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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负重前行谁都不喜欢,可想要轻装上阵却绝不容易,因为曾经这个世界是一个以负重前行,朗朗上口为博学,还没搞清楚对象就敢打敢拼为美的世界!

    单独拿出这个“造”字,可能会越看越觉得陌生,可是它与其他字组合起来,便会变得显而易见,习以为常。

    各种造,最典型的两个一个编造,一个创造。而编造绝非创造。

    编造是为了某个不可告人的目的,将现有的东西拿过来几样,揉一揉,狠狠锤几下,使之变得面目全非又似是而非,从而产生莫名其妙的神秘与深奥感,再通过杜撰好的宣传通道,达之大众以达到特定目的的这么一个过程。

    因其特性,使得编造这个词儿在相当时间里充满了破坏性,不光阻碍了生命进程,也因之产生无数生命之间的纷争。

    “鬼族热爱光明自然,觊觎繁花似锦的人间……”

    这句话就是编造且用心险恶至极。

    可直到纪元之前,几乎所有的生命都在各种各样初生的,演化进程中的,完结的编造中苦苦挣扎无法自拔。

    一个核心词,一堆枝枝蔓蔓的故事,数不清的有效事例,信以为真的被有限证明了有用的模型……可即使如此,也不能说明这不是编造。

    在想象中认识自己,借助工具认清自己和这个世界,并且思考之间的关系,拓展生存的边界。

    趋利避害,如果认同这一句的话那么所有生命便存在了一个根本上的共性,那么共同,协同也就因这求存的共性驱动下,成为了可能。

    ……

    “那么共同存在的作用就是别说冠冕堂皇,空洞无物的话,力所能及的让这个世界永远向简单,更简单,创造一个已知且无害的生存领域……”龙呈均的声音依旧浑厚,在共同本部的集会上做着并不冗长的发言。

    冠冕堂皇?

    好新鲜的字眼儿。

    空洞无物?

    近乎被遗忘的词汇。

    简单!

    却是以万年为单位的大宇共同缔造者们一直追求的目标。

    即使现在的共同公约所剩无几,寥寥数条,可却依旧没有谁说上一句“完善”,这两个脸上贴金,细思是绝不可能的字。

    完善不是多么?

    越来越多,越来越细,繁杂的让机器都感到崩溃……却可让既得利益者心怀大畅,志得意满,安全感爆棚?

    其实不,在道德进步的前提下,在没有饥饿,贫穷,高低,战争,利益激情的实在中,完善从来都意味着少,尽头即是无。

    这种诚下唐玄从来都不会怎么发表意见,听得多也只是微笑。

    而共同本部发起或更改的任何事情,也都需要全体共同成员于光网中进行公决。

    从前是一定比例的赞同即可通过,而今却是一票不赞同即被否决。

    世界越平静,万年度过越多,这些愈发强大的修者生命,不管从道德还是修为,思想还是觉悟,早都全面超越了曾经想象中的所谓仙神。

    毕竟,不管怎么想象,总有高高在上的存在,即使给你一个通天的传说,你上去的美好也只是在其他人的想象中。

    假设有真实情况的话,你也得小心翼翼的趴着,跪着,在等级森严中,苦熬着所谓的长生不老。

    想象越完整,那么可活动的空间也就越可怜。到后来那些可怜巴巴的闪光点在末日下彻底崩塌的时候,一切想象乃至编造也就不存在了。

    当求存协同彻底激发的时候,当恍然大悟中觉察到,不是太阳还能活五十亿年,生命延续也可以这么久的时候,当资源耗尽,却连远一点的星空都去不到的时候,当高谈阔论,洋洋自得,愚弄众生在天雷与暴雨,水火交侵下戛然而止的时候:

    生命,只有生命自身的跃迁,于不可想象中突破,似乎成了上天无路上的一根钢丝。

    生命的进程,一旦选择“有为”就难以逆转。所有逝去的时间敲可以产生捉襟见肘的火花,为共同存在的生命,于劫灭前点亮希望的烛火,那么,顶着“天之骄子”的自我封号,打着各种旗号疯狂的推动时空向劫灭演进,以及在整个过度有为而绝不反省,只是狡辩的过程中所“花费”掉的时间,损失的火花,又该如何去弥补?

    生命的悲哀就在于附庸的开局,漫长而艰辛的过程,却被要求绝不迷失。

    更别以为失去了生命,时空岁月会怎样,恐怕最初等的认识形态都能够相对客观的说:“嗯,恐怕会更好。”

    纪元时代,全民皆修。

    纪元之前,谁是敌人?谁是对手?

