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更好。

    所以高煦打算,安哥儿满周岁后,就册封皇太子。

    夫君的打算,纪婉青很清楚,夫妻俩也商量过好几遍,她知道他的心情,只柔声应道:“好,我知道的,定不会太惯着他。”

    “你也不能太拘着他,他还小,正是该好生玩耍的年纪。”

    紧了怕紧,松了怕松,天下父母都是一般心思,高煦想了想,又给补充了一句。

    纪婉青好笑,不过她还是柔声应了。

    她的纤手搭在他的大掌上,他反手一握,将妻子也展臂抱进怀里。

    纪婉青蹭了蹭,微笑闭上美眸。

    纷纷扬扬的白雪又下来了,长夜虽冷,但他身边总是暖意融融的。

    大雪纷飞中,腊月过了,正月来临。

    皇帝改元建安,同月十九,册立中宫皇后纪氏所出皇长子高璟为皇太子,并再次大赦天下。

    江山后继有人,满朝欢欣鼓舞。

    由衷欢喜的人很多,但藏些小心思的人也不少。

    过了两天,封太子余韵未消,有朝臣就当朝启奏,说皇帝应下旨广选秀女,册为妃嫔,以充盈后宫。

    这人慷概陈词,唾沫横飞,中心思想就一个,皇帝您老人家后宫就一个婆娘,太少了该添人。

    高煦早有心理准备,只淡淡表示,此乃朕之家事,与诸卿无关,你们身为人臣,就该好生专注朝务,辅助帝皇,以安天下。

    大家一听就明白了,皇帝这是不乐意被人操心后宫。

    高煦表面温和,实际强势,手段雷霆不容质询,登基数月,即使从前非他心腹者,也了解他的处事风格。

    绝大部分有小心思者,闻言虽暗暗惊诧,但也立即识时务打消了念头。

    不识趣的还有吗?

    当然有的,满腹私心,还给自己套上大义名头,甚至某一人情急,言语间还隐隐涉及了坤宁宫。

    高煦勃然大怒,当场罢了此人官职,并令永不起复。

    雷霆手段,让余者噤若寒蝉。

    自此以后,这个话题再无人提起。

    二月,冬雪早消融无踪,春风拂面,墙角枝头焕发新绿。

    午后,宫门开启,一辆篮蓬大马车低调驶出。

    “安儿,我们今儿去舅舅家,你高兴不高兴?”

    大马车表面寻常,实则内有乾坤,舒适宽敞,软塌炕几一应俱全,高煦领着妻儿微服出宫。

    今天是纪婉青父亲的生忌,她回娘家,同时也打算祭奠父母一番。

    很早之前,她就想告诉父母亲自己过得极好,得遇良人,诞育了可爱孩儿,让他们不要担心。

    只是时机一直不大合适。

    高煦知悉妻子心思,也一直放在心上,安哥儿还小,冬天不适宜出门,等寒冬过了,春暖花开,他就主动提出此事。

    恰逢了纪宗庆生忌。

    纪婉青情绪难免有些低落,不过她不希望夫君担心,转移注意力打起精神,搂着儿子笑道:“安儿还记得舅舅吗?你小的时候,舅舅抱过你呢。”

    安哥儿肯定不记得的。

    一岁多的孩子,正是最讨人欢喜的时候,他听得懂,歪着小脑袋想了想,没想起来,又仰头看看父亲。

    高煦盘腿坐在软塌上,安哥儿也盘着小腿坐在他怀里,儿子瞪得圆溜溜的黝黑眸子,小嘴儿微微张着,一脸懵懂,他微笑不禁加深。

    父子脸一个仰脸一个低头,大眼瞪小眼一眨不眨,纪婉青不禁笑了出声。

    摸了摸儿子小脑瓜子,“安儿不记得了,等会娘就告诉你。”

    “嗯!”

    小孩子无忧无虑,安哥儿立即将疑惑抛在脑后,乐颠颠点了点头。

    他小手探到炕几的小瓷盘上,抓了个精致的胖兔子小点心,先递到头顶亲爹的唇边。

    高煦张嘴,把兔子的大耳朵咬掉。

    他又递给娘,纪婉青笑着将兔子另一边耳朵咬掉。

    安哥儿很高兴,收回手,“啊呜”一口,将两个指节大的胖兔子塞进嘴里,嚼巴嚼巴。

    高煦笑道:“我们安儿,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安哥儿知道是夸他,腮帮子鼓囊囊不好说话,他忙不迭用力点了点小脑袋。

    夫妻齐齐笑了出声。

    欢声笑语一路不断,车行辘辘,很快就到了靖国公府。

    消息早就传下去了,连日来,靖国公府天天打扫门前街巷,归置府里府外,到了正日子,早早候着在大门处迎接。

    陛下说要微服,不许惊动旁人,纪明铮也不敢动作太大,只派人在宫门、街口守着,一见车驾立即飞奔回来禀报。

    他再开了正门迎驾。

    正门大开,高煦领着妻儿下车进府,公府所有人立即跪迎。

    高煦扫了一眼,掠过颤颤巍巍的何太夫人,落在纪明铮身上,对于妻兄,他极为温和,颔首道:“不必多礼,起罢。”

    国礼见罢,纪婉青才说话。

    “祖母。”她对何太夫人颔首,态度不冷不热,隐隐带一丝疏离。

    何太夫人心里犯着虚,忙颠颠儿点头,殷勤不失关切应是。不过纪婉青并没有再搭理对方,打声招呼就是面子情罢了。

    她看向纪明铮,立即露出欢喜笑意,“哥哥!”

    “嗯,”纪明铮同样激动,昨日他辗转反侧睡不着,只觉有一肚子话要说,见了面反而说不上来,半响才挤出一句,“娘娘近来可好?”

    “好,都好,我很好,安儿也很好?”

    纪婉青低头看儿子,安哥儿正一脸好奇,她笑道:“安儿,这就是舅舅。”

    英俊的青年男子正含笑看他,安哥儿歪着小脑袋与他对视片刻,“哦”了一声,偎依进娘亲怀里瞅着。

    纪明铮偷偷窥了高煦一眼,见皇帝微微带笑,并没有反对“舅舅”这个称呼,他心中松了口气。

    伴君如伴虎,时刻谨慎才是长久之道。

    “陛下,娘娘,春寒陡峭的,太子殿下年幼,还是进屋里说话好些。”

    高煦正有此意,一行人转移到前厅。

    他只简单说几句,体贴让妻子多与兄长叙话,前厅气氛挺轻松的。

    说着说着,安哥儿挣扎着要下地,纪婉青就放了他下去。

    这小子小胳膊小腿灵活,如今厚衣裳也不用穿了,蹬蹬蹬跑得飞快,他这里看看,那里瞧瞧,忙坏了一众伺候的人。

    他本来胆子不小,熟悉了前厅后更放得开,玩耍了一阵子,他就瞅上了纪明铮,这娘说是舅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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