “如此……”严大少抚过那几页纸:“李大娘子想来对崔家是心怀恨意的。”

    “这倒是不知道了。”那汉子低头:“自李夫人去后,李大娘子像是想开了,一心带着兄妹过日子,对崔正功也全扔了下来,别人提及,她也不生气,好像是真不在意了。”

    “她倒是豁达。”严大少长叹一声:“这女人是个有能为的,不看旁的,只那身武艺便没几个能比得上的,说不得,李家以后靠着她能过上好日子。”

    他又低头看看那双残废的腿,想及当日他摔断腿后生不如死的日子,再瞧瞧纸上记载的李鸾儿的动向,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堂堂严家的嫡系长孙,心怀竟是不如一个女子。

    那李大娘子被夫休弃,又失去双亲,还能乐观开朗的生活,而他失去一双腿便愤世嫉俗,实在不应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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