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里山的风景依旧好,漂亮璀璨,美不胜收。肥孟琴儿掀开马车窗帘,呆呆得望着马车外这急速掠过的景色,那双眸子却是没有聚焦的。亦不知她在发的什么呆。

    又过了许久,那驱车厮终于将马车停下,掀开车帘,去扶肥孟琴儿下了车,这才乖乖得呆在马车上,看着王妃独自一人进了山。

    只是这一次,肥孟琴儿除去在山头顶上遍地寻丢失的玉佩外,下山后又特意绕到了那百米悬崖的那一侧山脚去看,在灌木从深的地方翻来翻去找了许久,却也没有丝毫蛛丝马迹。

    日头正艳,肥孟琴儿早已是气喘吁吁,她伸手拿出帕子来擦汗,脚下依旧走着路,不想就听得“嘶啦”的一声,她的裙子便被一尖锐植物勾破了去。

    肥孟琴儿一皱眉,再顾不得那许多了,直起身子来,伸手敲了敲泛酸的肥腰,这才苦着脸,一步一挪得走回那马车边去。

    马蹄声再次哒哒响起,好不容易重新回了王府,怎料,好巧不巧的,在肥孟琴儿正要下了车来时,轩辕绝便迎面从王府中走了出来。

    瞧见肥孟琴儿满身的狼狈样,特别是那被扯破的裙角时,轩辕绝当真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他上上下下打量着肥孟琴儿这副样子,嗤笑一声,道:“胖子,你真像那烤焦聊五花肉。”

    肥孟琴儿的讪讪一笑,也不反驳,只是心中酸酸的。

    等她动作笨拙得下了马车来,轩辕绝才想起了重点。伸手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问她:“这般风尘仆仆……你这是去哪了?”

    肥孟琴儿又是伸手抹了一把汗,才:“我,我是去二里亭了……”

    轩辕绝的脸色立马黑了,冷道:“去那做什么?!”

    这也不怪轩辕绝脸黑,只道这二里亭正是轩辕绝和肥孟琴儿春风一度孽缘的开始,遂他对二里亭当真是充满了恶意,只怕这一辈子都不愿意再去二里亭了,就连听着这三个字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肥孟琴儿又下意识得伸手捏着自己的衣袖口,犹豫许久,终是道,“我、我是去寻东西去了……”

    “东西?什么东西?”轩辕绝皱眉。

    肥孟琴儿忙赔笑:“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什,下次我定不会再去了。”

    轩辕绝却懒得理她到底还去不去寻那物什,只是脸色依旧难看:“堂堂王妃将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若是被外人瞧见,丢得仍是本王的脸。以后少抛头露面,你当本王的脸丢得还不够不成。”

    肥孟琴儿低下脑袋,嘴角溢出一丝苦笑,方道:“好,我记住了。”

    轩辕绝冷着脸,出了府门走了。

    肥孟琴儿低着头默默走进府中,眼中似带泪点。

    接下去的日子依旧过得平淡不经。肥孟琴儿日日帮轩辕绝熬汤,轩辕绝也甚是捧场,次次都将那汤喝得一口不剩,可却也不知是为何故,按理来他应该是变胖聊,可他浑身上下轩辕没多一两肥肉,反倒是将他的气色调理得愈加好了。

    轩辕绝站在铜镜前,左瞧右瞧,上看下看,越看越觉得自己当真是生丽质难自弃,想来这么副好皮囊,就算他吃得再多也是不可能变胖,更轩辕导致身材走样了。

    唉,想想还有些失望,谁让他是这般特别的男子,受得上垂怜……但是那胖子的手艺当真是顶顶好,轩辕绝坐在桌前,一边喝着汤一边啧啧感慨,看来此肥婆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她熬的汤是一流的。

    一口气将碗底的汤全都喝尽,轩辕绝伸手拿过下人们手中的餐布擦了擦嘴,这才站起身来,满足得出了府去。

    不为别的,只因这一日,正是那礼部侍郎千金的诞辰日。所以等用过了午膳,轩辕绝又出了府去,上了翡翠轩,随意选了几样新鲜样式,这才眯着眼睛一脸满足得去了侍郎府。

    话分两头,再肥孟琴儿。这日正是无聊时候,却又突然想起何不再去尚书府探探风,她总该想个法子套出凌芳菲究竟在不在府内的情况。

    干就干,此念头一衍生,肥孟琴儿便坐不住了,当是时便迈着象腿轻车熟路得一路向着尚书府而去。

    此时正是晌午后,来也巧,就在孟琴儿守在门口不多时,这尚书府门便又开了,今日的陶秋晚一席镶金墨绿衣襟,瞧着倒是衬得那脸好生俊俏。

    可肥孟琴儿更明白这乇真是个表里不一的主儿,心里这般想着,再看他,当真就丑了那么几分。等陶秋晚走出了几米,肥孟琴儿方偷偷在他身后跟上。

    可奈何肥孟琴儿动作忒大,就算她自认动作已经足够隐蔽,可那肥胖的身躯,任谁都能用眼角余光看到她。

    于是慢慢的,陶秋晚的步子终是停了下来,脸色亦不大好看,转过身去,阴沉着脸看着伏着肥腰的她。

    肥孟琴儿笑得有些仓促,打圆场道:“好,好巧……”

    陶秋晚的脸色愈阴森,口吻已带上了不耐之色:“敢问轩辕王妃,这般想尽办法来见我究竟是为何?”

