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大早起来,发现外头下了一夜的雪,趴在窗边的大床上,连起都不想起来,身体左右打滚完一圈,等姚信和离开,就把脑袋埋在他的枕头里,闻见那股檀香中草药的味道,只觉心神荡漾,接了林湄的电话,张嘴就跟她感叹起来:“哎,老林,你说夫妻之间要是能简简单单睡个觉,不用干那事儿该多好啊。你不知道,昨天姚信和亲我的时候,我心跳得有多快,他第一次主动亲我,看我疼得厉害,还伸手拍了我的头,那时候,我跟他的脸隔得好近,连他呼吸喘气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呜,他长得真是太好看了,那时候,我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林湄大学学的社会心理学,除了没事儿上动物园记录动物浇配数据,就爱搞一搞黄色革命,听见沈倩的话,脸上忍不住一红,想着姚信和平时那么冷淡一人,在屋里头时,竟然也有兽性大发的一面,咧嘴一乐,就不禁贼兮兮地问到:“嘿嘿,那你两昨天来了几回啊?”

    沈倩脸上表情沉重,十分不高兴地回答:“什么叫来几回?一回都要了我的老命了。”

    林湄“啧”上一声,显然被惊着了,“你们新婚居然就他妈来了一次?就你男人那种极品,你不缠着他多上交几次公粮?”

    沈倩把自己翻了个身,白花花的肚皮露出来,望着窗外头一片茫茫雪色,自由自在地当咸鱼,“那不行那不行,我疼,我男人也不乐意,我们两还是适合纯洁的柏拉图式交流。”

    林湄沉默一瞬,觉得她简直脑子有病,小声问道:“圆圆,你男人…该不会是心里有什么白月光之类的狗玩意吧?”

    沈倩觉得林湄年纪不大,思想还挺肮脏。

    姚信和这种冷血动物要是都能有白月光,那那白月光得有多可怕啊。

    这事也不能怪沈倩,毕竟,在她心里,白月光这种风雅的玩意就得自己这种人民艺术家才配拥有,姚信和那样成天屁话不说,长得比女人还漂亮的家伙,怎么看都应该是去琢磨如何专业的犯罪!

    “没有,你想什么呢,我两结婚,都是想好好过日子的。”

    林湄得了沈倩的回答,觉得更不靠谱了,摇摇脑袋,表示不同意,“既然想要好好过日子,更不能缺少了夫妻生活,没有身体的摩擦,哪来的爱情的升华,我在民政局这么久,起码一半离婚的夫妻是因为这事儿不合分开的。”

    她这话说完,沈倩也吓着了,坐起来,头发乱糟糟地翘起来半边,脸上表情特别无辜,“真的啊?可那也太疼了,真的,和里写的完全不一样,你想啊,你把一1.0的笔芯插0.5的笔筒里,那能行吗。”

    林湄毕竟高中时就身经百战,此时老气横秋地回答了一句:“嗐,第一回 都是这样,以后就好了。”

    可沈倩生来怕疼,她身上肉多,皮肤又嫩,平时一掐就是一个印,昨天晚上那一回“打架”,她身上就跟开了花儿似的,特别惨不忍睹,“不行,我还是怕疼,我觉得我两这样就挺好。”

    林湄见她这么说,只觉这家伙扶不上墙,“你是挺好,但你男人好不好可就不知道了。我昨天在你们婚礼上,可看见那李家老三了,大冬天穿一吊带短裙,烈焰红唇,跟吃了俩孩子似的,往那一坐,嚯,胸前的沟有这么深。我听旁边的人说,她跟你男人是高中同学,就前两年,还为嫁他上过一次吊,你这不用自己男人交公粮,那他的公粮以后说不准就交谁身上去了。”

    沈倩对李家老三倒是也有点印象,谈樾以前的朋友李延卿就是他们家的,记忆中,的确是个挺漂亮的女人,张了张嘴巴,歪着脑袋问:“上吊?姚信和睡了她不负责啊?”

