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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喝,文嘉乐红彤彤的脸蛋已经出卖了他,他又晕晕乎乎起来,心想这样的酒一点也不好喝,太辣了,得去酒窖找找上次喝的。

    文嘉乐摇摇晃晃去了酒窖,举着手机左摇右摆,他有点醉了,一不小心把酒罐子给打翻在地上,湿哒哒的酒液洒了文嘉乐一身,整个酒窖里立时弥漫起醉人的酒香。

    文嘉乐哼哼唧唧给蒋明卓打电话:“喂?蒋明卓,我泡在酒里啦!我是大人参!”

    蒋明卓哭笑不得,问他:“你在哪儿呢?”

    “我……我在黑乎乎的地方。怎么回事,我给你打电话,手电筒就关掉了。”

    蒋明卓急了,“怎么会黑乎乎的,你附近有灯吗?把灯打开。”

    文嘉乐嘟囔了一声,抱怨道:“酒窖这么大,我怎么找得到灯在哪儿?”

    说了没两句,文嘉乐又不说话了,蒋明卓猜他肯定是醉了,这回不像上回,文嘉乐在房间里躺在床上睡着,要真在黑黢黢的酒窖里睡着了,身上还被酒水打湿了,肯定会生病的。

    文嘉乐把电话给挂了,蒋明卓心急如焚,再回拨过去,文嘉乐一直不接。蒋明卓抱着手机把通讯录来回翻了几遍,恨不能插了翅膀飞到文嘉乐身边让他去床上乖乖睡觉。

    文嘉乐是被爸爸妈妈喊醒的,他晕晕乎乎打了个嗝,说:“我怎么在这儿呀?”

    姚老师给文嘉乐拿了件大棉衣裹上,点点他的脑袋说:“你还知道问呢!你这孩子还学会偷偷喝酒了,偷喝又没有酒量,要不是蒋明卓给妈妈打电话,我看你在这儿还不知道要睡到几点呢。”

    文嘉乐听到蒋明卓的名字反应倒是很快:“是蒋明卓给你打的电话吗?他怎么有你电话啊?”

    姚老师提起蒋明卓又开始夸奖他:“要不是说人家蒋明卓听话懂事呢,还知道给我拜个年,妈妈可是从白天到现在都没听到你一句过年好。”

    文嘉乐撇撇嘴,裹紧身上的大棉衣,说:“妈妈过年好。”

    因为衣服也湿了,脑袋也不清醒,文嘉乐没再回到饭桌上,他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借着要洗洗换换的由头,让爸妈出去,自己又给蒋明卓拨通了视频。

    蒋明卓一直守着手机,立刻就接了起来,看到文嘉乐已经进了房间,总算松了口气,恶狠狠教训他说:“文嘉乐,以后你不许喝酒了,再被我发现你喝酒,我就揍你。”

    文嘉乐笑嘻嘻地跟蒋明卓耍赖:“哎呀!大过年的,别说这些,你给我说说你怎么找到姚老师电话的啊?”

    蒋明卓瞪他一眼,说:“我先给董老师打了电话给她拜年,然后又说经常跟你在你家复习,受到姚老师的照顾,也想给她拜个年,这才要到的电话。”

    文嘉乐啃起手指分析:“那你说这样董老师会不会怀疑啊?你给我妈妈拜年,直接问我要电话不就好了,干嘛兜这么大一圈?”

    蒋明卓没好气地说:“你也知道兜这么大一圈啊?要不是你嘴馋不听话偷偷喝酒还醉倒了,怎么能有这么左右圆不上的谎,我看你真的要挨揍。”

    文嘉乐赶紧嘻嘻笑着撒娇道:“最后一次最后一次嘛!我这不是好奇心太旺盛了吗!你不要总是这么暴力,动不动就揍我揍我的。”

    谈恋爱的时候总是这样,哪怕冒着被发现被拆穿的风险,也总喜欢刻意分享一些两个人之间特定的小秘密,半拆穿又不拆穿,暗自品尝明明大家都见证了,却只有自己咂摸出滋味的小惊喜。

