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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去,打算换个安全温暖的地方,再细细盘问清楚。

    泪眼朦胧里,看见苏瑛身上穿着的男式外套,颜色与样式都是她再熟悉不过的,祝真咬了咬嘴唇,心下酸涩到无以复加,却无论如何都舍不得离开封绍的怀抱。

    封绍让苏瑛带着江天策和林雄先走,低头看了看少女裸路在外、已经冻得发青的双腿,毫不犹豫地将上身用来御寒的毛衣和打底衫脱掉,一前一后围在祝真腰间。

    祝真这才注意到他瘦骨嶙峋的样子,刚刚止住的泪水又有了崩溃的架势。

    她实在没想到封绍和苏瑛也会被传送进这局游戏,更没想到她鼓起勇气的一次独立,却令他们失去了有力的支持,甚至在无形中助纣为虐,害得他们吃了这么多苦。

    单是想想当她衣食无忧地窝在红队休息时,他们两个正饥寒交迫地在这冰天雪地里受苦,祝真便觉得心如刀割。

    “对不起……”她哑着嗓子向封绍道歉,见男人俊朗的脸已经瘦得脱了形,看着她的神情却依然是温润柔和的,不由越发愧疚,“绍哥,都是我的错……”

    “不。”封绍抬起手,想要抚摸她肿着的脸颊,却又怕伤了她,迟迟不敢落下去,内心五味杂陈,“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苏瑛骂的没错,该说的真心话要说,不要等到失去之后,方才后悔莫及。

    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以为放她走对彼此都好,所以就算明明知道她在担忧什么,在害怕什么,却还是连最基本的挽留和争取都没有做。

    然而,事实上,他根本放不下她。

    这些天里,他虽然也设想过祝真的许多可能,有好的,有坏的,有平安顺遂的,也有苦厄悲惨的……

    可那些,终究不如亲眼所见带来的冲击力大。

    封绍将祝真打横抱起,深一脚浅一脚往浓得化不开的夜色里走。

    祝真有些不安,挣扎着想要下来:“绍哥,我可以自己走……”他瘦成这样,不知道饿了多少天,如何还有力气抱她?

    封绍却很坚持,走几步歇一会儿,来到地下通道的入口时,拒绝了苏瑛的帮助,强撑着将祝真抱了下去,安放在主卧的床上。

    王骏和赖兴昌的血肉早被啃得精光,地上散着惨白的骨架,男女主人的尸体重新躺回原处,安安静静,一动不动,不见之前的凶相。

    封绍拿着塑料盆出来,请苏瑛帮忙烧些热水,面对林雄有些尴尬的搭话和辩解,却罕见的冷了脸,道:“我要照顾祝真,现在没有时间听你们解释。”

    江天策知道他这是把祝真的伤势全数算在了自己头上,也明白祝真需要休息,现在不是谈话的好时机,便用眼神示意林雄稍安勿躁,将装满食物的背包放在桌上,示好道:“那就明天再说,先吃点儿东西吧。”

    苏瑛把热水倒进盆里,又强行往封绍怀里塞了一堆食物,等他走进卧室,方才转身面向两个男人。

    她是急性子,等不了明天,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道:“别以为给点儿吃的就能收买我们,祝真身上的伤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把她怎么了?”

    同为女人,在系统里也遇到过不少觊觎和骚扰,她性格暴烈如火,身手又过得去,倒没有吃什么亏,却明白毫无自保能力的祝真不可能这么幸运,难免物伤其类,怒不可遏。

    “真不是我们干的,是两个队友打算强……”林雄看了眼苏瑛,不知怎么有些怂,及时改了口,“打算那个她,不过没得逞,老大亲自动手清理的门户。他们俩现在已经死了,你不是也听到系统通报了吗?”

    他刻意把江天策往大公无私的方向塑造,企图扭转苏瑛对他们的恶劣印象。

    苏瑛半信半疑地打量着江天策,见他五官刚硬,面容冷峻,神色坦坦荡荡,并无一丝心虚之意,便有些拿不准主意。

    她毫不客气地拿起一大包坚果巧克力和两瓶沙丁鱼罐头,指指西北角的一间次卧:“你们先睡那间,没事不要胡乱走动,等祝真情绪稳定下来,亲口洗脱你们的嫌疑,我们再接着往下聊。”

    说完这句话,她扭头便往自己的房间而去,将房门重重摔上,震了两人满鼻子灰。

    封绍将调好温度的水放在床前,握住祝真冰凉的脚踝,把她的腿轻轻拉下来。

    祝真有些害羞,却任由他摆布,乖顺地将脚泡进温水里,肌肤被温热的大手抚摸、揉搓,渐渐找回知觉,呈现出浅淡的粉色。

    男人动作小心地将她的义肢除下,清理伤口,消毒,上药,包扎,一套动作做下来,流畅又自然,非但没有冒犯之感,反而令人生出本该如此的错觉。

    他将清洗得干干净净的双腿放回去,用被子把她裹好,又寻了干净的毛巾,擦拭她脏污的小脸。

    肿胀的左脸在清秀俏丽的脸上显得十分怵目惊心,封绍的心脏像被什么虫子狠狠蛰了一下,一时间竟有些不敢触碰。

    祝真低下头,半晌喃喃问了句:“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丑?”

    虫子的尖刺深入脏器,注射进一大股腐蚀性液体,令那团组织软得一塌糊涂。

    封绍轻轻捧了她的脸,将消肿化瘀的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上面,深褐色的瞳孔里清晰倒映出她的影子。

    “不丑。”他的声音温柔之中带了一点儿不易察觉的涩然。

    和他这么近距离接近,祝真紧张得眼睛都不敢眨,呼吸也放轻,生怕扰动面前足够她品味许久的旖旎氛围。

    可严重透支的体力不许她任性,眼皮渐渐沉重下来,身体疲惫得要命。

    封绍很快察觉,扶她躺回去,犹豫了片刻,抬手摸摸蓬松柔软的乌发,低声道:“睡吧,我守着你。”

    遍体鳞伤的女孩子陷在厚重的床铺间,显得那么小,那么柔弱,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于虚空之中。

    封绍突然觉得心慌。

    他想要俯身抱她,好确认她的存在,确认这宛如奇迹的相遇不是自己行将饿死时的一场幻觉,却碍于刻在骨子里的教养,不好贸然动作。

    在雪地里的出格举动,尚可归结于想要保护她的权宜之计,可这会儿她已经安全无虞,他再触碰她,难免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更何况,她刚刚遭遇了一场可怕的凌辱,他这样做,会不会刺激到她?

    内心天人交战着,却见已经闭上眼睛的祝真重又眨了眨鸦羽似的睫毛,困倦又依恋地看着他。

    她张开双臂,声音里带了浓重的鼻音,因为疲累而音量很小,像是气音。

    可每一个字,他却听得清清楚楚。

    她小声央求,带着点儿惯有的怯意,又圆又大的杏眼里却透着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说:“绍哥,抱抱我……”

    心脏溃破,里面全是又酸又涩的汁子。

    封绍再也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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