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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活苍蝇,又气又恶心。她收起那本相册,起身走了。

    林小松感到万分抱歉,他始终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老老实实地打工挣钱,老老实实地给人生孩子,老老实实地回东北找他亲生闺女,不想,也没那能力引起众怒。

    他这副样子倒教楚毅心疼了,男人戳灭手中香烟,叹了声气:“苦着张脸干嘛,我不抽就是了。”

    男主人尽收眼底,想事情并不是没有转圜余地——再强硬的男人到他老婆跟前,都得英雄卸甲——他把目标对准林小松。

    “我父母去世的早,安安小的时候,都是我丈母娘和老丈人在照顾,他们也很喜欢孩子,年纪大了,昨天还打电话问我爱人,过年啥时候带孩子回去。这时候要是告诉他们,孩子被要走了,两个老人得多寒心啊。”

    林小松抹了抹眼里的酸涩,不得不妥协:“我能带孩子回去过个年吗?”

    男主人喜极,出声喊安安妈妈,女人跑出来,听她丈夫简单复述,那女人说:“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去给安安收拾衣服,过完春节,我跟她爸爸去接她。”

    林小松点头,抬眼看着对面的全家福。

    楚毅捏紧他的手腕,沉声:“你想清楚了?”

    林小松沉默,容颜里多了脆弱和彷徨,过去好半天,他才开口:“我可以经常来看孩子吗?”

    声音里夹带着小小哽咽。

    男主人急忙说:“当然可以,咱们两家以后经常走动,现在交通什么的都方便,动车飞机,一会儿就到了。”

    女主人连连说是,补充道:“等安安每年过寒暑假了,我就送她到你们家住段日子。”她抹一把脸,站起身,“看我这高兴的,我这就去给她收拾东西。”

    女主人转而进卧室给孩子收拾出远门的衣服,并告诉她,今年她要独自去北市过年,安安不能理解,一直缠着她妈妈问,自己为什么要去那两个叔叔家过年。她母亲如是解释:“这是你们老师布置的任务,教你们如何学会独立,完成以后,我和爸爸还要给你打分。”

    “好吧。”

    安安骨子里较为上进,学校里的活动一次不落,学跳舞,学小提琴,同龄孩子当中,样样出色拔尖,上回省里面举办青奥会,她还被选为儿童伴舞团的一员。

    林小松坐在客厅里等,焦灼难安,他怕那孩子恋家不想去,再看楚毅,那人手上拿了块魔方,灵活熟练地扭转拼凑。

    “来之前,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了,楚毅,你难不难过?”

    楚毅停下手上的动作,“打官司能赢,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小松说:“我不后悔,她才这么小,承受不了这些的,做父母的不能太自私了。”

    楚毅继续玩起魔方,转了话茬:“你小时候有没有玩过这个?”

    林小松垂眸看一眼:“没玩过。”忽然觉察出哪里不对劲,没好气地说:“都啥时候了,你还有心情玩这个。”

    楚毅笑:“不然呢,陪你感慨啊。”

    林小松伸手打了他一下,“你有病。”

    “好好好,我有病。”

    安安出来了,走到两位叔叔跟前,“叔叔,我妈妈说,我今年去你们家过年。”

    林小松敛了不好情绪,欣慰地说:“对啊。”

    安安眼睛一转,看见了楚毅手上的魔方,各种颜色归类到位,惊喜道:“你好厉害啊叔叔。”

    楚毅向上一抛,再接住,笑着看他女儿:“有口诀的,我教你。”

    “真的吗,我玩了好久都拼不起来。”

    “除了这个,叔叔还会很多东西,以后都教你。”

    “嗯。”安安从楚毅手上拿过魔方,欣喜地看来看去。

    林小松也跟着笑,读过书的就是不一样,三言两语就把闺女给收买了。

    安安跟着他们一块走,她父母将她送到机场,在一旁仔细叮嘱,林小松转身过去,给他们留足了空间。楚毅揽住他胳膊,低头瞧着:“想想回去给我们丫头做点什么好吃的。”

    “我已经有菜谱了。”说完,林小松扭头看着那一家三口。

    楚毅强势地掰过他的头,似笑非笑道:“别看了,看了就忍不住想跟他们打官司。”

    一家人惜别过后,女人对林小松说:“等安安再长大一点吧,我们会告诉她真相的,谢谢你们。”

    安安仰头看他们:“爸爸妈妈再见,过完年你们要来接我。”

    “嗯呐。”女人摸摸孩子的脑袋,“我和爸爸先回去了,你要听两个叔叔的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是医院狗,最近比较忙,抱歉~你们都在家给我好好呆着,出门就戴口罩,我会尽量产粮的!么么哒

    第85章 (一)

    对待女儿,楚毅完全表现出另一面,年轻时候,林小松以为这个男人冷漠薄情,连偶尔温柔中夹带的疏离都令他迷恋到不行。那时候特中二,本着大无畏的精神,愈挫愈勇,非要撞到南墙才肯死心。

    他也确实死心了,没有平平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在老家买了房子,一辈子踏踏实实扎根于彼,靠勤劳双手干活挣钱,再找个老实人相恋结婚,往后回想北市的经历,这个叫楚毅的男人只会在他记忆中越来越遥远。

    “犯不着跟自己过不去”,他始终如此想,本质上是个较易满足的人。

    一个多小时的航程,林小松没怎么参与父女俩的对话,他也参与不进去,总不能打断孩子的探索心理,强迫她听自己讲那些鸡毛蒜皮吧。

    林小松闭眼打了个盹儿,再度睁开眼,飞机已经落地了。

    登机前,楚毅给他妈发了条微信解释平平的事,说孩子一会就过来,然后关了手机。等他落地开机时,手机上积了十来通未接来电。

    够夸张的。

    他也懒得回拨过去,这边出租车等候区已是长长一条尾巴,不知要排到猴年马月。

    “坐地铁吧。”楚毅说。

    林小松都听他的。

    平平拉着她的小行李箱掉转头,轮子碾过地面留下笨拙的声响,林小松恍然觉得这孩子已经很大了,是个能记事的年纪,他递过去一只手,微微笑:“我来帮你拿。”

    “谢谢叔叔,我自己可以的。”

    林小松收回手,“你冷不冷啊?”

    平平抿出两个酒窝,“不冷。”

    空气里丝丝清冷,下午的日光,吝啬如葛朗台,徒留下微弱余热。这一片楚毅也不熟,边走边查看手机导航,林小松领着孩子紧跟在后面。

    大约六点钟到家。

    乐乐听见她爸爸回来,颠颠地奔过去,像有一肚子话要说,待看到平平时,小丫头倏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是叫安安吧。”楚母慈祥地笑。

    平平抓着箱子拉杆,细声细语道:“奶奶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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