    文嘉乐换掉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又回味了一遍自己喝过的滋味酸甜浓烈的果酒,就像是跟蒋明卓一起呀,百般滋味独自享有。以后不用喝酒也可以,如果蒋明卓在的话。

    蒋明卓的年三十过得非常无趣,如果不是文嘉乐这个插曲,他真不知道该如何捱过这漫长的团圆夜。

    他的爷爷奶奶都是普通的中学教师,几十年的工作经历和读书人的清高让爷爷奶奶家教甚严,哪怕在过年这样的时节也不苟言笑,除了询问蒋明卓的学习成绩,就是教育他要好好读书。

    蒋市长其实也算是出身于书香门第,如果不是因为他娶了令人糟心的儿媳,还为人诟病地攀附了岳丈,蒋市长的父母应该是会因为拥有这样一个有出息有学问的儿子而骄傲的。

    爷爷奶奶对自己的儿子没有什么话讲,蒋市长做久了领导,在家里也不苟言笑,蒋明卓面对这样压抑严肃的家庭氛围更是无话可说,过年比起往日更让人烦躁,更何况顾明丽女士不知所踪,一顿饭吃得索然无味,摆在桌子上装样子似的,最终完全冷掉,油腻腻地凝固起来,又惨淡又恶心。

    文嘉乐的脑袋瓜里是不存在这种复杂糟乱的家庭关系的,所以蒋明卓喜欢跟文嘉乐在一起,轻松,一切烦心事都远离了他,身边只有文嘉乐停不下来的嘀嘀咕咕讲话,还有他嘻嘻哈哈的笑声。

    大年初一的上午顾明丽终于回家了,她打扮得光鲜亮丽,蒋明卓抬头看了她一眼,立刻想到了先前她身边新鲜的年轻面孔。有了新爱情的滋润,顾明丽显得容光焕发,她手里提了大大小小的礼盒,说:“小卓,怎么还干坐着,叫上你爸爸,该去外公家了。”

    蒋明卓坐着没动,顾明丽便先把东西提进家里,蒋市长闻声出来,看了眼礼盒就勃然大怒:“顾明丽,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小男朋友厂子的三无产品还要带回家来,你恶心谁呢?”

    顾明丽夸张地哟了一声,说:“蒋市长,做了领导气也顺了,待在自己家也不用跟在外边似的装腔作势了,你是不是太敏感了,小门小户的自卑改不掉啊?这也是我投资的,我的事业好不好。”

    蒋明卓的爸爸面对他的妈妈永远是外强中干的,方才生气的质问于他而言已经是极致,他偃旗息鼓,认命一般拿起外套说:“好了,走吧,再晚路上要堵车了。”

    蒋明卓对这样的家庭氛围感到绝望,在这样的时刻,他很想听到文嘉乐的声音,哪怕文嘉乐说一句话给他也好。

    蒋明卓的爸爸去开车,顾明丽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找话聊:“小卓,最近钱够花吗?”

    蒋明卓看了她一眼,随便点点头。顾明丽便坑坑巴巴地说:“上回我看你去温泉度假区,那边还挺贵的,怕你钱不够花。”

    蒋明卓大概猜到了顾明丽想同他说什么,态度更为不耐,“有什么话就直说吧,别扯这么多有的没的。”

    顾明丽的兜圈子被拆穿,倒也省去一些尴尬难堪,她没养过孩子,自然不懂得如何跟孩子打交道,便直接问他:“上回你跟妈妈说的那个,跟那个男孩,你俩的关系,是骗人的吧?”

    身为一个极为不合格的母亲,顾明丽毫无做家长时的委婉之道,选择避开蒋明卓的爸爸单独问话,也只是因为顾明丽不希望自己跟别人去温泉被自己儿子撞上的事情被拆穿而已。

    想到这里,蒋明卓觉得心里一阵烦恼,他当时内心那股天不怕地不怕也要怼回顾明丽的冲动又冒了起来,他心中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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