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 教主万受
    手沿着皮肤滑过,带起一片敏感的战栗。

    不知是什么时候,左擎苍变成了趴伏在床上的姿势,唐煜附在他的背脊上,环着他的腰身,沿着脊椎落下一长串缱绻的吻。

    完全的契合,即便是承受的一方也得到了从未品尝过的快乐。如此奇特,酥麻的疼痛中无止无休的欢愉。

    左擎苍没有顾忌地叹息着,宛如身临仙境。头向后仰起,青丝流泻,下颚与脖颈间弯出优美而阳刚的弧度。

    之后,两人相拥而眠,睡得如此香甜,甚至没有梦境的侵扰。

    翌日,左擎苍一睁眼,就看到唐煜站在不远的地方,一头黑顺长发也未挽起,披散在身后,红色长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露出胸前大片如雪的肌肤,素手伸出广袖,用一根银签拨弄着桌上的香笼。

    空气里的香氛也和昨日不同,大概是唐煜用自己调制的香替换了。那味道仿佛是清晨初开的小荷,花瓣上还凝结着未散的露水,微风一拂,便害羞一般轻轻摇晃起来,清雅中不失甜美。

    红袖添香暗销魂,说得就是此时此刻此景了吧?

    左擎苍清早起来,睡意还未全消,有些看呆了。

    盖上香笼的盖子,唐煜转过脸来,看到已经睁开眼睛的左擎苍,面上扬起笑意,“醒了啊?看你睡得那么香,就没叫你。”

    这一说,才把左擎苍给惊醒了。后面传来的熟悉的酸胀感觉,让他回想起来发生了什么。

    如果说第一次是被迫的,这第二次怎么解释?

    酒后乱性?虽然他确实喝得多了点,但也还没到醉得失去理智的程度吧?

    越想,就越懊恼,脸也就越黑了。

    半晌,他默默坐起身来,捞起附近衣架上搭着的长衫披上,就要下床。结果脚刚一沾地,腿一软,若不是及时扶住床栏,差点就要很没形象地跌倒。

    唐煜忙过来扶住他,轻笑着说,“慢点。”

    左擎苍冷着脸,推开他。

    竟然被做到腿软……

    脸丢到姥姥家去了……(虽然丈夫国没有姥姥这种说法,不过意思相近……)

    唐煜还一脸歉意,“哎,都是我不好,昨晚没控制住……”

    “住口!!”

    “好好,我不说了~来快把衣服穿好,不然要着凉了~”唐煜屁颠儿屁颠儿地拿了外袍披在左擎苍肩上。

    左擎苍缓步走到桌前,命令道,“去让人打洗澡水来。”

    唐煜笑嘻嘻地应了一声,就跑到门口唤人去了。

    左擎苍心里乱糟糟的,一直到沐浴净身完毕,一句话都没再说。swisen.唐煜原本想帮他清理,但是对方那不善的眼神儿明显是在拒绝,无法,他只好乖乖坐在床上,研究研究能不能想办法把脚上的锁链拆下来。

    左擎苍出来的时候,他又颠儿颠儿地跟了过去,“苍苍,我帮你擦头发?”

    左擎苍这回没怒,也没踹人打人,静静地在铜镜前坐下。唐煜拿了巾子,站在左擎苍身后,顺着湿漉漉的黑发轻轻地擦拭着,发梢的水珠凌乱地洒落,沾湿了他的缎子鞋面。

    “痴情花的毒,要怎么解?”左擎苍倏然问道。

    唐煜的手一顿,半晌,才说道,“需要用寒情花的毒针,提取毒液,再用一些其它药物中和。但是寒情花毒性太强,就算是这样,风险也是有的。”

    按照异物志上的记载,寒情花与痴情花共生之花,仿佛是痴情花的护卫一般。若是有人企图接近痴情花,它会释放出花刺,刺上含有剧毒,中毒者将受寒毒折磨,等到生气耗尽,便会死去。若是中了纯正未经稀释的寒情花毒,世上无药可解。

    “你知道怎么配解药么?”

    “知道是知道……”

    “把配方写出来。”

    唐煜停下手里的动作,转到左擎苍侧面,蹲下来,目光里有几点可怜几点忧伤,“为什么要解毒啊?我对你不好吗?”

    左擎苍面无表情,也不说话。

    “喜欢我不好吗?”

    “问这么多做什么,把配方写出来。”

    “我不写!”唐煜忽然站起来,第一次脸上现出几分生气的神色,“那解药的毒性太大了,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给本座下毒!”左擎苍也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你是怕我解了毒会杀了你?好,本座保证,就算解了毒,也留你一条狗命!”

    唐煜这回却没被吓住,毫不示弱地瞪回去,“我偏不写!”

    “不写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你就杀了我吧!”

