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惟三十多岁,面容方正,一身黑色盔甲,如凝河的水一般,温和磊落,极擅长水上作战。为了确保孟琴儿出使安全,孟山儒已经飞鸽传书,命他亲自Cao舵护送。

    他们没有多做休息,直接将大礼和孟琴儿的马车一并运上船。宴清惟与师永年和孟元飘一直在讨论着什么,三人立于船头,与河水与对面的山融为一幅俊美的画。

    “直走的话,对面没有靠岸地,要斜穿过去,绕过这个大弯,在对方的观望台靠岸。宁明国那边的将领海星已经收到命令……”宴清惟细细着。师永年和孟元飘频频点头。

    叶酉震和孟琴儿他们坐在甲板上赏着河面的美景,但是叶酉震没有赏景,他在赏着身边的孟琴儿。

    孟琴儿虽然看着河面,眼神却早已游离与美景之外,如雾如幻,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淡淡的忧伤,樱唇紧抿,双眉微颦,身上的红衣与乌黑的发丝随永年扬,美,触动心弦。他想这样一直静静的看着她,时间凝滞在这一刻。

    鲁承载看着空忽然开口,“那是什么?”大家都望过去,上黑压压的一片,宛若乌云压境。但是那不是乌云,漆黑的,带着刺耳的嘶嘶声……

    “是蝙蝠!”孟琴儿道。

    “是血军!”叶酉震道。

    下一刻,他已经拉起孟琴儿向船舱跑去,“大家都隐蔽起来,没有血腥味,它们很快就会离开。”其他孩子也跟着跑进船舱。

    师永年、孟元飘、宴清惟听到叶酉震的喊声也进了船舱。“快,把所有的窗子都关上!”师永年一边忙着关窗子,一边对他们命令!

    孟琴儿不明所以,一群蝙蝠而已,真的有这么厉害?她看着大家的忙乱,静静看着窗外不断靠近的“乌云”,那最少也有百十只,如果真的有叶酉震得那么厉害,也足够让这船沉于河底了!

    如果只是关着窗子,坐以待毙,肯定是不行的,它们没有血,就会善罢甘休吗?当然不会,孟琴儿站在窗前,已经看到几只蝙蝠扑打在窗子上,这窗子上虽然有铁网,却也敌不过它们的镶着金刚的利爪。

    这蝙蝠一只只都很大,展开翅膀就如秃鹫一般,头向狐狸,眼睛虽然看不太清楚,超声波辨别物体却敏锐无比。

    窗子很快就要被弄坏,“孟琴儿,闪开那里!”叶酉震要把孟琴儿拉开,却没想到孟琴儿已经在蝙蝠划破窗子的那一刹,拔出靴筒里的匕首。火红的身影闪电般破窗而出,同时迅速划破自己的手臂,跳进了河里。

    腥甜的血腥,让血军疯狂起来,都贪婪的嘶叫着飞向河水中的孟琴儿而去,船上的人安全了!师永年大惊的奔上甲板,“她为何总是如此不让人省心?脑子坏了吗?”他低咒着,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孟元飘却看不下去,孟琴儿不只是孟山儒的命根子,也是他的命根子,是整个孟皇室的继承人,他不能让她出事,仓惶的跳进水里,向孟琴儿游过去。

    “皇叔,不要过来!”孟琴儿叫喊着,又在手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在河水中侵染出一片绚丽的花,宛若绽放的红玫瑰,随着河水缓缓流向下游。

    蝙蝠袭向孟琴儿的一瞬,所有人都忘记了呼吸。

    师永年甚至已经做好了被孟山儒杀头的准备,鲁承载和其他的三个男孩都着急的流泪了,叶酉震在那一刻像是丢了心一般,他也更恨自己那个阴险的母尊。

    蝙蝠扑掐叠着落进河里,有的还随着河水一直飞着,有的已经被淹死。

    河面上一片安静,孟元飘愤怒的扑打着河水,“琴儿!琴儿!”却没有人回应。他悲痛的游着寻找,泪水溶进河里,脑中全是她红色的如火焰般的身影和娇俏可饶笑。

    就在大家都不报任何希望时,一个红鲤般的影子潜在水底游向孟元飘背后,一声换气,接着一声放肆的大笑,“哈哈,皇叔,我在这儿!”

    那一声欢叫也让众饶心归于平静,都惊喜不已。师永年摸去额上的汗,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无助与紧张。叶酉震的心脏又恢复了跳动,他忍住流泪的冲动,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水面上那颗脑袋。

    孟元飘的心跳却似乎已经停止,游着转过来,正看到孟琴儿熟悉的笑,脸被河水浸泡的发白。他哭了,紧紧抱着孟琴儿,不想放手。他所有的疼爱与希望都放在她的身上,她若是出了事,他不再活了!没了希望,他还活什么?

    两人都换了干净的衣服,随行的御医正在包扎着她手臂上的伤口。她的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孟元飘慈爱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他轻轻的给她擦拭着,疼惜的嗔怒。“你这个捣蛋鬼,把皇叔吓死了!”

    众人都看着这叔侄两人,宴清惟佩服的跪下去,“殿下公主年纪虽,却睿智过人,末将佩服!请允许末将代船上众位将士,叩谢公主救命之恩!”

    “快快平身!将军言重了。”公主笑了笑,“你们为介云鞠躬尽瘁,本宫只是流了几滴血而已。”

    御医轻轻将她的衣服拉好,把受赡手臂轻轻放下,恭敬的叮嘱道,“殿下,伤口不太深,却太长,又失血过多,还要好好注意,不能沾水,忌食辛辣。臣会每日帮殿下换药。”

    “好!”孟琴儿皱了皱眉,这才觉得伤口传来阵阵痛楚。

    师永年弯腰过来,“等回到介云,臣会配置除疤的伤药。”

    “嗯,多谢太傅!”孟琴儿与他拉开距离。

    师永年皱了皱眉,跪下去,“臣……臣……甘拜下风!臣,的确是比殿下差了一大节!”此话一出众人大惊,师永年无疑是下最有才智的人,此时却向一个八岁的女孩俯首称臣,甘拜下风,众人大惑不解。

    孟琴儿很高兴,胜利让她忘却了疼痛,“太傅请起,人……贵有自知之明!”她努力压下心中的得意,语重心长的样子。

    师永年心里又忍不住怒了,她是在他以前没有自知之明?但是他不好发作,咬着牙根,起身。总有一,他会收回来!

    孟元飘终于忍不住,“琴儿,怎么师太傅会……”他用手指轻轻给孟琴儿理顺着头发,这柔软细细的黑发丝,微微的湿润,触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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