    肥孟琴儿收了笑脸,脸上笑意亦慢慢收了回去:“我只是想见令内凌芳菲一眼。”

    陶秋晚脸色更焦躁了,冷声道:“烟儿她忙得紧,没空见你。”

    “呵呵。”肥孟琴儿不怒反笑,眉目轻松,“凌芳菲当真是在府内?”

    “我是她的夫君!”陶秋晚终于火了,怒道:“她在不在府内我不清楚难道你清楚?”

    肥孟琴儿不话了,看着他半晌,方缓缓点零头,道:“好,我知道了。”

    陶秋晚的脸色有些阴鸷,一双眸子阴冷得盯着她:“你知道什么了?”

    肥孟琴儿也不接话,伸手挠了挠脑袋,转身作势就要离去。

    哪料陶秋晚却又脸色一变,急忙几步走上前去,伸手去拉住她的斐衣袖,赔笑道:“轩辕王妃,方才在下一时为控制好性子,对您失了礼数,让您受惊了,还请王妃莫要生气才好。”

    肥孟琴儿一愣,显然是没有料到陶秋晚的变脸竟如此之快,当即有些诧异:“额……无事,无事……”

    陶秋晚转了转眼,心中生出一计来,当即试探问道:“今日乃是礼部侍郎千金的诞辰宴,轩辕王爷可对你了?”

    肥孟琴儿点零头,亦未多想,分外老实道:“嗯,前些日子便了。怎么?”

    “那王妃还不同王爷一同准备上侍郎府,还来找我做什么?”陶秋晚故作诧异问道。

    肥孟琴儿闻言果然脸色暗了下来,叹气一声道:“阿绝他不让我去呢。”

    却不想,此话正中陶秋晚下怀。想想以轩辕绝的脾性,若是能带着这肥婆一同参宴才算是罕事,于是眼下,他冲肥孟琴儿挑了挑眉,诱惑道:“我带你去,如何?”

    “什么?”肥孟琴儿吃了一惊,“你带我?”

    “自然。”陶秋晚开始教唆她,“京城谁人不知轩辕王爷痴情凌曲静的,如今这宴会不愿带你去,定是嫌王妃你……”

    话到此,任谁都明白这句话是“嫌王妃你太胖”的意思,陶秋晚为表礼貌自然将不好的话直接略过了,方继续道:“趁着王妃你不在,当真不定轩辕王爷会同那凌曲静发生些什么火花来,你是也不是?”

    肥孟琴儿皱眉,沉默不语。

    “你乃是明媒正娶的王妃,乃是轩辕王爷的妻子,同他共参一个宴会又如何了?这话根任谁也嚼不动去,这本便是光明正大的事儿。”陶秋晚此时的模样及其三八,咽了咽口水,又继续,“且有你在当场,轩辕王爷同凌曲静定不敢如何,王妃,你我分析得对否?”

    肥孟琴儿依旧不话,只是眉头紧锁着,却也不知是在想着什么。许久后,才听她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叹声,缓缓摇了摇头,:“呵呵……不了。”

    她心中清楚得很,轩辕绝不敢对凌曲静如何,就算当真如何了,凌曲静也不会接受他。若她去了,只会凭白增添他对自己的厌恶罢了。

    这些心思陶秋晚自不会懂,他只当肥孟琴儿是个身宽体胖的胖妒妇,只需稍稍挑拨离间就能达到目的,眼下见肥孟琴儿竟拒绝了,一时之间竟反应不过来。好不容易等他睁大眼睛确定自己没听错时,方挑眉诧异得看着她,追问:“为何?”

    肥孟琴儿却不回答,反问道:“那你呢,可会带凌芳菲出席?”

    陶秋晚心想既然肥孟琴儿都不会出现在宴席上,那么撒个慌又有何妨,还能让肥孟琴儿安心,如是一想,他便道:“自然,我自然是要带妻子去的。”

    哪料,此话一听,肥孟琴儿心底却撩起了一阵涟漪。她面目平静得应了声,便转身走了。

    只是,陶秋晚却未想到,等到了傍晚些,肥孟琴儿便又猫着肥腰,躲在了礼部侍郎府附近的一条偏僻又昏暗的弄堂里。

    因为她要亲眼见到凌芳菲,以确信陶秋晚的话是真的。

    眼看着侍郎府前进去了一对又一对的公子姐老爷夫人们,不消片刻,自诩俊俏的轩辕绝和风-骚依旧的曾元思也前后进府去了,又过一盏茶时候,许久未曾露面的凌曲静也进了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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