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无声胜有声,亲兵不再理会谢晋之的纠缠,守着姜淮姻道:“属下送姜姑娘回去。”

    姜姑娘,真是巧,居然也姓姜?

    谢晋之闻言,不由轻抬眼,想再多瞧瞧。

    亲兵却已经护着姜淮姻走远了。

    想到美人刚才对他的态度,谢晋之脸上那点仅存的善意笑容消失下去,目光也不由变得阴狠。

    他生得白,阴着脸时,像是一条藏于草丛中,害人于无形的毒蛇。

    其实这位满满生得并不如何美,姿色仅是中上。不说和姜淮姻比,和京城里那些喜欢他的小姐都无法相提并论。

    越是这样便越是可恶。

    一个乡野中的丫头,凭何用那种眼光看他?

    他如此苦心钻营,亲手将一个有可能善待他的岳家,将一个喜欢他的女孩推进苦海。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一步登天,让他从此能够摆脱庶出的帽子,摆脱世上所有人轻鄙的眼神。

    姜淮姻尚且尊重过他,这样粗鄙的丫头凭什么敢露出轻视之意?

    谢晋之沉下眼,一手的拳头逐渐捏紧。

    待萧霖练完兵,亲兵已经将早上的事情逐情禀告。

    “属下离得远,不知道大人和姑娘谈了些什么,过去时只听到姑娘说请大人自重,姑娘刚洗好的衣服也都落到了地上。属下甘愿领罚。”他跪地道。

    萧霖的眼里目光越来越冷,他抬脚踹了亲兵一下心窝子,什么话都没多说。

    等萧霖走了,沈策才扶起士兵:“大帅不会因此事罚你军棍。这些日子伺候时,你更要细心点。”

    亲兵一个劲道是。

    萧霖径直去向自己帐子里。

    姜淮姻刚拿了针线,翻出他衣服破洞的地方在缝制补丁,抬头便见到萧霖一脸“谁惹了我”的表情进来。

    姜淮姻心里有个猜想,却没问,她站起身,先开口道:“我擅自帮王爷洗衣服,会太唐突吗?”

    她说话时这样柔顺,正在做一个妻子该为他做的事情,萧霖许多问题忽然问不出口了。

    比如“谢晋之有无冒犯你”这样的话。

    问了不仅是对自己的侮辱,也是对她的。

    “不会。”萧霖压制下脾气,换了个话题道,“军营里可还住得惯?”

    姜淮姻乖乖点头,想了想,还是直言道:“也有住不惯的。昨儿半夜里,总觉得四周有狼叫,吓得我做了一宿噩梦。”

    “那是风声。”萧霖说,“以后别怕。”

    姜淮姻“嗯”一声,接着穿针引线地缝补丁。

    萧霖觉得她给自己缝衣服的样子真的煞是好看,他几乎看得移不开眼,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灵巧的手?

    她手指稚嫩,只是手背上的几道鞭痕影响了美观。

    鞭痕?

    萧霖忽然从怀里掏出疗伤的药膏。

    真是个笨的,昨天怎么没想到给她。

    萧霖上前几步,走到塌边微微弯身:“此乃疗伤的好药,宫里钟太医御制的,用了不会留疤。”

    姜淮姻羞赧地捂住了自己带血痕的手,大着胆子微恼道:“很丑吗?”

    “不丑,只是看着有些疼。”萧霖问道,“怎么弄的?”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盯着她,像是能看穿人心。

    但在这事上,姜淮姻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现在便交代实话,她低了低头,轻声说:“之前山匪作乱,有人抢了我上去。”

    “他们打你?”萧霖问。

    姜淮姻说:“有时候会打。”

    萧霖目光微沉。

    气氛在这一瞬间诡异地安静。

    意识到了什么,姜淮姻又嗫嚅着补充一句:“他们虽然会打我,但,但……我还是清白的。”

    萧霖却意不在此,他的视线上下扫了姜淮姻一身,开口说:“身上可还有其他地方有伤?”

    姜淮姻本能地伸手摸向后背,极轻地张嘴:“我自己都能擦到。”

    “你家里面,除了你,还有些谁。”萧霖已经打开药瓶,拉着她的手,帮她擦着手上的鞭痕。

    他力道很稳,重中有轻,一下一下揉在她的伤口上。

    姜淮姻的脸如血滴的颜色一样,整个脸蛋都是涨红地,话倒说得清楚:“我的家没了。亲人死得死,散得散。即使他们活着,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

    “既如此,你可否愿意跟本王回京?”萧霖道。

    似乎是害怕被拒绝,他这句话问的特别慢,声音有些沙哑,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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