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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术了吗?”洛骁居高临下,看着茹末低声反问着。

    如果他未记错,上辈子的闻人久明明是在德容帝大寿月余后才传出来康复的消息。算算日子,怎么也不该是经由茹末这一遭。

    那也就是说,或许在茹末之后,他们还有一次机会。或许是钱太医那处,或许是旁的什么法子,但是依着闻人久的运道,总归是不会在这里死的。

    或许也正是因着知道是有了退路,是以这会儿洛骁发觉自己却是越发谨慎起来,只怕自己一个不察,反倒是犯下了什么不可弥补的错误来。

    “世子!”茹末听着洛骁的话,见他一副心意已决,无需多言的样子,心中一沉,整个人猛地站了起来,焦急地便喊了一声。

    冷眼瞧着茹末终于微微变色的脸,洛骁这会儿反倒是彻底放松了,坐在闻人久床榻旁,半抬着眼望她:“何况,救治太子一事,明明是我们有求于姑娘,但姑娘现下看起来,却仿佛似有难处。”

    茹末一怔,忙收敛起了眸子里的焦急之色,一伸手,将放在一旁的斗篷抱在了手中。

    “既然世子不愿相信我,那我多说也无甚益处,”微微笑着,弯身做了个礼节,“今日就此告辞,还望世子……好自为之。”言罢,直接穿上了斗篷,转了身,直接撩了帘子便走了出去。

    茹末刚出了屋子,张有德同墨兰、墨柳三人便赶紧走了进来,一眼瞧着洛骁坐在闻人久榻前,又看了看仍还处在昏睡之中的自家殿下,心中不由得又是失望又是惴惴,却又不敢明着直接问出来,墨兰只得犹犹豫豫地上前一步开了口:“太、太子这是……”

    洛骁摇了摇头,没做声。

    墨柳却是一眼瞧见了那个被洛骁搁在床榻前的茶杯,拿过来一看,浓浓的血腥气里夹杂着幽幽的香气,闻起来倒是越发古怪。蹙了蹙眉头问道:“好重的腥气……世子,这里怎的好生生多了半杯子血,这血是做什么用的?”

    洛骁也又是看了一眼那杯子,这才道:“救命用的,你仔细着些,别给碰洒了。”

    “救命?”墨柳一惊,赶紧将那杯子放下了,只是站在一旁,却还是不住地往着那头瞧,“这、这是什么血,竟还可以救命的?”然后蓦然一喜,“这么说只要给殿下喂下去,那毒不就是能解了吗?”

    张有德却是明白茹末的身份的,再瞧着洛骁一副面沉似水,心下模模糊糊也明白了几分,抬头瞪了一眼尤自还在兴奋的墨柳,而后低低地在洛骁耳旁问道:“可要奴才再去将钱太医请来一趟?”

    洛骁沉吟一声,点了点头:“快去快回。”

    张有德低声应了,连忙退了下去。

    茹末回到风荷殿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在淑妃殿外守着的宫女见到茹末,一直紧绷着的脸才稍稍松了几分:“我说娘娘到底叫你拿什么去了,竟去的这么久。”走上来几步,“我在这里等得只当你丢了呢!……咦,你的脸色这么这般差,出了什么事儿?”

    “哪有什么事儿,还不是昨儿个夜里没睡好,又吹了风,这会儿头有些疼罢了。”茹末微微笑着,望着那穿着绿色宫裙的宫女赶紧赔了个不是:“等得狠了罢?也怪我脚程慢……里头娘娘和皇上睡着了?”

    那宫女点点头“嗯”了一声,而后稀罕道:“你的脚程慢,那便叫个脚程快的替你去便是,何苦大晚上的自己个儿跑一趟?”

    茹末眼神微闪:“知雅妹妹,这……实在是……”

    “……怎?”见着茹末难得一见的犹豫模样,知雅眸子一动,稍稍靠近了一些,“左右这里也无外人,姐姐便说与我听听罢。”

    茹末却还是犹豫。

    “好姐姐,相处这么久,你还信不过我么。我像你保证,要是这事儿给别人听去了,就抉了我的舌头去!”

    茹末被知雅的表情说笑了,摇了摇头,将人拉倒屋子的一角,轻声道:“你可说好了,此事事关重大,你可决不能泄露半个字!”

    知雅赶紧点头。

    茹末抿着唇,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纸包。

    “这是什么?”知雅好奇地瞧了瞧。

    茹末笑着道:“是香料。”

    “香料?”知雅蹙眉,“这有什么稀奇的?”

    茹末将东西手了起来,伸出食指点了点知雅的额头:“稀奇?可稀奇着呢!就这么小小的一包香料,便是把你卖了也是买不起的!”神秘地一笑,压低了声音,“咱们娘娘能够锁住帝心这么久都盛宠不衰……可都是靠着它呢!”

    知雅一愣,像是明悟过来什么,抬头看着茹末,苹果似的小脸儿上闪现出一丝慌乱:“这……这……这可是……”

    茹末赶紧伸手将知雅的嘴捂了:“傻丫头,小声点儿!”瞪着她,“你还想嚷嚷给整个皇宫都知道么?”

    知雅眨了眨眼,将茹末的手拿了下来,笑嘻嘻的:“我的好姐姐,我就是……就是一时太惊讶了。”

    “好了,时候到了,我也回来了,这里暂时用不着你了,你且先回去歇着去罢。”茹末伸手拍了拍知雅的肩,“明早还要当值呢。”

    “我晓得的。”知雅笑着点了个头,转身就准备出屋子,“那我就先去了?”

    “去罢。”

    知雅“嗯”了一声,径直便走出了门去。

    茹末站在屋子里遥遥地看着知雅与平常相比略有些急促的步子,好一会儿,垂了垂眼,唇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笑来,随即伸了手,将面前的大门缓缓关了起来。

    第39章

    钱太医是被张有德从偏殿的暗门送进去的,四处看了看,对上了洛骁的眼,平板地道:“前后不过一日,我就入了这东宫好几次,若是给宫里头那些人知道了,不晓得又有什么话要传出来了。”

    “只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之中,除了你,这东宫也再找不到可信任的太医了。”洛骁起身将钱太医迎了进来,微微笑着道。

    钱太医瞥一眼洛骁:“世子不用夸我,我也会将自己的本分做好的……东西呢?”

    洛骁撩了帘子,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领着钱太医进了内室,然后朝着守在门前的墨柳看了一眼,墨柳见了洛骁的示意轻点了点头,赶忙几步将被放在柜子上那个茶盏拿了过来。

    钱太医从墨柳手中将茶盏接过,掀了茶杯盖,静静地瞧了瞧那碗血,然后用食指沾取了一点血液放在鼻前轻嗅了嗅,半晌,又将那沾了血的食指放在嘴里舔了一下,沉默了好一会儿,眉头却是微微皱起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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