    是同类,还是不符合你审美的生命存在?亦或是必须要充分利用,压骨榨髓的灵性生命体乃至连大地都要扒皮抽筋亦或是浇筑上钢筋水泥?

    还有所谓日渐遥远,被涂抹的不成样子的自然?

    恐怕都不是。

    若强行找一个同恰的死敌出来,那么就是永远轻描淡写中自嘲,心里却绝不会承认的自己!

    再看当年,唐玄在那个时候,不过是罗夫山后,修炼着不起眼的玄玄气的一个小小修者。

    无为,平和,悲悯,前行!

    从开始,到现在,即使唐玄已经站在了实在与想象中所有世界的至高点,更是一个拥有着绝对强大的力量修者,也从未随意剥夺过任意生命存在的权利,更从未将“冲啊”,“杀啊”,“为了……”挂在嘴边,却一直向前,从未绝望,甚至忘记了希望。

    不忘初心,从来都不是一个轻飘飘丢出口来来,看似深情款款,实则绵软无力的词,它需要被践行。

    世情随着时空的运转,是永远也经历不完的,只能让一切简单,只有初心不改。

    不难也难,前提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待求存的天性,更要在纷杂烦乱中去中和天性发生的作用。

    起码在今天的大多数生命来看——永恒如此简单……

    不止今天,站在现在看过去,能剩下来的恐怕大多是呼之欲出却上天无门的情绪,激情也好,平淡也罢,热血沸腾抑或有之,只是空荡荡少了填充,许多人或事儿已然模糊。

    这里面,既有杨柳岸,晓风残月的荒凉酸楚,也要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枯寂。

    黄河之水天上来,可天在哪?

    奔流到海不复回,不复回的仅仅只是涛涛之水么?

    盛唐的诗,古宋的词,似乎已将万物的美好,生命的无奈与茫然说尽了。

    如果……最无奈,回忆……最难说的清!

    ……

    共同本部周围尽是未经雕琢的群山,连归归整整的山路都十分罕见,许多桃源兽和母星上迁移过来其他物种生活在这里,山林里很热闹。

    大楼前面的广场,除了那旗杆,旗帜之外,没怎么经过修饰的广场上,如今已是绿草茵茵,黑土依旧。

    这帮缔造了大宇永恒的生命,仿佛不知道怎样将自己变得威严,更不知道如何通过恢宏建筑物来渲染自己的伟大,还不会运用力量与权力攫取什么好处的傻子一样,开完了会,嘻嘻笑着三五成群的站在广场上的虚空中,望着身影忽隐忽现的唐玄,指指点点的。

    包括曾经弱不禁风的元士龙呈均,在场的恐怕修为最弱的也已经去到大乘涅境往上,身上更是弥漫着浓郁的不朽的气息。

    而大庭广众之下的唐玄,开始还一板一眼的演示着黑白时空组成的那个古怪的圆,随着他的动作中越来越快,整个世界都变得安静了起来,这是一种于有声中,却万分静谧的怪异感觉。

    空中的唐玄再一次双臂拉伸,随后环抱,掌心相对处:黑圈白色句点,白圈黑色句点,又一个完美而古怪的圆诞生。

    广场上空黑压压的渐渐聚满了修者,所有人都看的不明所以,却又津津有味。

    若非津津有味,也不会聚满了以沉醉的眼神观望的修者……

    在这个没有表演艺术家还有200块钱一天的群众演员的“真实思想”年代,若非津津有味,也早就没有了观众,无需对任何存在,卖弄任何虚情假意和无奈。

    而唐玄像是进入到某种状态一般,双手协同的动作看似缓慢,实则已经快到了追星逐电的地步,只是他控制的很好,既没有震荡虚空,举动之间,反而随着速度的无限制增加,变得更加清晰。

    只是不知不觉间,一个不明产生,环绕其周身的黑白圈渐渐地清晰了起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整个大宇世界时空的震荡。

    尽管这种震荡很轻微,但在场的修者们却都清晰感受到了。

    沉醉的目光的同时,又带着惊奇。

    本来以唐玄此时拥有的力量,弹指间,溃灭无尽恐怕都是有些谦虚的形容。

    而若是神意,身体,元气协同起来,则更是绝对强大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只是,此时在唐玄身上,看不到一点元气运行的影子,更看不到神意纵横弥漫的样子,更没有以无界之体干预动作的迹象……

    这一切于不断重复中,更像是自然,也许就是自然,于自然中,于大宇世界一点方寸之地,凭着平凡的动作,引动世界共振……

    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一点,此时唐玄就算是一个没有丝毫修为的元士,也绝对可以搞出这么个圆来在世界回响。

    修者们目不转睛,而唐玄则双目紧闭心无旁骛的造着一个个圆。

    世界是什么?

