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闲雨

正文 第四十章 年行舟的故事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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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年行舟的故事15

    第十五章

    年行舟忙起身续茶。

    花泽喝了两,道:渠山氏认是神族后裔,这个家族,二百多年前曾达到过鼎盛,后来衰败来,其中主要的原因,是他为保持血脉坚持不与外族通婚。

    紧紧盯着他的两个年轻人点点头。

    花泽秉承说书人的脾性,任何事情都要讲清楚来龙去脉。

    渠山氏的人以族长为尊,听从族长和祭师号令,且容不得丝毫反抗与背叛,稍有人对统治者有所质疑,便会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这个大族内的统治异常极端和黑暗,族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暗无天日,但绝大部分人浑浑噩噩,苦而不知,狂热而坚定地拥护族长,深信终有一日,族长会带领他回到所谓的神域,脱离目前的苦难。

    这些情况年行舟之前已了解,不过她听得仍很专注,薛铮更是聚精会神,唯恐错过一丝一毫。

    渠山氏的人,根本没有是非观念,也没有什世俗的廉耻,认为外界的人都是低他一等的人,随意杀戮不在话。他大多数人从生起,就被训练成剑一样的杀器,不与外界接触,只有执行任务时,才会倾巢动。

    花泽略停了停,才又道:他从不会单独现,而是结伴行动,相互监视,以免现叛逃者,如果有人在执行任务之时死亡,他的伴会剜尸体上带着刺青的皮肤带回族内,以证明此人并未叛逃。

    年行舟不觉与薛铮对看一眼。

    花泽看了一眼交换眼神的两个年轻人,呵呵笑道:怎,你对叛逃者很感兴趣?

    年行舟点点头,花二哥详细说说。

    花泽便又道:渠山氏的统治者容不得质疑,更容不叛逃者,当然,在高压统治和疯狂的神裔观念输中,族人很叛逃,但并不是没有我这些消息,便是一位曾协助渠山氏族人叛逃来的朋友告诉我的。

    他会怎样对待叛逃者?薛铮忍不住问道。

    花泽面上现一丝不忍的表情,叛逃者被抓回,会在全族人的围观遭受三十多种酷刑,施以刑罚的过程中施刑者还会用秘法来让人保持清醒,受刑之人不仅要忍受被生剐活剥的痛苦,还会受到族之人的唾骂,生不如死这个过程至会持续三天,等受刑者只剩最后一气时,会被钉在祭台上,剥开头顶和肢的皮肤入水银,他认为,这样以封住受刑者怨气冲天的魂体,让其永远无法解脱。

    他说完了,屋中一片静默。

    瑾娘不安地喝了茶,拢拢鬓边碎发。

    如果叛逃者已死,他又会怎样对待叛逃者的尸体?薛铮再问。

    叛逃者已死,既不方便接受刑罚,也不入水银,尸体会被作为器皿,培育一种尸花和尸虫,这种尸花和尸虫以腐烂干涸的血肉和尸骨为食,极之凶邪,且因尸花是从尸体中培育来的,尸花散发的气息会在冥冥中寻到尸体主人飘散的魂魄,即使叛逃者魂魄已离体,就算去了地府据说也会被拽回来,因而永远承受尸虫的无尽噬咬,如受地狱之火的蚀骨焚烧,永不得安宁。

    薛铮的面色有些发白,抿紧了唇一言不发。

    年行舟问道:那有没有彻底逃脱过这些刑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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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叛逃者?

    据我所知没有,花泽摇了摇头,渠山氏的人长期近亲繁衍,最近一百多年,生育的人要是有缺陷的痴者,要就是剑术天才,因此如渠山氏人虽,战斗却极之强大,而上至族长,至大部分普通族民,都对叛逃者恨之入骨,无论叛逃者逃往何方,逃亡时间多长,最终都会被他找到,无一幸免。

    年行舟不由看了一眼薛铮,他眉心紧凝,心事重重,幽暗沉静的目色中透着一抹杀意和恨意。

    她替花泽将喝干的茶水再次续上,问道:那花二哥还知道些什?这些消息的来源靠吗?