    林湄“啧”的一声谴责起来:“你丫思想能不能纯净点儿,人家就是不能是暗恋未遂吗,我看她挺能装的,真的,在洗手间见着了,人家上个厕所都是双手柔柔弱弱放在腿上。”

    沈倩点头,觉得新奇:“为啥啊?那样姿势拉出来的造型比较好看吗?”

    林湄觉得自己根本没法跟这人交流,一下就怒吼起来:“这他妈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男人身边一群蓄势待发的小妖精,你自己得上心点儿。”

    沈倩却丝毫不在意,“那不一样。我跟我男人是散发社会主义芬芳的革命爱情,容不下那些小资情调的屁。”

    林湄向来知道沈倩对自己没有一个正确的认识,但她没想到,这人还特别不要脸,“算了,指望你有危机意识,怕是男人都能上树,我说,昨晚你们避孕了没。”

    沈倩脸上一懵,一下就被问住了,“就一次,不至于吧。”

    说完,她还真思考了一下自己生孩子的情景,一时被吓了个头昏脑涨,捂着胸口,感慨得特别真情实意:“要我说,还是你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没心没肺没烦恼。”

    林湄脸上一红,居然破天荒地羞涩起来,“你别说。我这一阵还真看上一人,咳,就你男人那个秘书,陈大泉你知道的吧,我觉得他跟小时候照顾过我的一个男孩儿特别像,往那一站,特别阳光明媚,特别积极向上,一下我就想嫁了。”

    沈倩沉默一会儿,十分严肃地回答:“理论上来说,这事儿不成立,因为他家在农村是开养猪厂的,小时候只照顾过他家的老母猪,你的品种有点匹配不上。况且,你觉得,陈大泉要是知道你想要嫁给他,他还能阳光明媚、积极向上的起来吗。”

    林湄“嘭”的一下挂掉电话,她觉得她跟沈倩不怎么宝贵的友情可能到这里也差不多到头了,这人站着茅坑不干事儿,结婚还搞柏拉图,往那一站,净会放屁。

    第19章

    沈倩躺在床上懒懒散散地消磨了几个小时。

    直到中午,姚小糖被老杨送过来,她才起床梳洗,干干净净地下了楼去。

    姚小糖被家里阿姨这些年一直带得挺好,进门看见沈倩就知道乖巧地喊“妈妈”,因为平时姚信和喜欢看书,在家里电视开的不多,所以姚小糖耳读目染,平时也很安静,回到家里,洗手换完衣服,就知道自己拿着本书进房间里去看。

    可沈倩打小不是个好学的人,你让她整日对着书上的东西摇头晃脑,都不如让她去当个萝卜。

    为了给自己找点事做,沈倩认认真真地给姚信和泡了一杯大红袍送去书房,又给姚小糖剥了一个苹果俩猕猴桃放桌上,可做完这些,她又无聊了起来,拿上一盘零食,坐在后院的阳光房里,歪头看向已经放晴的天空,小腿上前摇晃,跟个孩子似的,眼睛眨巴眨巴,嘴里吧唧吧唧。

    沈倩小时候长在东北,到了下雪天,那日子可是极其快活的,堆雪人,打雪仗,扎雪炮,有时闲的无聊,为表示勇敢,还能吆喝上一群熊孩子挨个去舔铁栏杆,舔得舌头老长一条,跟个修炼得道的蛇精似的,挨个在那撅着屁股嗷嗷叫,等大人们拿着热水壶呼哧呼哧赶过来,一人少不了一个大脚印子,可等过几天,他们好了伤疤忘了疼,作死的队伍又会立马重新集结起来。

    北城的雪没有东北那么大,这里的人也没那么多不体面的乐子,北城人民都是内敛而优雅的,像姚信和这样,坐在暖和舒适的大屋子里,忙碌着各自繁重无趣的工作杂事。

    而沈倩是一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她在阳台上发了一会儿呆,见手里零食被消灭的七七八八,推开后门,往雪地里一扑,就开始一个人撒欢,高高兴兴地玩儿起雪来,她手里的铲子是刚刚爬墙从隔壁院儿里偷来的,铲雪的时候,哼哧哼哧,特别有劲。

