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好几次又录下了同样的画面。”

    几个被打开的监控视频内,内容大同小异, 却又离奇得让人摸不着头脑——午夜凭空消失的画像, 隔天又恢复了原样?

    也难怪刚才在展厅里, 方老爷子神秘兮兮地说这些古画里藏了玄机。普通人胆子再小点, 肯定会被吓着。

    “老爷子,你有将这事情告诉别人吗?”

    方老爷子摇摇脑袋,实话实说, “在你们来之前,我从没有和旁人说过。”

    “为什么?”

    “若是被外界知道了, 还指不定要派什么专家前来折腾研究这些古画呢!我把这些画作当成宝贝,才不舍得给他们胡乱研究。我身子骨再硬朗, 也到了古稀之年,要是真得起了争执,哪里抵得过那些人?”

    “反正我的身体健康没受这件奇事的影响,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自己给自己招惹麻烦。你们说是不是?”方老爷子活得肆意通透,他将老花镜摘下,伸手指了指祝寻,笑道,“要不是看在你和这溪岭、这古画有缘,我也不和你说。”

    祝寻从沉思中回过神,礼貌应答,“多谢老爷子。”

    方老爷子看了一眼时间,起身对着三人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若是你们想要上山看看,可以出发了。否则再迟一些,下山的时候太阳可就毒了。”

    宁越之微微颔首,替其余两人说道,“好。”

    ……

    三人走出门,喻言一个健步上前,抢着先把门票买下。祝寻摸索着手中的门票,心情有些微妙。宁越之走近与他并肩,浅声开口,“走吧。”

    “嗯。”

    三人顺着石板小路而上,两侧茂密的树木遮住了还未高升的焦阳,树叶跟着凉快的山风沙沙作响,也倒让人觉得舒服。

    “宁越之。”祝寻忽然喊道。

    “嗯?”对方的回应来得很快。

    祝寻望向他的眼眸,心里蓦然升出一股安定感。他没去深究这抹情感的来源,只是试探着开口询问,“祝氏出事的时候,你怎么会在祝家?或者说,我们两人为什么会在一起?”

    宁越之移眼看向山脚下的古镇,没再隐瞒,“如你所料,试炼大会突遭海难,各大家族的弟子死伤无数,连着尸/体打捞都接连了数日。”

    死亡挑起了无数人的愤怒,流言和议论四溢,三大世家更是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三大掌门要留下来主持大局,便派我们两人前往各个家族,逐一登门致歉。”宁越之说明缘由。

    “原来如此。”祝寻配合着点点头,忽然又想到一事,“顷岚呢?他怎么没和我们一块?”

    宁越之继续回答他的疑问,“我们在海神岛和那只恶鬼缠斗时,他伤到了大腿,一时不便行走。”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所以几位长辈商量了一番,才让沈顷岚留在原地好好休养。

    ……

    三人顺着山道很快就登了顶。溪岭山山势平坦,顶端是很大的一块平地。

    祝寻走近中心点一看,才发现地面上方遮上了一大块玻璃。而玻璃底下是几块泥段土砖延绵。喻言看着玻璃角落里的简介——祝氏坭墙土砖遗址。

    真假难说,但总归是个拿来哄着外地人参观的‘本地文化’。

    祝寻笑笑,顺着玻璃沿边走着,很快的,他便来到了一口古井边上。古井四周都被铁栅栏围上,右边伫立着一个如法炮制的介绍牌。

    祝寻视线往下一探,井地早已经枯了,只剩下一堆枯枝败叶。独属的阴凉感迎面扑来,似乎还夹带着尘土的味道。

    “四处走走吧。”宁越之朝里侧的密林看去,浅声提点,“我记得,溪岭四周的景致一向很好。”

    祝氏登丘陵而居,四周树林围绕乘凉,树林深处有无数溪流,空时下山还能在古镇里晃荡一圈。比起宗山宁氏的高山陡峭、南林沈氏的密林潮湿,祝氏一直是三大世家里最令人向往的居所。

    “好。”祝寻应话。

    两人并排朝前而去,喻言识时务地跟在最后侧,绝不多言。

    即便溪岭山还在,可在那场大火后,有关于祝氏的痕迹半点不剩。祝寻晃荡了一圈,也没能记起零星半点的内容。他压住心底的失落,转而又重提起书画馆里的那件奇事。

    “前辈。”喻言适时插话,谨慎开口,“我刚刚注意到一件事情。”

    祝寻侧目挑眉,饶有兴趣地笑问,“你说说看。”

    “监控上的时间都是阳历,我记下了所有的时间,又将它们换算成了同日的阴历。”喻言认真开口,报出相同的一个时间,“虽然不是每个月都有,可它们消失的日子都是初七。”

    宁越之眸底的满意一闪而过。祝寻闻言,含笑走近。他勾住喻言的肩膀,捏了捏他的小啾发,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不错不错,观察很细致嘛。我原本等着回去再好好盘算一下时间,没想到你已经心算出来了?”

    祝寻毫不怀疑这个时间的准确程度,又问,“今天是阴历几号?”

    “初四。”

    祝寻眉梢微挑,第一时间看向了宁越之。还没等他开口,后者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多留三日,等初七看看情况。”

    祝寻闷笑一声,总觉得两人之间的默契有些玄妙,“嗯。”

    他抬眼看着已然攀升的骄阳,说道,“先回去吧,听说古镇夜景是一绝,晚上我们再出来看看。反正这三日都在,我们多得是时间。”

    “好。”

    ……

    辰和二十六年。

    “滚出去!你们祝家还我儿子的命!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说没见没了!”一位贵妇人哭得凶猛,拿着头顶的发钗就恶狠狠朝对面刺了过去。

    祝寻无法闪躲,手臂硬生生被戳出一个血窟窿。

    一旁的下人瞧见鲜血,这才慌里慌张地拦住自家的夫人。管家走上前来,连拉带扯将祝寻送出府门外,“祝少掌门,你就别来道歉添乱了!我们家老爷已经赶去临海了!我就直说了,我们宋府就少爷一个宝贝,这会在试炼大会丢了命,我们宋家上下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罢,就招呼看门的下人用力合上府门。

    街上的百姓看见这一出,议论纷纷。祝寻一脸狼狈地站在宋家府门外,捂住受伤的手臂,进退不是。

    “被赶出来了?”

    祝寻听见熟悉的声音,才从转过身去,叹息道,“宁越之,你那边情况如何?”

    试炼大会出了大事,两人临危受命,带着已经确认死亡的弟子名册,挨个上门赔礼道歉。他们无法还手,面对怒意盛然的死者家属,不仅要挨了日常打骂,就连受伤也是常有的事情。

    “黄家是因为家境贫寒,才送小儿子前往宗山修行。”宁越之目光落在祝寻血流不止的手臂上,淡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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