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椅上。

    秦野站在他右手边, 身上穿着玄色软甲, 披单肩红底玄面的披风, 单手抱着同样暗色的头盔。

    他面无表情, 少年眉宇间从前有的阴翳和稚嫩都消退了去, 转而变化的是恶狼一样的沉稳, 还有蛰伏起来的锋芒。

    眼看时辰就要到了, 左偏将上前抱拳道:“都护大人,时辰差不多了。”

    伍昆耳廓微动,猛然睁开眼睛,如电锐利的目光直刺左偏将, 硬是让他后退半步。

    伍昆再是一扫台下, 五千精兵, 那一股的肃杀气势, 冲天如龙,只是瞧着都让人热血沸腾。

    这当, 他身边的长随提着袍摆匆匆过来, 弯腰在伍昆耳边说了句什么。

    伍昆面色一松, 挥手让长随退下,随后他一撩披风,声若洪钟的道:“儿郎们——”

    “喏!”五千人马,同时齐声应喝。

    声音冲上云霄,几乎震裂苍穹。

    “十万大荒,蛮夷欺我黎民,辱我百姓,抢我妇孺,杀我手足,我们当如何?”伍昆厉声问道。

    “杀!”

    “杀!杀!”

    “杀!杀!杀!”

    接连三句迭声,将站前气势拉到最高顶点,每名兵卒神经都绷得紧紧的,只恨不能立刻手刃蛮夷,护我疆土!

    伍昆伸手虚抬,五千兵卒瞬间安静了。

    整个校场针落可闻,唯有席卷而来的热风呼啦啦的,像是修罗呜咽又像是鸣鸣战鼓。

    “开拔!”伍昆最后下令道。

    五千人马当即依着顺序,有条不紊地小跑起来,依次出了大营。

    伍昆转身,视线落在秦野身上。

    他笑着拍了拍秦野肩膀:“秦野,你当知我此次让你任偏将,可是力排众议,在朝堂上,更是破了先例。”

    毕竟,秦野入营还不满一年,年纪又还小,并不是正儿八经的行伍出身,边城这一行之前,他根本就没有上过沙场!

    秦野薄唇几乎抿成了直线,他铿锵有力的答道:“属下绝不会让大人失望!”

    伍昆点了点头,他又指着左偏将道:“我任左偏将肖用为主将,秦野你为偏将,再遣安东军里的伍翎为监军兼祭酒,你们三人定要同心协力,把那群蛮子给本都护打回去!”

    秦野、肖用即一身书生气的伍翎三人同时拱手应喝。

    秦野眼神无波,纵使很明白主将肖用是伍昆的心腹,监军伍翎更是伍家人,表面看去,边城一行,怎么都对他很不利。

    但秦野很是气定神闲,半点都不像是初上沙场的雏鸟新兵。

    半个时辰后,五千人马已经悉数出了大营,秦野头带暗色头盔,那头盔两耳稍长,护住了鬓角,顶上红缨随风飘动,瞧着甚至威武。

    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落于肖用和伍翎,临出营门时候,往某处瞥了一眼。

    与此同时,一行四人的车队飞快驶出了豫州南城门,选择了北郊大营相反的方向,往京城疾驰而去。

    姜媃心都攒紧了,她撩起车窗帘子往外头瞅了两眼,又赶紧放下。

    流朱拍了拍她的手:“少夫人莫担心,五少爷都安排好了。”

    姜媃胡乱地点了点头,今个一早起来她左眼皮子就一直在跳,这会都还止不住。

    她按住左眼揉了揉:“我们走出多远才算是安全。”

    流朱道:“这样的速度跑上半日,就基本安全了。”

    姜媃应了声,马车颠簸的很厉害,她其实有点犯恶心,但只有忍住了。

    外头,是骑马的羽林卫顾修易和宫廷画师龚清同行,至于慕清瑶却是没跟来。

    她惯是个人精,晓得跟着姜媃上京,不太安全,遂跟顾修易说好了,晚些时候他差人来接她。

    姜媃不自觉揉着手腕上的白玉菩提珠子,其中系统那颗银珠子她揉的最久。

    昨晚晚上,秦野临走之时,将系统商城升了级,她目下能兑换四级商城里的东西。

    这会没事,姜媃遂悄悄打开商城浏览起来。

    系统的光屏,旁人是看不到的,流朱只以为姜媃半闭着眼睛在养神。

    四级的商场里,其实并没有超出大夏科举水平太多的东西上架,但是有了气运牌这种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姜媃毫不犹豫兑换了块气运牌挂身上,气运这种东西,虽是看不见,可宜多不宜少。

    另外还有檀木镶金的簪子,那其实是件y-i次忄的电击棍,只不过缩小了很多,电力也只够麻痹人半刻钟。

    姜媃果断兑换,然后摸出来让流朱给她插发髻上。

    流朱没见过这簪子,好在她很有识趣,有些东西根本就不问。

    林林种种,姜媃看了一遍下来,硬是兑换了好些东西,都是不起眼还能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用的。

    另一边骑在战马上的秦野,耳边就一直在想系统的叮叮的提示音。

    他嘴角隐晦勾起,同样摸了摸腕间的系统珠子。

    小姑娘可真是缠人,这才分开多久,就忍不住寂寞了?

    用这样的方式提醒,指不定已经惦念他到红眼圈要哭了。

    没有红眼圈,也没有哭,一脸面无表情地姜媃接连打了三个喷嚏。

    这是谁在背后念叨她?

    真讨厌,肯定说她坏话了!

    她才这样想着,外头骢马嘶鸣一声,车夫一个拉缰。

    “咚”巨大的冲击力袭来,姜媃差点没脑袋磕马车壁上。

    流朱表情凝重,撩起帘子往外一看,当即眼瞳骤然紧缩:“少夫人,是伍倾城!”

    真到了这种时候,姜媃反而心落回了原处,再不慌了。

    马车外头,羽林卫顾修易和伍倾城对峙。

    顾修易怒道:“伍家好大的胆子,竟敢阻拦陛下亲卫!”

    伍倾城一身绯红色的立领掐腰窄袖上衣,下配同色轻便的撒花大裙裤,她坐在一丝杂毛也没的白马上,居高临下地俯视姜媃的马车。

    对顾修易的话,她施舍一般地赏了个眼神,冷凝如冰的道:“陛下亲卫,我可不敢阻拦,我只要姜媃就够了!”

    宫廷画师龚清呵斥道:“要上京御前参选角逐会的扇面美人,岂是你能要的?”

    伍倾城声金铃地笑起来:“你们怕是还不知,陛下亲自下令,角逐改期明年,今年不参选了。”

    “不可能!”顾修易和龚清齐声道。

    伍倾城冷哼一声,她挥手,身边的软甲侍卫当即捧出一只信鸽。

    顾修易和龚清两人,在看到那只信鸽之时,脸色同时大变!

    那侍卫松手,信鸽呼啦振翅,飞向顾修易,并稳稳停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信鸽腿上绑着的密信已经被打开过了,顾修易解下密信,展开来一目十行看完,然后递给龚清。

    两人具是沉默了,算是默认了伍倾城的说法。

    在马车里的姜媃,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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