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是什么。”

    “永庆十年,他在一场边患之役中战死。”狼牙平静地说。

    萧霖能被封为一字并肩王,便是因为他一直被誉为大梁的第一道屏障。他若不死,谢晋之和靖国公岂会谋反地那么容易。

    姜淮姻出身于乱世,她五岁时这天下才刚刚平定,血流漂杵的事情幼时也见过不少。

    虽然对大梁的朝廷满心不服,但是她幼承家训,姜淮姻并不想再看到百姓流离失所的那一天。

    狼牙似乎看透了她心中所想,朗声说:“宿主若是有本事,往后的一切皆可改变。”

    若是有本事,说的可真轻巧!

    姜淮姻低头看向自己细白的手,她手心白白软软,手背上虽有被抽打过的鞭痕,但大抵还是青葱水嫩。

    “那就得看看并肩王定力强不强了。”姜淮姻笑着说。

    “宿主不报仇了吗?”狼牙问。

    姜淮姻神色一冷:“当然报。只是不先找个粗大腿抱着,还谈何报仇!”

    即使是以色侍人,她也要挑个好的侍,像谢晋之那种粗制滥造的,她可不想让他再次脏了她的身子。

    她那样盼着萧霖,萧霖却没有回自己帐里,孤男寡女,共处一账多有不当之处。

    他去了沈策那里凑合。

    沈策安置完谢晋之,才发现自己中了头彩,百般叫苦不迭:“王爷这是啥意思?”美人都带回来了,还装什么清心寡欲呦。

    萧霖用眼风淡淡扫他一眼:“寻个由头,将人给我打发走。本王不想回京的一路上,还有这等人碍眼。”

    沈策愣了片刻,很快明白过来他指的是谢晋之那一路人。

    “谢侍郎毕竟刚得了陛下的青眼,又是齐王看重的。”沈策为难道,“不太好吧。”

    萧霖定定地看着沈策,他一双手杀伐决断,一双眼也是万古不化,最冷厉不过。

    平常人被这样看着,早被吓得腿肚子都软了。沈策可不是一般人,他和萧霖是在战场上过了命的交情,几乎兄弟相称。

    见帐子里四下无人,沈策上前一步,略微压小了声音说话:“王爷,恕末将说句不该说的。”

    “太子是文人,拿过笔的手从没拿过枪。他若上位,总归会亲近文官,齐王却是随您征过天下。如今是因为大梁刚刚建朝,军权还未没落。可是十年,二十年后呢?”

    “一字并肩王这个名头本身就已经让您被悬在了刀刃上,再换一位有心重文轻武的君主。王爷,功高则震主。”

    “齐王上位,或许还能……”

    沈策剩下的话没能说完,萧霖已经抬手抄起沙盘里的红色小旗狠狠向他的方向掷过去。

    萧霖的目光像他平日里使惯了的金刚剑,不等出鞘就上下凝着杀意。

    不用抬手摸,沈策知道自己侧脸必定染上一层血痕,他闷哼一声,悍然跪下:“王爷。”

    “这便是你要说的话?”萧霖一字一句,森然问道。

    知道自己犯了忌讳,沈策不敢作声。

    萧霖脸色阴沉地像地府阎王:“自己出去领二十军棍,晚上不必回来,给我守夜去。”

    沈策低头道:“是!”

    到底顾念着情分,萧霖还是手下留情了。

    这些年,他因何受今上信任,因何被封为并肩王。萧霖虽是武人,但不是没脑子。他的身份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再插手朝政,多半是自寻死路。

    只是……想到今天被他软软抱在怀里的丫头,萧霖不禁心口一滞,目光在无意识中飘远。

    这夜,沈策果然没回账里,萧霖合衣在他的榻上睡下。姜淮姻左右都要等不到人,却是不敢睡的。

    说起来也怪萧霖是个马大哈,知道要避讳男女之事,但忘记了自己身份尊贵。他的床,没有他的吩咐,谁敢乱睡?

    姜淮姻缩在板凳上,夜里军营里凉,她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帐子里,萧霖的衣服和被子她都不乱动。

    没想到这夜会有土匪来袭。萧霖本是奉旨来豫州平乱的,前阵子这伙山匪的老窝刚被端掉,只剩下百来个四处窜达。

    反正都是死,死前若能为大王报仇,山匪们觉得死也值了。

    过来送命的这些人,战斗力弱得不值一提,萧霖还没走出军营大门,沈策已经带人将他们收拾地干净。

    “这伙人是豫州这边最后一股力量,再休整两天,便能班师回朝了。”沈策身上带着不知谁的血,脸色有些白。

    山匪虽说不足为惧,但他下午还领了军棍,身子从上到下正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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