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春娇倒是有些意外,因为这道菜是江浙一带的名吃。她学会烧这个,也是在相府里。相府的老太太是个吃家,大厨房里将普天下有的菜肴都写了流水牌,一日三餐的供她点菜。但京郊地区的寻常百姓人家,可没有烧这个的。

    她以前是常来易家吃饭,也没见易母做过这道汤菜。她有些好奇,易母到底是哪里人呢?

    这兄弟没有再说什么,默默的吃饭,沉浸在腌笃鲜的美味和对母亲的怀念之中。

    秦春娇清了清嗓子,插口说道:「明儿,我想请赵三旺来家吃顿饭。」

    这哥俩静了片刻,易峋便说道:「这是情理之中,人家帮了我们,当然要答谢。」

    易嶟总是看不上三老鼠这样游手好闲的混子,但也多亏了他送信,他也确实帮了秦春娇,于是自己也没什么好反对的。

    吃过了饭,秦春娇又盛了一大碗的肉汤,泡了些馒头,给大黄送去。

    易嶟在院子里喂骡子,看见大黄的碗里堆得高高的咸肉,不由说了一句:「这东西,吃的比我们还好呢!」

    大黄摇着尾巴,将头埋在碗里,压根不搭理易嶟。

    今天这件事,它得领头功,他们俩都是后来才到的,算是事后找补,自己多吃两口肉那是应该的!

    赵桐生出了刘二牛的破房子,没有回家,而是径直去了林家。

    林香莲正躲在屋里啼哭,林婶儿在一旁劝慰,就听屋子外头一声咳嗽。这声音,她再耳熟不过,安抚了女儿,就走出去开门。

    开了门,果然见赵桐生站在院里。

    林婶儿让他进来,说道:「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赵桐生背着手,抬脚走进了堂屋里,大喇喇的在椅子上坐了,说道:「你那闺女呢?」林婶儿微微有些奇怪,说道:「屋里呢,啥事?」

    赵桐生鼻子里哼了一声:「她干的好事!」

    林婶儿一听他这口气不善,就晓得是为那件事来的。她眼睛一斜,瞟了赵桐生一眼,将身子往他身上一软,说道:「咋地了?不就是为了秦春娇的事,还值得你登门兴师问罪?我晓得,香莲不是你的亲生闺女,你也不放在心上。这倒也罢了,你咋还帮着外人来欺负我们娘俩?哎,赵桐生,你说说看,我跟了你我图了啥?我到底算个啥?妾不是妾,外宅不是外宅的。你怕你婆娘,不敢认我回去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帮着个贱丫头,来欺负我女儿。赵桐生,你良心被狗吃了!」

    说着,她那两道细弯眉一竖,忽然斥道:「赵桐生,你该不是也看上那个贱丫头了吧?!色迷心窍,所以来为她出头。你们男人,全都一个德行!」

    赵桐生是早已被林婶儿捏在手心里的,被她这连骂带嘲的说了一通,竟然就哑了火,一张脸憋得通红,半晌才说道:「你说啥话呢!我和那丫头错着辈儿呢,我再糊涂,也干不出这样的事来!」

    林婶儿冷笑了一声:「你们男人的心思,那谁知道?」

    赵桐生拉着她的手揉搓着,一边说道:「没这回事,别瞎想。我来就是跟你说,以后叫香莲安分点!」他话未说完,看着林婶儿的脸又拉了下来,赶忙说道:「你是没瞧见,峋子今儿跟发了疯一样,把刘二牛生生给打废了!这要是没人拉着,还不打死了?香莲要是哪天把他惹急了,还不得吃大亏?这是何苦?」

    林婶儿也吃了一惊,低低问道:「刘二牛真个废了?」

    赵桐生将那情形说了一遍,又道:「我这会儿过来,一来是跟你说以后管着香莲些,二来是想叫你照料刘二牛两天。」说着,也不待林婶儿再说什么,继续说道:「毕竟,刘二牛去山上寻秦春娇的晦气,是香莲挑唆的。你就去笼络住他,让他把嘴闭严实了,免得坏了香莲的名声。」

    林婶儿似有若无的横了他一眼,斥道:「我一辈子都没伺候过人,他好大的脸,叫我去伺候?」

    赵桐生点着头,意味深长道:「当初,他和秦老二那么好的交情,现如今却来打人家女儿的主意,真正意想不到。」

    这一对公母认识了小半辈子,对方肚子里什么九九,一点就知。

    林婶儿哼笑道:「我晓得了,你甭管了。」

    两人密谋了半日,便搂搂抱抱亲热起来。

    隔日起来,易家兄弟两个再度下田干活去了。春天了,农时一天天的追着人跑,地里的活一天也不能落下。

    秦春娇做好了早饭,打发了他们两个吃过,送他们出门时,又交代了一句:「别忘了叫赵三旺晚上来家吃饭。」

    易峋道了一句:「记下了,忘不了。」便同弟弟一起走了。

    秦春娇在家照旧照料着牲畜,中午时拿野韭、荠菜合着肉馅儿做了些烤饼,盛了一罐子昨夜的肉汤,拿到了地头。

    她走到地头时,易家哥俩正坐在田埂上歇息。

    秦春娇把烤饼拿给他们,又倒了汤给他们喝。

    这饼子烤的极酥,野韭和荠菜又正是最鲜嫩的时候,一口下去,酥香满颊。打从秦春娇到了易家,这兄弟两个就没吃过重样的饭菜。

    两人大口吃着,秦春娇则站在田垄上,翘首望去。

    易家的田地极广,一眼望不到头,到处都是乌黑的泥土,犁过的地散着泥土特有的芳香。易家的那匹骡子正在一旁,喷着鼻子,大口嚼着地上的嫩草。

    易家没有养牛,耕地拉车又或骑乘,都指望这匹骡子。这骡子口也轻,到今年满共才五岁。

    然而,这地也还是太广了。看着他们犁过的地已是不少了,但望前头没有犁过的,依旧是看不到头。

    秦春娇叹了口气,轻轻说道:「秧苗眼瞅着就要下地了,这怎么赶得及呢?」

    她说的是水稻的秧苗,稻种要先在苗床里育苗,秧苗出来后,再插到地里。但秧苗长的极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地不尽快犁出来,就要赶不及了。

    易嶟大口的吃着饼,说道:「春娇,你别慌,这地这两天就能犁出来。水田麻烦,旱地就快的多了。麦子还晚些,没那么急。」

    易峋也接口道:「再过两天,我就去雇些人手,种起来就快了。」说着,便看向秦春娇:「到时候,得要你照管这些人的伙食,辛苦了。也不用麻烦,管着他们吃饱饭就行。」

    秦春娇笑着点了点头,这叫什么辛苦?比起被圈在相府里,锦衣玉食天天跟人斗心眼儿,她宁可在乡下劳作,这样的日子过起来踏实。

    【卷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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