    雪人被她堆得又高又胖,十分符合沈倩的个人特色,圆嘟嘟一个大脑袋,上面围了一根姚信和大几万的羊绒围巾,脑门儿上头还贴着三颗大字——姚仙人,打眼一看,特别唬人。

    沈倩被自己的雪人逗得直乐,心中一瞬间涌起无数艺术灵感,折回房间,找来一把吉他,朝自己的手呵了呵气,坐在阳光房的门口,清了一下嗓子,张嘴就对着雪人唱起歌来。

    沈倩刚学会吉他的时候就喜欢对着雪人唱歌。

    她那会儿把雪人想象成自己未来完美帅气的爱人,他的模样常年都在变,一会儿是电视里炙手可热的男明星,一会儿又是前院刚刚考上高中的帅小伙儿,甚至是诊所里年过三十还未秃顶的老中医。

    沈倩的姥姥那时对外孙女捧场极了。

    姥姥年轻时是军工厂里一朵花,到老了也是厂里最漂亮的老太太,后头时常跟了一群头发花白的小老头。

    沈倩的吉他就是二号车间的胡老头教给他的。

    胡老头是十分潇洒的老头,年轻时喜欢的姑娘得病去了,他就一辈子没娶过。

    沈倩那时为他可惜,可是后来长大了,她又难免觉得这样其实也挺好,毕竟,一个住在心里的人没有了,你不能跟着去,你还得好好活着,但你总得找个法子让自己记得她,证明自己真来这世上走过一遭。

    所以,沈倩可以对着许多雪人唱许多的歌,但她的后半生,却只交给了一个姚信和。

    就算这个家伙性情冷淡,晚上跟自己“打架”时不是个好东西,可她依然想要跟他在一起。

    他在身边时,沈倩想要抱着他腻上一腻。

    当他不在身边时,她也愿意对着雪人弹一弹琴,歌唱那点儿她对他庸俗肤浅的爱情。

    姚小糖从屋里出来,偷偷趴在后院的门口看了好一会儿,圆圆的脑袋上面戴着一个红色卡通羊毛帽,毛茸茸的耳朵偶尔从门后面冒出来,一晃一晃的,可爱软乎。

    沈倩弹完曲子,转头吃两口柿饼,偏头瞧见姚小糖,咧嘴一笑,便招手喊了她过来。

    姚小糖有些害羞地小跑上前,眼神明亮地告诉她:“妈妈唱的真好听。”

    沈倩得到孩子的夸奖,一时得意洋洋,眨了眨眼睛,把吉他放在姚小糖怀里,看她小小的一个人,抱着大大的吉他,乐呵呵地说到:“妈妈下次送你一首歌好不好,就叫《糖糖》,是我们糖糖一个人的歌。”

    姚小糖生平第一次知道,自己还可以拥有一首歌,愣在原地,眼睛都忍不住有一些红了起来,不敢相信地问:“真…真的吗,妈妈,我可以有一首自己的歌吗?”

    沈倩见不得孩子为这点小事流眼泪,站起身来,拿开吉他,拉上姚小糖的手,使劲放在手里揉了揉,“当然可以了,过一阵妈妈要去参加一个电视节目,到时候,你还能在电视上听到这首歌,你可以很骄傲地告诉所有身边的朋友,告诉他们,这是你妈妈写给你的歌,她们都没有!”