    花泽咕嘟嘟将茶水喝了个底朝天,先回答了她的第二个问题,一年多前年姑娘拜托我后,我便时时关注渠山氏的消息,一般在说书时会顺带讲一两个渠山氏的传说,大约三个月前,我与璟娘云游到雪雾洲时,有一位上了年纪的剑客在茶会后留了来,与我聊了一宿,这位剑客不许我透露他的姓名和身份,我只说,他所说的,十有八九是真。

    花泽轻叹一声,继续道:他说他之所以把这些告诉我,是觉得渠山氏的这些恶行,多一个人知道也好,不过离去之时他再三叮嘱,让我之后不要在说书时提到渠山氏,以免召来不必要的麻烦。

    年行舟思忖着点头,这说来,这位剑客应该信,他说的有理,倒是我之前考虑不周,若是真给花二哥添了什麻烦,那才真是后悔莫及。

    花泽忙摆摆手,我一家子的性命都是你青宴山和丹青阁保的,如蓁还拜在你大师姐门,咱既是一家人,就不讲这些客套话,再说我也没说渠山氏什不好的话,都是在吹捧他。

    年行舟微微一笑,也就不再多言。

    花泽歇了歇,又继续讲道:渠山氏的族民,大部分受到统治阶层的蛊惑,心甘情愿受其驱使,生活清苦,没有由,但也有一部分人已经觉醒,只是被叛逃者的场所震慑,不敢有所行动尽管如此,还是有极个别的人想办法逃囚笼,就算落得那样的场也在所不惜。

    瑾娘这时在旁轻叹一声,人都有对由的渴望,这些极个别的叛逃者,勇气实在嘉。

    花泽叹道:谁说不是?对了,还有一件事,每个渠山氏的族民,五岁之后便会接受特定的刺青,这个刺青一般刺在左臂之上,刺青各不相,以作为族民个体的身份象征。

    那花二哥知道渠山氏生活在何方?年行舟问道。

    据那位剑客所说,他从前并没有固定的居所,每隔一阵便会举族搬迁,花泽回答,所迁之地都是人迹罕至,极之偏僻的苦寒之处,近几十年或许是为了获取乌云石,似乎一直在天栩洲附近,只不知道他后来又搬迁了没有。

    嗯我知道了,年行舟诚恳道谢,多谢花二哥花二嫂。

    夜色浓倦,这场谈话也接近尾声,花泽夫妇又与年行舟聊了几句青宴山近况,便准备起身告辞。

    一直垂眸思索的薛铮这时声问道:花二哥见多识广,我想问问您,一个人的记忆被封,有什法子在最快的时间内解除封印?

    年行舟立即看了他一眼。

    花泽想了想,迟疑道:这我倒还不是十分清楚,以前曾听过有人大致说起,好像有几种方式,最便捷的是以极精准的内力冲

    破脑海中相关气穴,但据说很危险,没有十足的把握最好不要采用这种方式。

    薛铮忙道:我知道了,多谢花二哥。

    花泽夫妇走后,薛铮来到窗前,静静注视着斜对面的情形。

    夜阑人静,移星换斗,小院外的梧桐落叶堆了厚厚一层,并没有人造访的痕迹。

    年行舟瞥了眼像尊石雕一样立在窗前的人。

    她重新泡了茶,斟了一盏慢慢喝着。

    你师父,手臂上有刺青?她问道。

    薛铮没有回头,仍是望着窗外,片刻后才低声回答:师父身上伤痕甚多,我之前从未特别留意过他左臂,如想来整条手臂好像都是深深浅浅的疤痕。

    她斟了一盏茶,起身过来递给他,也往窗外张望,他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他苦笑一声,接过茶一饮而尽,朝她看过来,我现在,很想找回五岁之前的记忆。