    “你……”左擎苍被顶了回去,气得直想吐血。

    两人对峙半晌,左擎苍忽然不再看他,拿起一根发带草草束了头发,抬步往门外走,临出去时冷笑一声,“你以为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知道解法么?”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唐煜切了一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找死你也找不着!”然后一甩袖子,躺回床上生闷气去了。

    岭南园的烛龙殿,有三层楼那么高,六根朱漆柱撑起高高的檐顶,藻井上描绘着盘绕成团的烛龙神,从口中垂下华丽的宫灯。左擎苍端坐在殿堂正前方的烛龙雕像之前,一

    被同学包养的妈妈吧

    身玄底红纹华服,威仪万千,只是松松束起的头发有点不够严谨。他接受着分舵中所有教众的参拜,听琴魔禀报这一年以来的收入情况。烛龙教每年的收入除了接受一些信众的供养外,还有一些贩卖私盐、酒楼食肆、赌场、角斗场等等的生意。另外,在左擎苍还是天明王的时候就一直在策划与晏国的朝中的几位重臣攀上关系,这也是为什么烛龙教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壮大起来的原因。

    左擎苍有些心不在焉地翻了翻呈上来的账本,又听几名长老禀报了一些分舵的发展情况,做了几项决策。这一处理就是两个时辰,众人才依次告退。

    事情都处理完了,左擎苍才挥退了众人,到偏殿去稍作休息,用午膳。雪枫也要退下时,忽然被唤住了。

    “地明王,你去让人看看唐煜有没有吃饭。”

    雪枫一下子笑了,“你身边那么多下人,干嘛使唤我?”

    左擎苍当然不能说他还在跟唐煜吵架所以不想让对方知道是自个儿派人过去的,于是他沉着脸问了句,“怎么?本座还不能使唤你了?”

    “能能能,我这就去还不行吗。”

    “还有……”

    “还有什么?”

    左擎苍想了想,最后还是把“找寒情花”这句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了,你去吧。”

    虽说中了这痴情花毒,不过现下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害处。没必要为了个可有可无的东西拿性命去冒险,对吧?

    这事儿还是先缓缓吧,等回了总坛再说。

    他可不是因为看见唐煜那副委屈的样子才不去找解药的。

    .

    .

    .

    在岭南分舵休息了三天,一行人再次上路。雪枫和唐煜依然坐在车里,左擎苍和夏护法带着其余教众骑马而行。穿越过山地,进入了广袤的平原地带,和煦的春风扑面而至,原野辽阔,农田成片。一路上也颇为顺利,没有碰上山贼什么的破坏心情。

    沿途又视察了几个烛龙教据点,一行人就这么一边游山玩水一边向着目的地前行。

    这拨人里,最闹腾的可能就数唐煜了。有一次进了一座大城时正赶上集会,大街小巷摊位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就不用说了,还有很多耍把式舞狮唱戏的艺人在表演。街上摩肩接踵人挤人人推人,一不小心就容易走散。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唐煜一把拉住他们的教主大人就往人堆儿里钻,兴奋得跟打了鸡血似的。更诡异的是教主大人虽然面色不善但是也没挣扎,居然真的就这么和他消失在人群里了。

    这可把雪枫等人吓傻了。教主这要是出了点事儿什么的可怎么办啊?

    于是一伙儿人疯了似的找,找了一天连个影儿都没见着,最后无法,只好到事先定下要住的客栈去等。

    那厢急招火燎地都要上房了,这厢唐煜和左擎苍,准确地说是唐煜正玩得不亦乐乎。围着看喷火、胸口碎大石这种把戏还看得津津有味,被小乞丐偷了两文前居然还追出了半条街去,最离谱的是居然买了俩糖人回来,还递一个给左擎苍。

    左擎苍脸有点儿僵,“不要。”

    “为什么呀?都买了~”

    “不要。那是小孩儿喜欢的东西。”

    “嘿嘿,苍苍你别不好意思啊,你手下不会看到的。”

    “……”

    鬼使神差的他还真的把糖人接了过来,一只笑容可掬的小猪,黄澄澄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左擎苍从来没有吃过糖人。从小他爹就把他圈在教中练武,别说赶集吃糖人了,就连山都很少出。后来长大了,可以自由行动了,却早已经过了吃糖人的年纪。

    唐煜看着这个一脸威严的男人认真吃糖人的样子,一下就笑了。

    左擎苍皱眉,“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你嘴角粘上东西了。”

    左擎苍正打算抬手抹去,一阵暖香却忽然笼罩过来,眼前一花,嘴角一阵湿软。

    大庭广众的,唐煜竟然把那糖屑舔了下去……

    周围过路的行人看见的人以为是小两口打情骂俏,开玩笑地吹着口哨,左擎苍脸上一黑,拽了唐煜就走。

    到了人少一些的地方,他转身对着唐煜劈头就骂,“你疯了么!”

    唐煜却不在乎地眨眨眼睛,“不好意思,你太可爱了,就没忍住。好啦好啦,我错了~~别生气~~咱们再去吃汤圆吧~~”

    手一热,又被拉住往附近的一个小摊走去。左擎苍看着两人挽在一起的手,心里浮上一层奇怪的感觉。

    酥酥软软,好像变成了桂花糕,化成了甜甜的味道。

    这感觉最近频繁出现,在遇见唐煜之前,却是没有过。

    是不是爱上一个人,就是这种感觉?

    不论他穿什么,做什么,什么表情,什么语气,都觉得那么可爱美好。就算吵架,就算生气,如果看不到的话,也会想着他有没有好好吃饭。

    两人在小摊上坐下来,唐煜点了两碗汤圆,还有羊肚和小酒。菜很快被端上来,大瓷碗里热腾腾地冒着烟,馋得唐煜口水直流,马上拿了汤勺舀了一颗放进嘴里,结果被狠狠地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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