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和死对头互换身体后
    这一刻,陈越阳才恍若如梦初醒。

    他似乎想起了鲁凤芝生前常跟他念叨的那些话,虽然无外乎是“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之类的车轱辘话,但这些话在诉说人逝去之后,就从平凡的唠叨,变成了一抹永远都不会褪色的温柔。

    “嗯……是啊,快高考了,总想着玩儿怎么行。”陈越阳像是在对沈时苍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松了手,白色的苹果机就顺着沙发滑到了客厅的地板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落地声。

    陈越阳窝在毛毯里,闭上了眼睛,想着曾经的记忆,然后,他从毛毯里又探出头,问沈时苍:“话说,你会不会包饺子?”

    对于北方人来说,饺子是一种文化底蕴特别厚重的食物。

    以前过年的时候,大多都是鲁凤芝亲手包饺子,陈越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虽然曾经总是嫌弃,但是突然之间没有了饺子和春晚,他还真觉得这一年的岁末缺了点儿什么重要的东西。

    但是,沈时苍却打断了他的幻想,实事求是地说:“不会。”

    陈越阳叹了口气,然后对他说:“那去超市吧。”

    饺子他还是会包的,虽然包出来的形状不如鲁凤芝包出来的好看,但也算是可以拿得出手的一项技能。

    沈时苍有些不确定地问他:“你会?”

    陈越阳一听,有点儿不高兴:“呦呵,你别看不起人啊。”

    沈时苍皱了皱眉,不是他看不起人,而是上次在厨房里给鲁凤芝打下手时,看到对方那手忙脚乱的状况,真是看不出来他还会包饺子。

    陈越阳说:“我除了会煮泡面,就剩下包饺子这个绝活了,等过两天去超市买点材料回来,除夕包出来你看看啊。”

    说完,他还挑衅般地扬了扬下巴。

    沈时苍不想和他打嘴仗,于是就转身回屋了。

    日子兜兜转转,终于来到了除夕当天。

    陈越阳平时都懒得早起,但除夕这天却破天荒地一大早就主动爬起来,迅速洗漱完毕之后,强硬地拖着沈时苍出了门。

    他将沈时苍拖出来之后,还忍不住吐槽:“真不是我说你,大过年的让你出来逛个街怎么这么费劲儿呢。”

    沈时苍看着人头攒动的超市,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越阳推着购物车,两人并肩进入了超市,然后又说:“别总皱眉了,谁家过年不是热热闹闹的,你以前都一个人过年吗?”

    沈时苍的眉头缓缓松了几分,然后淡淡地说:“是。”

    陈越阳一听,当即噤了声。

    “不、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提的……”他有些烦躁地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想了想,对他说,“反正都过去了嘛,你看我也是一个人了,咱俩今后可以凑合着一起过除夕嘛,哈哈哈哈哈。”

    他说这话的时候,本意只是希望沈时苍不要觉得太孤独。

    曾经他或许体会不到那种孤独感,但是自从鲁凤芝离世后,陈越阳就越来越能对沈时苍的心情感同身受。

    想到对方在生日当天,抛开自己的生日会,独独来医院找到他,陈越阳就觉得自己也应该回报一二。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说出了这句话,但是却没有意识到,这里面有着怎样的暗示。

    沈时苍的表情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变化,只是跟在他的身边,淡淡地“嗯”了一声。

    陈越阳的刀工和普通的家务能力还是非常辣眼睛,所以买完东西回到家后,洗菜切菜这种事,还是由沈时苍亲自完成。

    陈越阳坐在客厅里,一边杆着饺子皮,一边朝厨房喊:“诶!我说!你那个饺子馅可以少拌一点,剩下了面可以烙饼,剩下了馅儿可就没招了啊。”

    但是厨房里却没有回应的声音传来。

    陈越阳知道对方不太爱说话,所以也没再多喊,反倒是盯着连上了网的液晶电视,等着春晚开场。

    对于中国人来说,春晚是一个很神奇的节目。

    明明所有人都说它烂,但是所有人都会在除夕这天晚上八点,准时开始收看这档烂节目,一边看一边吐槽得不亦乐乎。

    最有意思的是,都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就春晚这个节目,一年比一年烂,一年比一年难看。大家也从期待着“春晚今年演什么”变成了等着吐槽“春晚今年怎么烂出新高度”。

    等沈时苍端着一小盆饺子馅出来的时候,春晚已经开始表演第一个节目了。

    陈越阳向来对歌舞不太感兴趣,于是,他的注意力就全被那一小盆饺子馅吸引住了。

    “呦呵,可以啊,看不出来你学得还挺快,”陈越阳夸赞道,“你以前真的没吃过饺子吗?我瞧着你拌得不错嘛。”

    沈时苍只是说:“刚学的。”

    陈越阳又说:“不是我吐槽你们啊,大过年的,不吃饺子,不看春晚,这年过得还有什么意思?你就从来没在过年的时候吃过饺子?”

    沈时苍:“没有。”

    先不说沈时苍这两年的春节都是在寝室里自己度过的,就算是沈月玫还在世的时候,沈家过年也从来没吃过饺子。

    当然,他们也从来不在除夕的晚上看春晚。

    有的时候会看到春晚的重播,但是当他听见董卿喜庆地笑着说“吃着饺子看春晚”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想:这些人难道不知道,有很多中国人春节都不吃饺子吗?

    陈越阳又问他:“那你除夕也没看过春晚吗?”

    沈时苍:“没有。”

    还真的是,地域代沟。

    陈越阳一边这样想着,一边捏着手里的饺子。

    沈时苍好像对家务这种事,学起来都很快,他只是稍微示范了一下,沈时苍就学会了擀饺子皮。

    不过,包饺子倒是没那么容易学会,稍不注意就会破肚子。

    两个人一擀一包,配合得十分默契,就好像已经一起合作过好多次似的。

    吃饺子时,陈越阳觉得今年的春晚实在是没意思到了极点,连零点都撑不下去了,索性他直接就把电视关了。

    煮好了饺子,两个人听到窗外响起了零点的钟声,然后相对坐在桌子上,对着四盘饺子,准备开始享受忙碌了一个晚上的成果。

    没了春晚的闹腾气氛,沈时苍又是个不爱说话的性格,就导致整个饭桌上,静得连根针掉桌子上都能听得见。

    陈越阳觉得这么闷着吃饭,吃完了非得闷出消化不良来,于是开口打破了这份沉默:“第一次在除夕吃饺子感觉怎么样?”

    沈时苍看了他一眼,咽下了食物,然后开口说:“还好。”

    “就还好啊?”陈越阳有点郁闷,“难道你不应该觉得特别好吃吗?我跟你说啊我可是很少亲自包饺子的,每年也就包十个八个到头了,除了我奶之外都没人吃过,你就不应该觉得很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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