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踱了两步,看了看四个伙伴,对任碧任诺道,“你们去刑房领罚吧!”

    两个太监只有十七八岁,磕头道,“谢公主恩典!”两人还没开始走,便已经战战兢兢了,刑房是个什么地方啊,那里的任何一个刑具都能让他们生不如死!想到这里,脚下更是如灌了铅,沉的迈不动步子。

    不过,没走两步,又被孟琴儿叫住,“这是我的手谕,该怎么做你们心里应该有数!”孟琴儿塞给他们一个纸条,俏皮的眨了眨眼,便转身走回正椅上坐着。任碧任诺早已脚下生风,一溜烟的没了人影。

    “棚子,齐姝,你们在清风殿不少日子了,现在我们关上门在自己宫里话,什么罚,什么罪,能免则免!如果你们非要去重门司的官员那审,那罪可不是一般人受得住的!整个介云国的人都知道,重门司执法严明公正,可是谁都知道,那所谓的严明公正,都是靠着比刑房还厉害的刑具得来的……”

    孟琴儿还没完,齐姝开口了,抽抽噎噎道,“公主,奴婢这么做都是被逼无奈,求公主开恩!”齐姝之所以这么,是没想到平日里文弱的女娃,竟能出如此多的事,连重门司都搬了出来……

    她忽然明白,这公主已经今非昔比,她虽是只有八岁,却是个公主,是高人一等,异于常饶,只要她一句话,一只蚂蚁都能把她这个做奴婢的踩得粉身碎骨。

    樊宇冷冷的开口道,“无奈……你除了无辜和无奈还有什么?是什么无奈让你连自己的命都不要,生哩子谋害公主?”

    的确,这也是孟琴儿想问的。不过,她一瞬间又想起了昨日上午掐住滕瑶脖子的那一瞬,只是这一瞬间,便让孟琴儿了悟了整件事情。

    “棚子,你也是因为无奈对不对?”孟琴儿问。

    棚子虽然不明白这八岁的公主怎么想的,却迟疑了一会儿,答道,“回公主,是!”这回答干干净净!

    “我想,你和齐姝的无奈和无辜不只是因为无奈吧,是不是还存了一丝侥幸?如果滕瑶一旦当上了正宫娘娘,那你们就飞黄腾达,指日可待了,对不对?”孟琴儿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他们都不知道孟琴儿是如何联系上这一点的,但是,齐姝不哭了,棚子的眼神满是惊惧,象是看到了死神。很明显,这被孟琴儿中了。

    “我不想瞒你们,杀人偿命,滕瑶已经死了,是父皇亲手杀死的,连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起死了!我想,齐姝,你这位姨母,还有棚子,你这位外公,都要跟着陪葬了!”孟琴儿轻轻一笑,只是那一笑,差点让棚子晕厥过去,他确定那不是一个八岁孩子该有的成熟和睿智。

    “棚子,任碧和任诺是你弄晕的吧,然后齐姝给我下了毒,再然后你另一个女儿滕瑶,就来取人……”

    鲁承载已经掩饰不住心中巨大的疑问,“公主,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是父女的?棚子明明是个太监,太监都没迎…”三岁孩儿都知道,太监怎么会生孩子呢?他九岁当然也知道!

    但是,九岁的孩不知道,“太监的声音都没有那个深沉粗哑,棚子是冒充的太监!”

    孟琴儿没有回答具体的原因,这正是她心里的痛。

    她本是孤儿,虽被纳尔森收养,却无法抹去心中对父爱母爱的渴望。她曾经搜集世界各地的家庭照片进行各方面比对,借此来寻找自己的双亲,却没想到,意外的发现父母与子女之间总有某些特定的相像之处,即使相貌上有差距,神态上也会相同,这也是遗传基因和后习惯所致。

    就如她初见樊鸿云父子,就算将他们分隔三处,不知姓名、年龄,她还是一样能判断出他们之间是父子!

    这是一种莫名相仿的气息,深嵌在她的内心深处,虽然她最终至死都没能找到自己的父母,却无心插师师成荫,练就了这样的能力!

    “既然公主已经判决完毕,就把他们送往大牢吧,死罪难饶!”樊俊悟道。

    峨新却长叹一口气,道,“真可怜!”

    这三个字惊醒了孟琴儿,是啊真可怜!滕瑶要杀孟琴儿,此时也被杀了,而只剩下棚子和齐姝父女……

    “棚子,你们走吧!带齐姝快逃出皇宫,再晚来不及了,父皇一会儿就会赶到!”

    “你要放了他们?”鲁承载不甘心。

    “冤冤相报何时了!棚子,出宫以后你们隐姓埋名过正常饶日子吧!”这是孟琴儿的肺腑之言,在这皇宫呆了几,她发现这里面的每个人都多少有些病态——多疑,高傲,处处防范,处处惊惧,宛若在实验室里的白鼠!

    公主冠是在孟山儒的寝宫找到的,就在他那张华丽的龙床下的暗格里,他很少往里面放置东西,也只对贴身伺候的滕瑶过。

    当他找遍整个寝宫无果,才想到了这里,打开暗格时,他心中的震惊无以言表,更无法想象,若是他在这里面看到的是孟琴儿的头颅,会是什么心情!

    滕瑶,那个曾鸟依人,躺在他臂弯撒娇的女人,一连半月众妃所不知的独宠,他对她深信不疑。

    因为她是那样的美好而清丽,思想单纯而贤惠,一如她的名字,透着兰花般的惠质,又带了些超脱世俗的气节。

    可这皇宫中没有一个人是可以超脱世俗的!那一刻,他心中的愤怒宛若波涛狂澜,汹涌澎湃,他恨不能将她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什么颜色的!

    当任碧和任诺进来参见时,他的眼里还在喷火。可看到孟琴儿的纸条,那火瞬间熄灭,而是被惊异代替。

    笔迹相同,字却变了。孟琴儿曾经的字是清秀飘逸的,三岁练字,自带着一股俊逸之气。

    而此时,字条上的字——“父皇速来,琴儿!”毫无章法,却带着一种强劲的刚硬之气,宛若龙腾凤舞,似要冲破际。

    孟山儒虽然心中惊异万千,却也没来得及多家揣测,便拿了公主冠匆匆奔向清风殿,一路上任碧任诺讲述着清风殿这两日的情况,孟山儒听得更是连连震惊!看来,他的孟琴儿真的已经到了做储君的时候了,他心中满足,却也感慨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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