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摄政王
    能站得英姿飒的不多。王修用胶东话形容周烈,大概是“苗杆相直”。哪个字王修本人也不清楚。根据的意思,李奉恕猜是庄稼苗刚来直挺挺的样子。“鹤立鸡群”是个烂俗的词,如果千倾稗草里立着根苗形容周烈倒是贴切。

    本来挺有意思,摄政王只是有悲哀。

    历来克扣军饷喝兵血都不是啥大事。除了太@祖太宗会儿实打实自己领兵没人敢怎么作践军队,现在兵事兵务实在是个刨钱的大由头。

    景帝当初为了修缮九边城年就了六十万。当然六十万绝大部分去向是没法追究的。具落到实,天知。

    “……臣戍边六年,未曾日敢忘皇恩。九边重镇,臣到任年之内全部探查。辽东、宣府、蓟州、大同、太原、延绥、宁夏、固原、甘肃。所到之,臣无不目惊心。些的,兵甲充实大约十之七八。空虚些的,弹药粮库皮甲兵员竟然不足成!臣反复上书,全都是渺无音信。陛,臣是粗人,也懂千里之堤毁于蚁。现在我大晏九边之堤岂止蚁!”

    人反驳,谁来着:“派胡言!如陛威加海内海升平,即便是瓦剌鞑靼女真皆服我中原教化。我大晏自然以德以礼治天,君臣父子,纲常伦理,哪里来的狼烟战事?每年军饷军粮皆有达,你在此大放厥词,究竟是何居心?”

    ……嗯,威加海内的皇帝陛昨晚上还床呢。

    周烈冷笑:“军饷,我问足,军士兵卒,年饷是多少?”

    “自然是各个有别。民匠步兵马军,有家小无家小,饷粮饷银,你问哪项?”

    周烈:“倒也不必如此细分,大同、太原、延绥前年分也无,辽东、宣府、蓟州去年发了半年粮!”

    何首辅闭着眼没吭声,又有个什么人甩袖子:“无凭无据!况且,你昭武将军可自行纳捐,九边年农税去哪里?”

    周烈:“最可怕不是无兵无饷,陛,大晏不开商税遇事只开农税,九边经营至臣已经不奢望死后能归葬家乡,恐怕家乡人人恨不得吃臣血肉!九边大部分地区农耕与江南根本没法比,为了供给大营兵堡税收净比江南还要高三分!民怨起,瓦剌鞑靼女真群狼环肆没天不想犯境,无兵无甲拿什么抵抗草原骑兵?更可怕的是,我们有可能先要对付的是自己的百姓!”

    周烈忽然跪,大喝:“陛!你可知你的京营里活人还有多少!!!”

    何首辅忽然大怒:“周烈放肆!陛驾前要你庶子信雌黄!”

    三岁的肉团子被周烈吓得肥肉抖,慌慌张张去看摄政王。摄政王坐在宝座上,毫无反应。

    周烈高声:“臣把九边经营成如此,日便是来领死的,陛!九边空虚不可再拖了!”

    平时么能吵的群臣,现在连个都不放。

    ——因为他们都知。

    都知。

    只除了个三岁的皇帝,和摆设摄政王。

    周烈说的上什么书,他个字也没看到。

    李奉恕冷笑了。

    拿吧。吃吧。贪吧。大晏么大,怎么可能因为自己贪贪就倒了呢。

    倒就倒了呗。

    刘次辅瞠目结。他没想到周烈竟然是来求死的。把周烈召来只是他政治斗争的步棋,朝堂博弈么。刘次辅比何首辅大,在次辅位置上干得绝望,何首辅既没致仕也没要死的意思。其实朝臣勾心斗角未必比后娘娘撕逼更看,有的时候还是相辅相成的。

    周烈疯了。他对着皇帝不断磕头,磕得脑门子血。九边现在什么样可以想象了。就算些个蛮夷不足畏惧,发民怎么办。

    朝堂很寂静。

    皇帝陛攥着龙袍睁大眼睛看他。

    有可怜他了。

    皇帝亲娘还想垂帘听政想当女中尧舜,周烈闹九边说不定太后又有什么幺蛾子。也不知太后都在后面教皇帝什么,皇帝毕竟才三岁,很多事藏不住。态度对他忽冷忽热。他不介意。大晏太祖的规矩,皇族最和平民结亲,皇后都得是良家子。太后是小家碧玉,比正经皇族里的人都热衷嫡庶斗争。也是个传奇女子,从太子小老婆斗到皇帝大老婆,再斗到皇帝他娘。现在憋在后拱子劲要和摄政王斗,奈何根本逮不着他。

    皇帝很矛盾。想和摄政王亲近,回去他娘又得没完没了。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非得和摄政王搞得么僵,给摄政王脸看到底有什么?太后委曲求全辈子了,现在她是太后,儿子是皇帝,天还有比皇帝大的吗?再看别人的脸不是太可笑了么?皇家有皇家的尊严!皇家有皇家的骄傲!让个庶子摄政简直是对皇家尊严和骄傲的践踏!

    太后“摇篮风”吹着,皇帝和摄政王关系天天水深火热去。

    摄政王看着朝堂地堆东西。满仁义德。公服补子个个张牙舞爪,要禽有禽要兽有兽。

    衣冠禽兽。

    周烈满脸血跪着。皇帝显

(快捷键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快捷键 →)

加入书架书签 | 推荐本书 | 打开书架 | 返回书页 | 返回书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