    你想好了?你师父既然想办法封住你的记忆,也赶着在你接受刺青之前带你离开,她思忖着道,我是说,如果你真是渠山氏人的话那他的用意,就是要你彻彻底底地摆脱渠山氏人的身份,从心到身,一点痕迹不留。

    没错,他微叹,如果以,我也想遵循师父的意思,现在情况如此,如果我回忆起以前的事,很多事情都会好办很多。

    年行舟看了他片刻,伸手将只开了一线的窗略微推开些,那你想好了就去做便是,只是要费些功夫。

    他沉默着,将她揽过来,两人相依着,共望着星罗棋布的夜空。

    房间外的回廊空寂无声,有细弱的猫叫声响过细细的一缕,尔后又噶然止住,薛铮的背脊陡然绷直,他快速拿过桌上的铁剑,年行舟一个转身,一气吹熄桌上的烛火。

    黑暗中两人对视一眼来得好快。

    她将屋角蒙着布的那个断臂人偶抱过来,让他坐在桌前,两人推开窗,悄无声息翻到墙外,几乎在她纵窗台的一瞬间,门响起了敲门声。

    趴在窗外的两人对视一眼,屏住呼吸。

    敲门声响了一会,门外那人开了,是我。

    薛铮吃了一惊,忙跃回房间,快步到门将门打开,师姐?你怎知道我在这里?

    尹玉进了房,看了看刚纵窗台的年行舟和坐在窗前的那个人偶,不由微微一笑,不错,警觉性挺高我听有弟子来报,说新进上岛那位碧云洲来的说书人来过这个房间,猜到你暂时落脚在这里,毕竟现在岛上碧云洲的来客很。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年行舟,朝她点了点头。

    年行舟整了整衣衫,将桌上倒扣的一只茶杯翻过来,拿起茶壶。

    尹玉阻道:不必,你俩跟我走吧掌门要见你。

    薛铮吃了一惊,掌门要见我?

    对,尹玉颔首,劫走杨峰主尸体的那伙人,行踪实难追查,只昨日夜间于山脚发现了他的一点踪迹,但未等战堂弟子追山门,他已快速撤走,天明后我处搜了一整天,竟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她略顿了一顿,又道:这伙人行踪如此神鬼难测,掌门心中有一个大致的猜想,只是需要你的证实我日午间去过之前那所小院,但没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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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听说,便也不多言,收拾了东西随尹玉往白慕山承剑峰而去。

    掌门颜渊已在剑室中等待多时,尹玉领两人进来后也未离开,将剑室门关上,转身回来垂首立在颜渊身后。

    颜渊叹了一声,看向薛铮,我虽身为掌门,但很多事情也由不得我一人做主,毕竟明月宗传承几百年,宗规铁令如山,我亦不违反。

    薛铮知他说的是多日前定弑师之罪并令行刑之事,忙道:弟子明白。

    尹玉当日大胆助他逃走,想来也有掌门在背后授意,否则以她的性格和一贯作风,应该不会如此罔置门规,直接做如此举动。

    杨峰主尸首被劫后,其他几位峰主也觉得事有蹊跷,大家商议后,才决定先暂时解除对你的追剿令,但你的弑师罪名,没有强有力的证据,暂且还不摘去。

    薛铮点头。

    颜渊再叹一声,凝视着薛铮的目光炯炯如炬,杨峰主性情孤僻,一直不愿收徒,直到十年前他带回了你,才找到我说要收你为徒,但央求我以凝气指封住你的记忆,否则干扰太多,你日后难成大器。

    薛铮大为惊异,不觉再与坐在身边的年行舟对看一眼。

    你师父愿意收徒,我然喜望外,至于你的来历,他不说,我也没有追问,于是在封住你记忆之后两月,他按照宗门之礼祭拜天地先祖,正式收你入门。

    颜渊停顿片刻,一字一顿道:如为追查你师父尸体落,我欲再次以凝气指打开你脑中气穴你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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