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摄政王
    “嗯。”

    王修午得去南司房当值,李奉恕不让他太累:“自看奏章就行了。去歇会儿。天午是不是徐阁老在南司房授课?他够难缠。”

    王修笑笑:“还好吧,对付迂腐之人用迂招。”

    徐阁老有意难为王修,随提起典故诗词,王修都能应得从容不迫,从没纰漏。偶尔徐阁老都忘了陛也在,专门逮着王修问,王修便答,针锋相对亦能反诘。这问答皇帝跟看戏似津津有味,还看得颇有心得。

    事后富太监心有戚戚告诉王修:“王都事,是不知道,帮中书舍人就害怕在徐阁老授课奏对时当值,徐阁老问题贯冷僻刁钻难为人,接不上徐阁老诘问就要被冷嘲热讽。记得之前有个小官人没接上徐阁老典故,被徐阁老顿呵斥得面红耳赤差哭。徐阁老不敢难为皇帝,劲儿全使别人身上了。”

    王修是富太监见过唯能跟徐阁老对阵年轻官人,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跟徐阁老……吵架。

    徐阁老跟王修吵得酣畅淋漓,对这个非科道身舍人略略有几分好感。也很欣皇帝陛心思终于不左了,不再问些剑走偏锋问题,比如宋夏金同时有几个衍圣公,可谓明理。皇帝陛应道:“摄政王话有道理,便听着。佛祖指月,阿难应该看月。”

    王修不去看徐阁老表。徐阁老骂摄政王都骂儿来了,专门等朝之前唱压轴似,文采斐然。摄政王就么听,例行公事。问题是徐阁老看着骂得滔滔不绝,摄政王几条线,徐阁老从头到尾都没踩过。

    徐仁静真傻假傻,其实是个大晏朝堂最简单不过问题:猜。

    李奉恕在家看完奏章,骑着飞玄光溜达到紫禁城。他先进猫儿房看看猫。猫儿房老内侍不在,猫咪们蹦蹦缠着李奉恕蹭。李奉恕蹲着猫,老内侍从月亮门进来,看见李奉恕大个子蜷着背影,心里恍惚。仿佛回到李奉恕少年时,在中形同不存在。

    “殿来啦。”

    李奉恕转脸见到老内侍:“猫咪们都好吧。”

    老内侍满脸叹惋:“去年冬天太冷,走了几个。老啦,猫咪也会老。”

    李奉恕赶紧问:“雪夜呢?”

    老内侍进屋抱雪夜来。李奉恕去年冬天见她还活蹦,突然动弹不了了。雪夜也老了,九岁老猫,在猫中算寿了。

    “先帝最喜雪夜。”李奉恕抚摸雪夜。

    “因为殿您把雪夜救房顶呀。”老内侍回答。

    李奉恕默默雪夜。猫是这样,人也是这样,说老就老,突然就不行了,突然就不见了。

    猫感觉自己不行了时候,会自己走开。王修念叨着不见涂涂,当时李奉恕没跟王修讲,可能涂涂自己走开了。谁知道涂涂又回来……“涂涂呢?”

    “又去玩儿啦。这几天直伴驾,可能在陛寝里。”

    李奉恕看着懒懒晒太阳猫,有几只先帝和自己都喜,还有当年就有上年纪猫已经不在了。

    李奉恕只胖狸儿。最常见猫,先帝喜得不行,经常抱着。如看着,也老了。白斑驳,猫原来老了跟人也差不多么。

    “……去封以后,先帝来过吗?”

    老内侍回答:“来过,先帝来看看猫爬架。”

    李奉恕心里酸痛。先帝猫爬架他打了手,先帝给他木工玩他又都扔在中,样都没带。

    “先帝想殿呢。”

    老内侍笑得像只温和老猫:“奴婢多嘴了。”

    李奉恪跟李奉恕差了十岁。兄如父兄如父,先帝跟摄政王半个亲爹似。

    李奉恕努力笑笑:“知道。”

    都知道。

    摄政王怅然若失离开猫儿房,慢慢溜达。

    跪太庙时,成庙是“列祖列宗”里。在猫儿房里,成庙是他哥。摄政王心里彷徨,总琢磨李奉恪如果真有灵,会不会告诉他步怎么走。可是跪太庙时没感觉到先帝,猫儿房里,只有个猫爬架。

    富太监天不当值,老远看见摄政王信步溜达,连忙上前行礼:“殿!”

    眼瞅着摄政王眼睛好了,目光威严如炬,富太监缩脖子。

    “许久没见皇二子,抱来让看看吧。”

    王修在南司房当完值,曾森还在大本堂里没来。可怜小胖子,日又得挨罚。许久没去鲁王府,皇帝陛很想念自己小马驹,赐王都事坐龙辇,同去鲁王府。王修平第次坐上皇帝车驾,比老李马车强多了。

    进王府,怎么好像有孩子笑?王修听,明白过来这是皇二子。皇帝陛脸沉,快步往里走。穿过穿堂进后院正撞上六叔抱着皇二子引着匹小马看,皇二子缩在六叔怀里傻乎乎笑,手上还块心。黑鬼围着六叔扑腾,皇二子倒是不怕狗,黑鬼扑他就乐。

    皇帝陛脸都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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