    沈倩这人天生不知何为低调,有了好东西,巴不得全天下知道。

    可姚小糖听见沈倩的话,小小的脑袋却忽然有些失落地低了下来,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说到:“但是,我没有朋友,妈妈,没有人会听我说的。”

    沈倩打小没有体会过缺少朋友的感受,这会儿听见姚小糖的话,心疼得不得了,把人往怀里一抱,推开阳光房的门,快步跑到雪人旁边,抓起地上一个雪球,抬手就往姚小糖身上扔过去,气鼓鼓地喊到:“胡说,妈妈不是你的朋友吗。”

    说完,她又扔了一个雪球过去,见姚小糖毛茸茸的帽子耳朵被弄的歪了一半,小脸傻乎乎的,别提有多可爱,一时站在原地,忍不住大笑起来。

    姚小糖听见她响亮清脆的笑声,小脸一红,也不禁笑了起来,她小步跑上前去,小小的手掌抓住地上的一团雪,先是小心翼翼地扔了沈倩一下,见沈倩装作受伤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喊“哎呀哎呀我被糖糖打倒了,”便跑过去偷看,被沈倩忽然起身反扔了一个,她立马“哇”的一声笑起来,而后追在沈倩屁股后头,迈着小胳膊小腿扔起雪球来。

    母女两在楼下院子里玩得不亦乐乎。

    姚信和站在二楼的窗台边上,也默默看了许久。

    他在沈倩最开始弹吉他的时候,其实就已经靠了过来,窗户被他悄悄打开了一个缝,声音伴着冷风吹在脸上,竟也一点不让人感觉到冷。

    姚信和很早之前其实就听沈倩唱过歌。

    高中那会儿,当他们大多数人还在为音乐课考试发愁的时候,沈倩就已经能在琴房里头随心所欲地唱自己的歌了,那些歌连个名字都没有,随心所欲地一哼,俏皮动听,或许也只有他一个人听过。

    姚信和那时羡慕沈倩的天真随性,羡慕她生来得到的优良教育,羡慕她对各种乐器的信手拈来,也羡慕她漫不经心却又令人着迷的声线。

    可现在,他却有些害怕起了她的这份天真随性。

    毕竟,当一个曾经放纵不羁的少女躺在你身下,因为疼痛梗着嗓子哭泣,因为一个夫妻的身份收起了身上所有嚣张,变得循规蹈矩的时候,你的心里很难不生出一种愧疚遗憾的情绪。

    她本该是草原上肆意奔跑的马,却被你拖进了一个阴霾的深渊里,你用一个婚姻的牢笼,锁着那一点经年岁月里的光亮,自私固执,却连一段正常的夫妻欢愉也无法给予。

    姚信和默默坐回自己的座椅,闭眼小憩,许久沉默,直到沈倩敲门喊他下楼吃饭,他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家里阿姨还没有回来,今天的晚饭是沈倩做的。

    姚小糖第一次吃到沈倩的菜,捧场极了,因为两人下午在院里闹腾了一阵,运动量不小,胃口大开,一连下去两碗饭,就连最后那杯水果汁,她都格外给面子大喊一声“好好喝哦。”

    沈倩实在喜欢闺女这副马屁精的模样,笑嘻嘻地夹了一口菜给姚信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忍不住小声问到:“姚…老、老公啊,平时孩子的学习虽然重要,但身体也不能不注意,明天,我准备带她去外面的溜冰场玩玩,你工作忙吗,要不要一起去。”

    姚信和原本想说明天有个会议,可是一抬头,看见眼前这娘俩一脸期待的模样,一下子,嘴里的话就那么卡住了,低头吃了一口菜,低声回答到:“不忙,结婚有几天假,我陪你们一起。”

    这下不光是沈倩,姚小糖也欢呼起来,到了晚上,躺在床上还一直不肯睡,抱着沈倩的脖子,使劲亲了两口,小声告诉她:“妈妈,你来了之后,爸爸善良多啦。”

    沈倩“噗嗤”一下笑出声来,一时间,也没计较孩子的用词,回到卧室,躺在床上,就沾沾自喜上了,“嘿,姚先生,刚才你闺女可说了,自从我来了家里,你就变得善良多了。”

    姚信和才刚洗完澡出来,头发上还滴着水,脸上也没有带眼镜,眼睛微微眯了眯,灯光下,眼角那一颗泪痣显得格外活色生香,他侧了侧脖子,看着沈倩回答:“挺好,再接再厉。”

