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暴君的白月光炮灰
    更别提这偌大的宫殿,是太子的手笔。

    每次发狂,尽管面容可怕,可是承诺过不会再让他受伤后,就真的没有再伤过他。

    以前他不明白,如今已都明白过来。

    太子……真的对他很好,就算他不肯接受,仍是愿意放他走。

    齐钰把想带走东西都收拾出来,最后又不得不放回原位,他很喜欢这些,可是都要走了还拿一堆人家送的礼物,是不是太不要脸了?

    最后只剩下原身的一两件东西,银票,首饰匣,原也不是属于他的,哥哥其实也不是他的。

    齐钰自嘲地笑了笑,除了金手指,穿书本来就是一无所有。

    江禾过来送他,齐钰对着江禾不大自然。

    他知道江禾对慕容骏很忠心,可他却在伤了慕容骏之后就要拍拍屁.股走人,江禾会不会痛恨他?

    出乎意料地,江禾仍是一张笑脸,亲自为他递信给齐铭,跑东跑西,齐钰良心颇为不安。

    江禾却像个没事人似地道:“您路上多加小心,齐将军已在宫门外候着了。您如今位份已去,与宫里再没什么关系,也别有所顾虑。”

    “江公公,实在对不起……”

    齐钰涩然道歉,其中也饱含对慕容骏的内疚。

    “千万别这么说。”江禾笑着道,“以后多保重。”

    那以后,还能回来看看吗?

    齐钰不敢问,他最早想着离开的时候,是从没想回来的。可如今能走了,甚至都不必他偷偷开溜,他却开始思考能不能回来了。

    “太子……皇上他还好吗?”齐钰踟蹰着问道。

    “坦白与您说吧,皇上很不好,把自己关在乾清宫,谁都不见,奴才也不知何时能好转。”江禾无奈地道,“奴才要尽快回去那边,恕这一次不能送您了。”

    “江公公……我再问您一件事,您能告诉我吗?”齐钰道。

    江禾本身是很喜欢齐钰的,皇帝后来发了老大的脾气,竟还能放人走,就说明在皇帝心里,这人还是不一样的。

    皇帝疼谁,江禾自然也跟着疼谁,再痛苦皇帝都没有怪怨,江禾也不会怪怨。

    江禾没有一丝芥蒂地道:“您请问,奴才知道的,能说的一定告诉您。”

    齐钰点头,道:“是关于皇上,他……为何有时情绪变化会如此之大?”

    “这……”江禾语塞。

    齐钰道:“江公公,可是我不该问?”

    江禾摇头,道:“是奴才说不太准,在想该如何告诉您。奴才跟随皇上多年,此事并无定论,但是奴才想,应是与他年少时的经历有关。”

    江禾回忆道:“那年皇上也就三岁左右,孝仁皇后仍健在,可是与皇……废帝关系已不大好,有一次皇上不见,奴才带着一帮人寻了很久,最后是在一口枯井的吊桶里找到了皇上……”

    枯井吊桶?

    齐钰生生打了个寒噤,道:“那多危险,他怎会掉到那处去的,为何不呼救?”

    江禾道:“奴才带着人把皇上救上来时,皇上已不会说话了,应是受到了惊吓,太医多番看诊,孝仁皇后精心照料,却未见好转。”

    江禾道:“后来孝仁皇后查得,是废帝,在与她一次争执之后,迁怒到了皇上身上,命人将皇上丢到井里泄愤,道是那井已枯,反正也淹不死……孝仁皇后大怒,去找废帝理论,可是废帝却不以为然,还当着她的面以示对其他妃嫔的宠爱。”

    “孝仁皇后原是江湖侠女,视废帝所为为背叛,孝仁皇后忍无可忍,当着废帝的面,斩杀了那妃子,可是没想到,年幼的皇上无意间竟目睹了这一切……”

    “废帝恐怕早就忘了这件事。”江禾忍不住抹了抹眼睛:“可是皇上才三岁,自那之后发了一场高烧,几乎被夺去性命,烧退才渐渐好起来,也能说话了。奴才发现,大约就是从那时候起,若是遇见悖主之人,皇上的手段便极为残暴,有时甚至会失去理智,可是奴才一直以为,那是皇上气狠了的缘故。”

    江禾长叹了一声,道:“孝仁皇后后来,对废帝失望透顶,也常在皇上面前说一些狠毒之言……皇上知道这是孝仁皇后心里不痛快,从未责怪孝仁皇后,相反很是体谅。可是那段遭遇,那些话,奴才如今觉得对皇上仍是有影响的。”

    齐钰差不多已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心道何止是有影响,这些应就是症结所在,慕容骏幼时为废帝所害,惊恐万分,又亲眼目睹孝仁皇后的雷霆手段,心里怕是受到了刺激……孝仁皇后又总是向他灌输阴暗的念头,当时他……他才三岁……

    父母如此,齐钰不敢想象年幼的小慕容骏是如何熬过来的。

    三岁,父母也许都不当一回事,可是性格已在潜移默化之中形成。

    所以慕容骏才如此厌恶背叛之人。

    而他想要离开,慕容骏也一定以为他是要背叛他了——

    “对不起,似乎是我刺激到了他。”齐钰有些难过。

    “您别自责。”江禾安慰他道:“其实遇见您之后,皇上已好了很多。皇上以前并不在意这些,自从第一次伤了您之后,他、竟要奴才与子修拦住他,后来陈择礼告诉他孝仁皇后之死存疑,奴才以为皇上又要失去理智,可是皇上他竟忍住了,他拿着您送的纸鹤说要去找您……”

    齐钰一怔,拿着纸鹤来找他,那不就是……让他复原纸鹤那一次。

    那次他向慕容骏道出孝仁皇后之死,原来慕容骏早已知晓,难怪当时如此平静,是因为已克制过了,才来寻他。

    齐钰喃喃道:“我以为他好很多了……”

    江禾道:“他是好了不少。这些日子奴才冷眼旁观,皇上每次都是因为您才尽快清醒过来……可是,唉。”

    齐钰懂江禾的意思,仿佛听见他自己的心也跟着叹了一声。

    可是,有什么用呢,他却要走了。

    江禾道:“奴才就这么一说,您别在意,往后快快乐乐的,皇上知道了,也是会开心的。”

    齐钰不觉道:“他会吗?”

    江禾道:“会。奴才跟皇上这么多年,还没见皇上对谁这般上心过……行了,不多说了,就这样吧。”

    江禾取出一块金牌交给齐钰:“这是皇上给您出宫用的,奴才还要去乾清宫照应,就不多送了。”

    齐钰感激地道了声谢,接过牌子,收到怀里。

    临行前,他又让嫣然去打听了张贵人的住处。

    慕容骏把废帝与妃嫔们都挪到了寿康宫,寿康宫如今挤得狠,有子嗣的妃嫔倒还好一些,纯妃已被仪安公主接出宫去奉养,张贵人因是唯一的男妃,有幸得了单独一间院子,可是其他妃嫔就不大妙了。

    齐钰去找张贵人时,张贵人正顶着几个年轻妃嫔艳羡的眼神往外走,如今没几个人会记得老皇帝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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