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捏死,再小心翼翼地揪下来。

    秦桓之还有丝丝清醒,他挣脱不开秦沁,但眼珠能动。

    他凶狠地盯着姜媃,嗬嗤着断断续续的道:“给……给我把……把她丢丢下去!”

    姜媃反应极快,她顺手抽了秦沁发髻上的金累丝嵌绿宝石的金钗,直接一钗子戳进秦桓之手背。

    钗子尖锐,刺入皮肉,差点没刺穿秦桓之掌心。

    “啊!”秦桓之痛的手脚抽搐,手止不住地发抖,殷殷鲜血流下来,不过片刻就浸出一小泊。

    “你们这些狗最好乖顺一些,不然我死之前先弄死你们主子!”姜媃声若冰珠,掷地有声。

    她不知道这几个水鬼是打哪来的,也不关心秦桓之是否还有其他人手,她只明白一点——

    要是秦桓之敢动,她就真敢杀了他!

    几名水鬼面面相觑,忌惮起姜媃,也就不敢轻易动手。

    姜媃继续给秦沁弄身上的齿鱼,她身上淋了很多哀冬草汁,齿鱼也是最多的。

    一时间,整个芦苇荡里安静无声。

    姜媃清理的专心,但她也分心警惕着秦桓之,但凡他动一下,她就扎他一钗子。

    一刻钟过后,秦桓之手背上已经被扎了好几钗子,皮肉翻着,鲜血淋漓很是骇人。

    姜媃把秦沁后背的齿鱼全部清理掉,正准备掰开她抠着秦桓之的手,埋头之际,身后巨大的黑影忽的笼罩下来。

    姜媃竟是一无所觉。

    秦桓之半闭的眼里带出得逞的快意,他甚至已经预见,下一刻一定率先弄死姜媃,将她也丢到水里,尝尝齿鱼千啃万噬的痛苦!

    他要毁了她!毁了秦野那个贱种心里最后的星光!

    姜媃汗毛倒竖,浑身紧绷。

    她悚然回头,就见一名水鬼不知何时绕到背后,渔网当头朝她洒下来。

    千钧万发之际——

    “哗啦”水面破开,巨大的水花四溅。

    那水花中冒出一道冷凛寒光!

    寒光宛若流星,划过完美的弧度,最后落在水鬼脖子上轻轻一划。

    “噗”的一声!

    利刃划破喉咙的声音。

    鲜血喷涌,水花回落,晶莹和殷红,冰冷和温热,两种液体混合到一起,将半个水面都染红了。

    水花止后,红艳艳的水面上,赫然半浮着个眉目阴鸷,面色苍白的少年。

    第41章 一起吃糖

    天气很冷, 湖水很冰。

    姜媃清楚看到, 晶莹剔透的水珠从少年苍白的眉骨、鬓边缓缓滴落,带走他的体温,留下寒凉。

    他的唇呈乌紫色, 往日浅淡的肉粉色退去,唇角只有薄霜。

    有一滴水珠,从唇珠滚落,沿着唇缝的空隙, 缓缓浸进了他嘴里。

    “啪”少年一只手抓住船舷,修长有力的手背冷的能看到淡青色的血管。

    “嫂嫂……”少年喉结滑动, 像是叹息般的,轻吐出这两个字。

    姜媃望着他眸子,深邃叠峦的琥珀色, 犹如融化的金子, 又幽暗的吓人,并布满骇人的血丝。

    “咚”秦野面无表情的将手里被割喉的尸体扔了, 水波温柔地荡漾着乌蓬小船船身,带起一阵晃动。

    “秦野!”秦桓之红着眼, 又惊又惧, 失态地扯着嗓子尖叫了声。

    那声音尖利, 蹿进云霄, 充满着畏惧和恐慌。

    “杀了他!”他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秦野,对手下水鬼吩咐道!

    姜媃想也不想, 拔出发钗,快若闪电地抵到秦桓之脖颈动脉上:“你敢动他试试?我先杀了你!”

    说着,发钗用力刺入,隐隐扎到血管。

    秦桓之不敢动了,他嗬嗤嗬嗤地喘气,却说不出半句话。

    秦野跳上船,一身湿漉漉的滴着水,少年身躯虽单薄,但却没人敢小觑,毕竟他刚刚才杀鸡一样杀了个人。

    他扫了眼其他水鬼,一脚踩到秦桓之脑袋上:“府衙的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不想死的就给我滚!”

    听闻这话,其他水鬼面面相觑,这下再顾不得秦桓之,噗通噗通几声跃进水里,飞快就消失不见了。

    姜媃有点急:“你怎么都放了?万一反咬一口怎么办?”

    秦野没解释,他抬脚嘭地踹到秦桓之太阳穴,将人一脚踢晕过去。

    姜媃眼底有笑意浮起来,像是裹着花苞的白栀子,悄悄地绽出一点白色花瓣,偷偷地散着浸人心脾的芬芳。

    秦野伸手,犹豫了下碰上她脸。

    冰凉的触感袭上来,姜媃打了个哆嗦,一把握住他冰冷带潮气的手。

    她嘀咕着:“怎么这么冷啊?船里头有粗布衣裳,你去换……”

    话还未完,少年凑过来,低头就用自己湿润的脸蹭上她的脸。

    姜媃愣了下,适才发现秦野身躯在微微颤抖。

    心里瞬间柔软,像被一根手指头戳了戳,有点酥痒,但更多的是暖意。

    姜媃捻起袖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水,然后是脖子上的,边擦边很轻柔的说:“秦野,我没事,真的,你看我……”

    “你擦破我脖子了。”秦野打断她的话。

    诶?

    姜媃尴尬收手,心头温情简直喂了狗。

    秦野被冻的发白的脖子上,特别是喉结那,果真红红的。

    姜媃悄悄看了眼袖子,嗯,是衣裳布料太粗糙,怪不得她。

    眉心一点凉,姜媃抬眼。

    秦野指腹摩挲过那点米粒大小的伤口,微眯的凤眸看不清任何情绪。

    姜媃扬起笑脸:“伤口很小,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好不了,”秦野抿着薄唇,有些艰难地吐出这句话,“齿鱼伤口,好不了。”

    姜媃沉默,余光瞄着秦野。

    她是真不在乎这么小个伤口,留不留疤都无所谓,但是看秦野的模样,像是很在乎。

    她不擅长安慰人,也说不来宽心的话,抓耳挠腮的像个嘴笨的白痴。

    “秦沁帮了我。”她岔开伤口的话题,将秦沁的事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姜媃又开始给秦沁身上清理齿鱼,如今就只剩脸上的她没动。

    “小姑娘家的谁不爱美,秦沁这样做,若是苦肉计,牺牲也太大了,她的脸算是彻底毁了。”

    姜媃小心翼翼地掰开齿鱼嘴,又挨个将细齿上啃咬的皮肉弄开。

    秦沁很惨,浑身上下没块好肉,她身上的哀冬草汁太多,齿鱼也是最多的。

    秦野眸光闪烁,忽的沉默着取了撑船的杆子,将昏迷的秦桓之往上一绑,像是钓鱼的模样。

    “噗通”他将人扔下水。

    一大群的齿鱼不曾离去,一直围绕着几条小船游曳。

    乍一有带哀冬草气息的秦桓之落水,当即跳跃着一群一群地扑了过去。

    “啊!”秦桓之生生被齿鱼给咬

    醒了。

    他被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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