    沈倩见到他这张脸就有些受不了,再被他这么冷冷清清地一表扬,心里更是一个接一个地冒起了小红心,起身蹭过去,挨着他旁边坐下,伸手抢了他手里的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哼哼唧唧:“姚先生,你娶了我可真是八辈子修的福气,我小时候就做过梦,梦到自己上辈子是属菩提的,一般人抱着我,不但精神世界能够得到升华,还能顿悟人生,六根清净。”说着,她想到昨晚上两人的打架,脸上笑容一顿,免不得有些尴尬地咳嗽一声。

    姚信和原本低着脑袋,视线在她的衣领那块左右晃荡,身上反应是有,但却也心有余悸,此时听见沈倩的话,声音变得有一些干哑,左手放在她的腰间,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冷静地问:“我们,再试一次?”

    沈倩觉得自己要不是根红苗正,还真维护不了自己这纯净菩提的伟大形象,使劲地摇了摇头,小声劝到:“别了吧,咱明天还得去外面,不好,真的不好,你想,我本来就挺胖了,被你一弄,走路再一瘸一瘸的,人家不知道,还以为你娶了个成精的企鹅呢。”

    姚信和没有回答,手指在她的皮肤上略微缩了一缩,垂下眼睛,低声说到:“那不是正好,我们两个瘸子,般配。”

    沈倩这还是第一次听姚信和说俏皮话,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正经地回答:“那怎么能一样,您长成这样,怎么能叫瘸子,你这是下凡的时候没着陆好。”

    姚信和听她说得诚心实意,见她望着自己的脸一副春心荡漾,便忍不住问到:“你…对我这张脸很有兴趣?”

    沈倩这下又不高兴,“什么叫有兴趣!那是爱,是信仰,是true love!”

    姚信和这下又不说话了,耳朵根上泛着一点不为人知的薄红,抓过她手上的毛巾,起身就往里面的洗手间走。

    沈倩见他离开得匆忙,也不说话,还以为他不好这一口,心里为难地想着,难道自家男人不喜欢别人盯着他的脸,那下次她要说喜欢他的身子,他岂不是更要认为自己乃是色中饿鬼。

    沈倩有些泄气的往那一躺,低头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摸过的后腰,第一次体会到了婚后生活的艰辛与不易。

    第20章

    两人已经有过两次失败的同床经验,第二天起来,姚信和再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倒是一点也不觉得惊讶了。

    沈倩也显得十分自在,擦掉嘴角的口水,站起来,还能若无其事地问上一句今儿早上吃什么。

    姚信和坐在床头没说话,抬头看见她无意间半落下去的睡衣,里面的东西似乎略微抖动了一瞬,连忙轻咳一声低下头去,伸手拿来床头的外套披上,起身往旁边的衣帽间里走。

    阿姨因为担心家中沈倩不做家务,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三人于是在家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

    姚信和过去因为右脚的问题,出门一向是陈大泉开车,如今沈倩过来,望着车库里头霸气的大基,立马自告奋勇,一屁股坐进车里,开口就说“让我来”,脸上别提有多高兴,“你不知道,我以前的梦想就是买一大基,没事儿开着出去兜风,见着美女就喊人上车,不是唱《铿锵玫瑰》就是唱《烛光里的妈妈》,或是半路捡个为情所困的帅小伙,带他见识见识物质的腐朽,然后劝他看破红尘,出家为僧,立地成佛。但是顾老师不让,她说我这样太缺德了,关键我到底是个姑娘,结婚之前,不应该暴露自己女流氓的本性,想在想想,我错失了多少扬名立万的机会。”

    姚信和跟上车来,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回答:“以后想开什么车,就告诉我。”

    姚信和虽然不能开车,但作为男人,他本能地爱车,早些年在美国的时候,他在拍卖行买过一辆古董250gto,到了周末或假期,就跟金大山一起开着出去露营,有时遇着好天气,搭个帐篷在外面过夜,看着天上的星空,聊一些关于宇宙,关于量子力学的话题,难得惬意,有时牵扯到了宗教哲学,时间也会变得格外悠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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