    此时在唐玄的下意识感知中,身体之外的尽是汹涌激荡的能量粒子在波动。

    它们无声无色无光,更浩瀚无尽,一股属于空间,一股蕴含着时间的味道。

    二者交融,纠缠,演化出无尽的变化,成就了身外之一切。

    强名之,可谓之:阴、阳!

    阳者具显,恒定,稳固;阴者暗融,周流永动,若虚实在,与阳交互作用,相辅相成,演化万千。

    阴、阳,即是时、空!

    当唐玄睁开双目的时候,异象缓缓消散,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

    暗自发出一声叹息声,修者们迷醉但更迷惑的目光让唐玄心中有些失望。

    如果说阴阳即是时空的话,那干嘛不单纯说阴阳或是时空就好?

    再创造出一个意思相同,形状各异的表述不是多余么?

    从难以捉摸的时间定义,再到翻手阴阳的重复,绝对之上的唐玄似乎又走上了另外一条追寻的路。

    这条路上,同样孤独,从眼前修者们的眼神中都可以看出明晃晃的三个大字:不明白……

    唐玄笑着摇手,大家纷纷散去。

    独立虚空,天地静寂,只是这世界不再有荆棘,不会再猪狗般内耗。

    “是我太心急么?”半晌之后,唐玄忽然笑了,不知道怎么突然想起曾几何时,那些以短短数十年寿命,脆弱到只剩下嘴的年代,以及那些生命。

    可以想象他们其中的一些存在的,指着时空、生命、存在等大谈特谈所谓意义,一嘴脸的舍我其谁,生不逢时的时候是何等的意气风发,可实际上就连自己的明天在哪里,都搞不清楚。

    毕竟希望的终点逃不开苍白的“养老”二字。

    可就是以这样的脆弱的累积,才有今天的永恒,不是么?

    前者的伟大之处也在于此。

    对的,错的都在永恒的进程中,只要有了结果,否则一切空无,讨论对错也没有了任何意义。

    绝对之前,一切相对都有意义:相对的觉悟,相对的真相,相对的立场,相对的对错……

    假如现在的“字”是过去创造,那么即使其无限多,也无论如何也组合不了表达真实未来的语句。

    否则,过去,现在,未来,在整个时空上的延展都将成为生命的错觉,成了一种匆匆而过的假象。

    永恒似乎来的太快,除了共同体制之外,唐玄觉得有必要给予这样的世界一个公认的思想,作为生命继续向前的强大支撑。

    阴阳,时空是不够的,还要有可以成就绝对生命的路径……

    是编造,也是创造,更多的是关于绝对的感悟。

    在这条路径上,所有的规则例如所谓天道渡劫,所有的必须……才能……等想象假设都将不复存在。

    仍然是尊重生命个性之后的元气,身体,神意的高度统一,不过这次前进的方向却是绝对客观的世界实在,恒定延展时空的阴**象。

    生命自诞生以来,“客观”就成了如影随形的笑料。

    光波与震动产生的生物电,造成了眼见为实的假象,曾一度被奉为至理名言;整个生命形态乃至种族包括对宇宙的认知,不过是一个个建构好了的思想模型,随时被证伪,却也在各种诚,被堂而皇之的从各个翕动的嘴里,被冠之以绝对、客观……

    即使永恒年代,就是唐玄等不封闭六识,以神意感知这个“多彩”的世界,都不敢道一声客观,更不用说再来个痴心绝对,何况从前连飞行这种本能都严重依赖于外物,个体生命脆弱到一塌糊涂的星球时代……

    永恒时代的诞生标志着大求存的挣扎,徘徊时代的落幕,那么求真之后会是什么样?

    这一点就是唐玄也没有什么头绪。

    ……

    第二日,唐玄悄悄带着家人来到通往天空之上世界的始发站旁,一瞬不瞬的望着这座矗立宇宙虚空里的巨大拱形建筑,思绪似乎顺着这里,延伸到无尽距离之外的天空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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