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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他痛苦看他呕心沥血到最后一刻。

    苏锦言,你以为他傻他笨他无知,到头来,其实最傻最笨最无知的人是你自己!

    “为什么?”

    苏锦言颤抖着抬起头,逼自己挺起脊背。

    面前的男人脸上被掌掴的红印仍在。那一巴掌终于令他收起来那副懒散轻慢的笑容。他冷冷盯着他,眼神深不见底,流露着危险的气息。

    “为什么!”

    苏锦言怒吼,向前一步,又一次举起手掌。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这么卑鄙!”

    手掌落下,男人冷漠的抬臂,一把箍住苏锦言的手腕,一拽一甩,他立足不稳,“砰”一声跌坐进椅中。

    “你说什么?”莫斐向前欺近几步,一副俊逸眉目顿时逼在苏锦言的眼前,“为什么?”

    他笑了,笑容冰冷得令人胆寒。

    “你问我为什么?苏锦言,难道眼下的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局面么?”

    “我卑鄙?今天如果不是你破坏约定不去提亲,大半夜的巴巴跑过来质问我,我根本没打算揭穿你这么多年来的故意欺瞒。”

    “让所有人都把我当作无知稚童,忘恩负义的跳梁小丑,你心里一定很得意吧?哦,不。我们苏大公子宅心仁厚,当然不会觉得得意,而是慈悲为怀的怜悯,对吧?”

    “你打心眼里觉得这些事如果告诉我只会坏了你的大局,从来都觉得我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累赘。今天特意前来告知我实情,简直是对我这天大的恩赐。苏大公子,我没说错吧?连我父侯临终时都要对你歉疚感激,我有什么资格在你面前托大?”

    莫斐抬起右手捏起苏锦言的下颌,逼他抬起头与自己目光相接。

    “我卑鄙?”他恶狠狠的盯住那双泛起红潮的眼,“苏大公子,你搞错了,卑鄙的人是你!”

    “当初是谁出尔反尔重提婚约,又是谁在我低声下气苦苦哀求之后带来的却是阿玉的死讯。这么多年来侯府上下及朝中多少文臣武将都以你马首是瞻。而我不过就是保持了沉默而已。”

    “我哪里卑鄙?充其量我只是你的扯线木偶。一事无成的扯线木偶也会反胜一局,你接受不了了?你也不想一想,这些事情你本就不愿让我知道,我配合默契的帮你把这一出忍辱负重的好戏演到最后,哪里不对?”

    莫斐笑得凉薄。

    “试问,我何错之有?”

    何错之有?

    苏锦言望着近在咫尺的这个人,唇角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何错之有?

    是啊,他何错之有?一开始,便是自己错了。之后步步皆错,一错到底。

    明知道他爱着别人,却仍答应结亲。明知道他要去会他的阿玉,却仍主动请缨同往。明知道他会翻脸怨恨,却仍瞒下一切救人。明知道他以游戏花丛为乐,却仍为他纳妾求子……明知道他自始至终从未在乎过自己,却仍存着那点微薄渺茫的希望,苦苦守候。

    泪水冰冷,滑落双颊。

    错了,是他错了。

    临终嘱托,忍辱负重,这一切的一切,也许不过就是一个借口。他的心虽死,却仍用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粉饰着早已空无一物的躯壳,怀着那点微博渺茫的希望,苟延残喘的活着。

    他应该感谢今晚,感谢今晚他终于告诉他真相。

    也许,一切早就该结束了。

    17 倾倒

    他又哭了。

    莫斐向后微仰,拉开一段距离的审视着他的脸。

    冰冷的表情下,男人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心口仍不由自主的一紧。

    面前的这个人,自他认识他的第一天起,总是微笑温柔,细心和婉,面容与性格都姣好如女子。

    但他并不如女子般脆弱,他运筹帷幄,事无遗虑,坚强如他,缜密如他,有时候莫斐甚至觉得,也许这世上根本没有任何事情能够将这男子打倒。

    可是他又流泪了,这是他看见的第二次。

    脸上火辣,那一巴掌留下的痕迹应该仍未消退,这也是他第二次出手打他。

    第一次,是在他得知阿玉死讯之后的当日,他疯狂报复他的那个晚上。

    把人甩到床上,死死按住他的双手,一次次,用火烫的刑具急速的刺穿。

    那是他第一次进入一个男人的身体。紧致而幽深的所在,他没有为他做任何准备,直接狠狠插入。

    原本只是为了报复,却没有想到进入后的炙热紧密令欲/望一发不可收拾。他根本停不下来,如饥渴的恶狼对待猎物一般,粗暴野蛮的在那诱人的身体里疯狂索取。

    他不记得自己那晚做了多少次,只记得发泄到筋疲力尽时,身下的那个人满面冰冷,枕头都已被泪水浸湿。

    当他终于松开束缚他的双手,他撑起身,打了他一记耳光,而后,一言不发,用了最后的力气一步步艰难的独自走出他的卧室。

    那晚的酣畅淋漓,至今仍记忆犹新。

    是的,他恨他。用那样极端的方式报复和发泄,并非他的初衷。但看到他痛苦至极的模样,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阿玉死了,他心痛欲绝,让那个始作俑者也生不如死,正是他的夙愿。

    时隔多年,今夜,苏锦言又在他面前落泪了,他打他,骂他卑鄙。

    卑鄙?

    他再卑鄙也比不上他苏锦言。

    自以为是的苏锦言,运筹帷幄的苏锦言,一脸微笑满腹算计的苏锦言。

    捏住他下颌的手又加重了几分力道,冰冷的泪水滑落到了掌心。

    莫名的,有了一种冲动。

    也许是因为那带了泪水的瘦削脸庞太过阴柔,像女人,纤弱的,委屈的,受了伤害的。

    是的,他又伤了他一次。像之前每一次一样,清楚的看到他受伤的模样让莫斐感到一阵快意。而那苍白的沾满泪水的柔弱面容,给了他一种无法抵抗的诱惑。

    突然的,他很想俯下/身,然后,狠狠咬住那失血双唇。

    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他记得,那天晚上,他的皮肤触手柔滑却比女人更有弹性,腰部线条优美,而那一处的紧致炽热没有任何其他春/宵可以比拟得上。

    小腹处有股热气向上涌,视线也有些模糊。

    莫斐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

    是酒劲上头,还有记忆深处的热烈销魂,险些让理智沦丧。

    莫斐直起身,后退几步,站定。

    被松开钳制的男子软软的靠在椅背,垂下头去。

    “收起你的眼泪,苏锦言。”

    他遥遥的俯视着他,目光冷冽。

    “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你走出我这个门,就仍然是侯府万人仰止的大公子。我呢,还是那个不知好歹,仪仗你庇佑照拂的花花公子。好戏尚未结束,我不介意陪你继续演下去,如何?”

    苏锦言仍然垂着头,一动不动的靠在椅背上。

    “苏锦言,”莫斐冷冷又开口,“我的话已说完。红贴纳妾的约定本就是你的提议,是不是继续下去,我无所谓。夜深了,我这间卧房从不留人过夜。请自便吧。”

    椅中的人终于动了一下。

    苏锦言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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