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重生到农家
    年龄大了,也稍微学会了点谦让,反正初一那年没见到狗蛋去打架。

    谁想他老实了一年多,到了初二下半学期,又开始了,而且还打群架,有一次回来的时候脸都让人给打出血了,差点破相。

    沈天郁心里担心,匆匆走到外面,那小男生一直跟在他身后,挡着他不让他走。

    沈天郁随便让那小男生挡着,反正他挡哪儿,沈天郁就往哪儿走。这样很快就找到了陈夏生的所在地。大老远就听到陈夏生粗犷的骂喊,沈天郁跟着他的声音走到一个小巷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陈夏生掐着一个十七八岁青年的脖子,骑在他身上,捏着拳头一拳一拳揍到青年的脸上,青年口中发出痛苦的悲鸣,陈夏生像是没听到一样,下手根本不含糊,他的眼神暴戾,上衣都脱了,揍人的时候背部的线条拉出的特别清楚,手臂上的肌肉都鼓起来了。

    陈夏生的呼吸急促,骂骂咧咧地问:

    “你服不服,你服不服?”

    沈天郁眼神一暗,还没说话,就听得身后的小男生大喊一声:

    “陈夏生!你他妈别打了,你弟弟来了。”

    陈夏生僵了一下,很慌张的站起来,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弯下腰从旁边捡起脏兮兮的衬衫,背对着沈天郁穿好衣服,又拍了拍土,才转过身,看着沈天郁。

    沈天郁看到陈夏生眼中有隐隐的恐惧,不由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转身往外走。

    陈夏生小跑着追他,并且对一起打架的哥们儿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先走。陈夏生在沈天郁身后说:

    “花儿,我不是故意打架的。他们太欺负人了,我……”

    沈天郁低着头说:

    “你打不打架不是我管的。实际上我也不应该管你,你是我哥……”

    陈夏生连忙说:“你不管我谁管我?你管吧,我听你的。”

    沈天郁有点生气,声音也严厉了:“你听我的?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让你打架?你到底想不想和我一起上学啊?被学校发现打群架是要被劝退的,到时候就我一个人在这里上学了,你……”

    沈天郁还没说完,就听得陈夏生‘嘿嘿’笑了。他怒道‘你笑什么’,不过还没说出这句话,就被凑上来的陈夏生亲了一下脸颊。

    沈天郁呆了一下,擦了擦脸。天气回暖厉害,中午的时候也有二十多度,陈夏生打架打得浑身是汗,黝黑的皮肤被太阳晒得像是能发光一样。凑过来的时候还能闻到他身上的汗味儿。

    沈天郁叹了口气,还以为这是陈夏生的示好与妥协,哪里还能说什么重话呢?只能顺势牵住陈夏生的手,和他一起走回宿舍。

    陈夏生亲完之后心里忐忑,心脏‘怦怦’直跳,扭过头不敢看沈天郁的脸。谁知道沈天郁压根不当回事,还以为他是闹着玩,甚至还亲热的牵住了陈夏生的手,陈夏生都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了。

    不过沈天郁这么发难一次,陈夏生还真的长记性了。日后他打架的次数明显变少,反正是没有被沈天郁当场抓住过。

    过了暑假,沈天郁和陈夏生就正式升入初三。暑假的时候,尤金勤和陈寡妇带着他们的两个儿子从城里回来,提着礼物来到尤金莲那边。当时为了攒钱办服装厂,乡下的房子都卖了,回来只能借住在尤金莲这边。

    他们回来是想把陈夏生带走的。今年陈夏生已经十八岁了。乡下的孩子十五六岁就能出去和家长一起打工了,陈夏生学习成绩不好,让他读初中已经是对他的偏爱。整个村里都找不到几个有初中学历的人,陈寡妇觉得是时候应该让陈夏生去城里了。

    不过他们两个来的时候,陈夏生和沈天郁出去钓鱼了,还没回来,于是尤金莲就先和他们聊。

    尤金莲最着急的当然就是沈天郁的学费,不过也不好直接和尤金勤说。她给两人倒了热茶后,就让他们坐在桌子旁边,眼神很急切的盯着尤金勤。

    尤金勤叹了口气,沉默一会儿,开始说话。

    “姐,有点事儿和你说……今天我们来,是想把狗蛋带走的。”

    “带走?他还上学呢啊。”

    “上什么上,他那成绩,我就不说了……当时考初中不还是抄花芽的卷子吗?不然哪儿能考上……我想带他去帮个忙,头一年先不给他钱,留着给花芽当学费了……”

    尤金莲脸马上沉了下去,问:“你这是什么意思?花芽的学费还要让狗蛋攒?为啥?”

    “……”尤金勤顿了顿,说,“现在厂子正要钱,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第 18 章

    第十八章

    尤金莲当时就急了,一下就拍案而起,从床上跳下来,风似的走到尤金勤的面前,用吼得声音喊:

    “他二舅,你当时是怎么说的?说好了花芽上高中的时候把钱还回来。一家人,我就不要什么利息了,可本钱你也要给吧?做人不能没良心,你是欺负我娘俩,诚心不让我孩子读书吗?”尤金莲气的浑身发抖,继续说,“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你看我像兔子吗?到时候拼个鱼死网破,你能有什么好处?”

    尤金勤眼眶也有些湿润,道:“是我对不起你,姐。要是有钱,我绝对不会不还给你。我真的砸锅卖铁了……不瞒你说,我,我的儿子连买奶粉的钱都没有了……呜呜,可是就是没有钱。”

    尤金勤一边说一边擦眼泪,低着头不让姐姐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

    尤金莲愣了,她是第一次看到一直被村里人说成‘精明能干’的弟弟哭,而且哭得那么伤心。

    尤金勤抬起手,让尤金莲看,同时说:“你以为我不想还钱吗?我不想让我侄子读书吗?花芽成绩那么好,以后肯定要考大学,我能害他吗……我就是不想害他,今天才过来把狗蛋接走。他今年也不小了,是时候让狗蛋出去打工了,也能帮花芽攒点学费。”

    尤金莲愣了很长时间。她看到自己表弟的手上有许多血痕,厚茧都被磨薄了,手心几乎没有皮,薄的像是能透出血管。再看看陈寡妇,她瘦成那个样子,几乎不成人形。两人的孩子还需要人抱着,怯怯的看尤金莲,身上的衣服虽然干净,但极旧,擦嘴用的手绢都只有小枣那么大,破破烂烂的。一眼就能知道他们夫妻两个在外面没过好日子。

    尤金莲默默地擦着眼泪,问:

    “你把狗蛋带走,狗蛋一个小孩儿能干什么呢?”

    “总能帮点忙,一年下来能攒不少钱。”

    尤金莲叹了口气,半天才说:

    “那你带狗蛋走吧。”

    一边的沈天郁并不知道陈夏生就要和他分开。他沉浸在初三前最后一个暑假的宁静。

    河边竖起一根钓鱼竿,湖面很平,光滑如镜。偶尔有几条鱼上来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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