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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奕却满心欢喜的垂下了眼帘,明明是被调侃了,心里却止不住的涌出一股暖流,一瞬间又有点忘形了。

    “小心眼,”北堂奕不着痕迹的往北堂澈身边靠了靠,语气里也多了几分异样的温柔,“那都是胡说八道的,我跟那姑娘什么都没有,你别听人家说几句就往心里去。”

    “我有什么可往心里去的,跟我又没关系。”

    北堂澈强言镇定,却不知他听完这话脸红的更厉害了。

    而北堂奕也没说话,只饶有意味的看着北堂澈。

    两个人离得很近,把着栏杆的手指尖挨着指尖,只要再轻轻往旁边挪一点点就能搭在一起了,北堂澈小心翼翼的瞟了北堂奕一眼,却发现即使在这夜色中也无法掩盖住北堂奕看向他那目光中汹涌再起的深邃。

    接着一瞬间便像被烫到了似得,原本羞愤的心情瞬间铺上了一层莫名的紧张感,甚至还涌起一丝惧意。

    北堂澈忽然转身向远处退去,临了还冷冷的甩了一句,“别跟着我。”

    然后北堂奕真就乖乖的留在了原地,不是他不想追,而是他没办法追。

    眼看着北堂澈走远了,北堂奕苦笑了一下,然后慢慢伏在桥栏上,把脸深深的埋进自己的臂弯里。

    怎么办?

    那家伙真的好可爱。

    他真怕他要是就那么追上去了,一定会忍不住对他做一些这样那样的事。

    北堂奕攥紧了拳头。

    糟了,他知道他可能又搞糟了,可是他却没办法。

    他真的好想抱他。

    ☆、第 22 章

    后来那天南义王一家离开时,北堂澈推脱喝醉了酒没有出门相送,只是一个人远远的躲在角落里看着一行人走远,然后独自来到小桥上轻轻摸了摸北堂奕呆过的地方,久久不曾离去。

    北堂澈想了想之前北堂奕的眼神,现在心里还有点毛毛的。

    那感觉一下子就让他想起了很久以前第一次输给北堂奕时的感觉,那时他也是用那样的目光居高临下紧紧的盯着他,吓得他满心只想着要逃开他。

    北堂澈叹了口气,不应该是这样的。

    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公“做美”,没过多久就听说北堂奕奉了父命外出办事去了。

    如今他们都已渐渐成人,朝中虽然并未予以重任,但是或多或少还是会被家里安排做一些事情。

    得知这个消息的北堂澈着实在心里松了口气,听说北堂奕此次是去南方办事,一来一回至少月余,这段时间足够他们两个都能好好喘口气,从纠缠不清的事情里解脱出来,好好冷静冷静。

    只是那人走的还真是挺匆忙的,临走时都没能“赶巧”好好见一面,说几句话。

    其实按照北堂奕的长久以来的作风来看,他是一定会去见北堂澈一面的。

    他也确实去了。

    去了三次,三次都“赶巧”北堂澈不在家中。

    谁也不是傻子。

    后来北堂奕走出北境王府时,眼里尽是挥之不去的落寞。

    接着此去经年,转眼已是白发苍苍...

    怎么可能。

    北堂奕真的走了很久。

    有时候北堂澈都会有种错觉,可能北堂奕回不来了,就在南方安家生子了,再见面的时候说不定孩子都会叫人了。听说南方的姑娘比北方的姑娘温柔,各个都是出水的芙蓉,光是想想都忍不住想要拥入怀里,更何况每天置身其中呢。

    也不是总想着姑娘,有时候也会好好感受一下身边的气氛,原来没有北堂奕的京城是这个样子的。他再也不需要想着南边有一个碍眼的家伙,他也再也不需要担心走在哪一处会不会不小心遇见他。

    该说是好呢还是不好呢,这样的感觉,北堂澈还是第一次体会到了无牵无挂的无拘无束。

    自由的有些亢奋,亢奋到最后又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他都有些感觉不到他到底有没有想念过北堂奕。

    后来等到再见到北堂奕时,冬雪都下了第二场。

    才刚随着同伴踏进醉仙楼的门槛,正巧北堂奕同友人从里面出来。

    许久不见的两个人就这么冷不丁的迎面遇上了,看见对方都先是一愣,接着四目相对,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喝完酒,另一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外面的天气太冷,面上都泛着些红。

    后来还是北堂澈先眨巴眨巴眼睛低下头去,互相点了点头就擦身而过了。

    旁边一干人都眼巴巴不是等着看乐子就是着急走呢,无论是气氛还是场合,看起来谁都不是太方便。

    还好,再见时心里竟然没有什么波澜,果然之前的一切都是因为闹得太久了,如今再见面,北堂澈心里也不乱了,再想想之前北堂奕望过来的眼神也挺纯净的、再没那种灼的人心惊肉跳的深邃了,或许一切都已经被时间冲淡了。

    可是就因为这不巧的相遇,北堂澈整顿饭都吃的有点没滋味,心里说不上来怎么的,就是有点空落落的,莫名的就有点心不在焉。不过他觉得这一定是因为一切都来的太过突然了吧,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也不知道那人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竟然就这么大刺刺的出现在他面前,任谁都难免有些忐忑。

    北堂澈抿着嘴巴一手托着下巴、一手玩着筷子,脸上也有些闷闷的。

    等到好不容易挨过了饭局,北堂澈回到王府大门前下了轿子,地上的雪都堆了薄薄的一层。

    有下人匆匆撑了伞从王府的门房里赶出来,为北堂澈遮挡着稀稀落落的雪花。

    北堂澈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大氅,抬起头隔着伞沿看了看顺着天空静静落下的雪花,想伸手接住几朵,却在落入掌心的一瞬间消失殆尽,最后还是有些落寞的走进了王府。

    可是就在这时,王府那边的巷口忽然传来了一声马儿的嘶鸣声。

    北堂澈吓了一下,身边的管家赶紧冲小厮说了一句,“看看是哪里来的赶紧轰走,大半夜的,敢在王府跟前扰人清静。”

    正说着,远处又飘来一阵嘶鸣,嘹亮又高亢。

    北堂澈心下一动,只觉得心里算不准似得、却又跳的异常的厉害。明知道不可能的,却又还是鬼使神差的制止了下人的动作,接着又支走了跟着的管家,一个人撑着伞寻着马鸣声的方向走去。

    等听着马蹄原地踏来踏去的声音越来越近了,再抬起头,才发现这眼前的地方似乎有些眼熟。

    想要再像上次、上上次、像从小到大一直以来的那样翻身上去,此时却又莫名的没了那份勇气。他只能走到墙根前,隔着围墙听着那边模模糊糊传来的声响,似乎隔着这墙的另一端,确实有人等在那里。

    也不知道心里的猜测对不对,落雪的夜里,四处安静的除了能听到墙那边的马儿喘气的声音,再剩下的就是他胸腔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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