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虽说血族即使想不开也不会有什么更严重的后果,但不亲自去看看,依然无论如何都难以放得下心。

    系统还在小黑屋里磨十字架,陆灯哑然地挑挑唇角,只好由着它忙,穿好衣服出了卧室。

    轻敲了两下书房的门,里面却意外传来一阵仓促的呛咳声。

    陆灯微怔,心头当真升起些担忧,抬手扶上门沿:“顾庭?”

    “……我在,稍等一下。”

    屋里隔了片刻才响起回声,嗓音似乎尤其沙哑。陆灯愈蹙了眉,又不能让系统帮自己看看里面是怎么一回事,只好依旧守在门口,听着里面古怪地响了一阵,脚步声快速朝门口靠近。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

    顾庭似乎看不出有太多异样,只是将他展臂抱进怀里,轻轻揉了揉额发:“睡好了吗?”

    没有对方在身边,即使睡着也只是半梦半醒,隔一阵就会惊醒,难以真正睡得踏实。

    在早已刻入基础数据中的生存守则里,沉默是活下去的法则,把自己的弱点泄露出来往往是致命的。

    陆灯抿起唇角,迎上顾庭眼中的关切,眉眼舒开,摇了摇头抱住他,低头贴上润凉颈间:“……你不在。”

    违反准则的警报数据转化成本能的不安情绪,腾入脑海,却又被更高一级的命令语句所中止,在基础数据组成的拦截网里重新修改,添上了一个新的名字。

    可以说出来。

    对着他,可以说出来。

    精神力的波动引得顾庭心口轻动,低头望向人类青年微垂着的眼睫,拢着他的手握住,低头吻下去:“以后不会了。”

    在他的怀抱里微笑起来,陆灯迎着沁凉的亲吻阖上双眼,把身体交给他。顾庭将他稳稳抱起,一起坐在沙发里,慢慢拍抚着脊背,眼中却似乎仍有心事。

    陆灯在他胸口靠了一阵,抬头望他:“奶瓶的事——”

    毕竟是自己做主买的奶瓶,陆灯想要道歉,却被顾庭吻住,把剩下的话堵了回去,无奈地笑了笑:“不是因为这个……”

    看到好好站在面前的人类青年,他就想起那时陆淮叶无意识冷颤着,想要更深地偎进他的怀里,却又被冻得愈寒的情形。

    方式怎么样不重要,重要的是陆淮叶为了他,究竟流了多少的血。

    怀里的身体动了动,顾庭低下头,温暖的气息靠上来,轻缓释开他的眉峰。

    顾庭顺着他的力道展开眉间紧蹙,低头贴了帖怀里温暖的脸颊,握着那只手稍一沉吟,抬手去挽他的衣袖。

    惯用手和通讯仪都在右手,陆淮叶要给他放血,最方便的就是左手的手腕。

    伤口都已好得差不多了。只剩最后一道还余淡淡白印。陆灯本能去拦,却被顾庭把手拢在掌心,挽起袖口仔细查看,指尖轻抚过那一道淡色的印痕。

    正要张口,怀里的人已猜到他的询问,预先答话:“不疼。”

    陆灯是真的不疼。他特意用了醉星草,造成伤口的同时就会麻痹痛感,根本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要不是浪费的血太多,其实根本什么事都不会有。

    顾庭抚着他腕间已不甚清晰的伤痕,依然低头吻下去,摸索着同他指间交拢,轻声开口:“我要出一趟远门,陪我一起去好吗?”

    哪怕吸的血再少,哪怕真的不疼,他也是会心疼的。

    他知道一处祭坛的位置,只要去那里补足力量,即使再有什么特殊情况,也不需要再让陆淮叶为他而受伤了。

    陆灯由他抱着,心里忽然轻动。

    剧情还是到了这个关口,顾庭一旦为了祭坛登上悬浮游艇,就会遇到那个暴走的异能者,就会为了保护艇上的乘客爆发力量,然后将自身置于危险之中。

    他原本是想过让顾庭根本不上艇的,但那一艇的乘客却也毕竟无辜,如果没有这一段剧情,只怕都会在意外的事故中丧命。

    去也没关系,自己可以想办法找出那个异能者,提前把事态控制住。即使因为剧情的惯性,再度难以避免地将事态激化到那种地步,自己也至少可以拦在顾庭的身前。

    会有办法的。

    在心里理顺了念头,陆灯抬起目光,点了点头:“好。”

    见他应下,顾庭的眼中终于多了些笑意,握了握他的手:“我给你做了清炖乳鸽,听说是补血的,还在煮着。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吃……去尝尝好吗?”

    还不知道对方连在血族状态下居然都能学会做饭,陆灯原本都已打算自己煮面吃,闻言目光微亮,点点头起身,等着他一起去厨房。

    顾庭笑了笑,同他一并起身,伸手去替他整理衣物,袖口隐约露出的绷带却忽然引得陆灯目光微凝。

    开门时顾庭就去抱他,那只手一直护在他背后,都没发现什么时候居然缠上了绷带。

    “没什么,不用管它。”

    察觉到他的视线,顾庭面色微僵,抬手去挡,陆灯却已拉起他的手臂,铁刺草的叶锋在指间一亮,将随手仓促缠上的绷带划开。

    一排整整齐齐刚咬出来的窟窿落在臂间,由深到浅,边上居然都还用极细的马克笔逐一标记了咬合力度和角度的数据。最下面的一个,已经开始有愈合的迹象。

    第36章 这个宿敌我罩了

    陆灯握着他的手腕, 抬起目光。

    “淮叶……”

    顾庭向回抽了抽手臂,没能拉得动,只好把人揽在胸前, 贴上耳畔轻唤了一声。

    他将声线放得低醇柔和, 怀里的人类青年却似乎全然不为所动, 只是拉着他的手细致看了看,掌心腾起淡绿色微芒,覆上那几处伤口。

    顾庭想要开口, 望着陆淮叶专注的眸光, 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血族的恢复能力极为强悍, 他想要试出怎么咬才能不太疼, 又不至于失血太多, 还特意用上了血族用来伪装人类时的药剂, 把身体状态调整到了类似人类的水平。好不容易留住了这几道伤口,是为了综合对比怎么愈合得最快的。

    下次找个机会再试也来得及。

    陆灯替他恢复了伤口,又把袖口重新放下去, 才终于重新抬起头。迎上纯血先祖仍显得心事重重的目光, 不禁忍俊, 拢着他的手握住:“放心, 我不说。”

    堂堂纯血先祖在自己胳膊上练习咬人, 说出去确实难免大跌身份。顾庭松了口气, 揉了揉他的短发, 正要把人领出去吃饭, 手臂却被忽然拉住。

    陆灯抬手揽住他的肩颈, 顾庭微怔,随即抬手将他拥住,两人离得太近,几乎已能清晰感觉得到人类青年鼻端呼出的清润气流。

    他的小猎物在对面仔细打量了他一阵,选定了颈间一处位置,倾身覆过去。

    有些好奇于陆淮叶怎么会选中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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